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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大概也不习惯,我叫我内人为你们煮了一些,她家在南方,会做一点。快吃吧,你们应该也饿了吧。”他说完就拉上了门。
“哇,北方人原来这么好的呀。”我跳着,对清清说。
“好,这是应该的呀,我们给钱他们服务,天经地义呀,顾客是上帝没听过呀,你还跟人家说谢谢,该谢谢的人是他吧,这样的烂店都不知道有没有人来住。”我突然停下来,看着清清的脸,那一刻我觉得她是那么陌生,清清出生在一个挺富裕的家庭里,享受被服务自然是比我多的,可是我觉得任何人的善意都是那么的不容猜疑的,钱是清清眼里的上帝,所以她认为有了钱她就成了别人们的上帝,而我却知道我从来都不会是谁的上帝,“在钱的面前,我永远抬不起头来。”我想起另一个朋友的话,觉得很心酸。
那一夜我和清清很早就睡下了,三天下来所有的疲惫全部都爬上来,我们睡得很沉。
“你哭,你就知道哭,当初把他扔掉的时候你就不会哭呀……”朦胧间我听到有把男声在说,接着是陶器掉落破碎的声音。
“妈的,你现在说我,当初你呢,你鸟人又跑哪去了呀,你说呀,你说……”尖锐的女声,接着是哭泣声。
我转了一下身子,正要继续睡着的时候清清从背后推我,“南,我很难受。”
“怎么啦,”我紧张地回过去摸她的头,清清从小就是个药罐子,去医院的次数频繁到让她妈妈想要把医院搬回家里。“好烫也,怎么会这样。”我爬起来看着她。
“我好冷。”她迷迷糊糊的说,我把被全搬到她的身上,冲到背包里找药,可是药还没有找到她就说“好热”我只好又冲回来把被子搬开,外面的风好大好大。刮得我的心很慌很慌,那瞬间我突然感觉我的世界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也许吧,人总是这样,不管你自己有多脆弱,当你要去照顾另一个人的时候,你都会突然间变得很强大很强大。
我手忙脚乱地为清清擦油,她一直不停地说着话,或者在叫着小颖,她说“小颖,你不是说南南是我们的墙吗?一赌永远都不会倒的墙,不要哭好吗?我们来了,来和你回家的……”我坐到窗沿抱紧清清,她挣扎着抓紧我的手,往我怀里钻,脆弱的孩子,你们的墙一直都在你身边,不怕,我会找到小颖的。
☆、墙2
不知道我这样抱着清清多久,然后收到宋黎明的信息,问我们到了没有,这时候我才看到原来那时候才三点多,还有四个小时才能撑到天亮,这样烧下去的话,清清可能连命都没有了,心里的石头提到半空,我抓着手机六神无主地在房间里踱着步,感觉我现在我手里握着的是清清的生命,这个我一直那样努力地守着的人的生命。
三点五十分的时候,我敲开了店主的门,开门的是个穿着睡袍的女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看上去不像北方了,这应该就是老板所谓的内人吧。
“你好,老板娘,我……我同学她……发烧了……”我结结巴巴地说出来。
“是吗?好,我去叫醒他再说。”
“叫什么,我根本就没有睡着,被你气的,走,我们送他去最近的医疗站,快点。”店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了。
“可是现在是三点多呀,人家不休息吗?”
“没关系,我熟悉那个医生,况且是高烧呀,等不了的。”他说着打开了门,把清清连人带被抱起来,走了出去,我和老板娘跟在后面。
清清开始退烧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打了退烧针后她睡得很安稳,只有床头的点滴在一下一下有秩序地滴着。“老板,老板娘,要不你们先回去吧,还得开门做生意的,昨晚,给你们添麻烦了呀。”
“这孩子,咋说得那么见外呢,以后就别再老板老板娘的了,叫我张姨就行。”
“是呀,也叫我张叔吧,其实我们都不是外人呀,你张姨她是你们南方来的。”
“好的,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过会再给你们送早餐来,你陪着她,有什么事叫护士,你也趴一下吧,别累坏了。”
“好,我知道。”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他们一边走一边在说着什么,期间张姨抬手打了一下张叔的头,感觉他们很幸福,这种幸福那么自然,仿佛自古就有了并永远也不会消失。
第十七章遇见小颖
当清清的病终于康复我们可以开始寻找小颖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以后的事情了,这几天下来,因为清清的医药费和住院费,我们带来的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所以经过商量我们决定出发去找小颖。
那天下着雪,很大很大的一场雪,把整个村子都装点得晶莹透亮的,我身上裹着宋黎明送的超大棉袄,感觉暖烘烘的,就差没跑去对着他感激涕淋了,清清则穿很多,一件一件加起来,看起来有点像企鹅,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街上很少人,除了偶尔会有几个孩子追着赶着跑过后几乎没什么人,我们沿着一棵棵枯萎的树一直一直走,可是却始终找不到线索,最后决定在一间屋子门口歇会儿顺便拍拍身上的雪,屋子很矮,我们依偎着坐在那里感觉无限沧桑,清清很幼稚地抓起我的手哈气,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些气体化成白色的雪再慢慢地融化在我的手心里。
没多久后看到一男一女走过。男的似乎在教训着女的什么,女的就一个劲儿地点头,其中仿佛夹带着低低的哭泣声,也不知道是找小颖的心切还是什么,总之我和清清就这样跟了过去。
男人和女人到了一个地方后男人离开了,女的则坐在马路上看着对面,我和清清蹲在她后面一棵被雪压得很低的松树下。
☆、墙3
过一会男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面包,把一只递给了女孩,自己拿着另一只蹲到女孩旁边开始吃,吃完后随手抓了一把雪放进嘴里,然后用手抓着喉咙来适应那样的温度,咽下去的时候样子有点猥琐,接着又与女孩嘀咕了一阵,绕过耸在路旁的广告牌离开。
女孩看着他的背影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然后把外套脱下来,塞进她背的那只残旧破烂的麻布袋里,脱下外套后她就只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破烂的薄衬衫,她不禁冷得打哆嗦;她环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的时候她把包藏到雪地里,动作快得让人吃惊,之后干脆利落地离开,我和清清跟在她的背后,看着雪一点一点的把它露在外面的包带覆盖,然后跟上了女孩。
我们与女孩保持着一段距离缓慢地走着,清清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是的,我们都知道我离小颖的世界越来越近了,我看着不远处的天桥感觉像在做梦,脚步僵硬得无法移动,就要面对了呀,我准备好了吗?宋黎明都说要把她光明正大带回去是不大可能的,我这样过去会不会打草惊蛇呀,我怎么啦,那是小颖的生命,我却如此草率,顿时巨大的罪恶感重重的压在心口。我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头,想静静地想一下该怎么办好。
十五分钟后清清推醒我,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然后两个人一起呆在那里了,那是小颖,被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生拽着从我们前面走过,小颖的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疼,那被她当成宝贝的头发现在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结成块状贴在她的脑袋上,衣服也是残破不堪的,她一边挣扎着想甩开男人的手,一边用我们的家乡话骂着那个男的,男的听不懂,便伸手去抓她的头发问她在说啥。
“清清,别出去。”我拉住想要冲出去的清清,她拼命的甩着我的手,眼泪一点点占据她的脸孔,她说:“南,你一点也不疼吗?那是我们的小颖呀,你怎么不动于衷呀,我们去救她呀。”
“冷静一点,现在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呀,她就在我们面前,我们拉着她走就行了呀。”
“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清清,你不要那么任性好吗?我们想想办法好吗?”
“不,我不要听你的,是呀,我就是任性,但是我心疼小颖呀,可你呢?口口声声说你有多爱我们,可是你给过我们什么,南,你还是以前的南吗,是我们心里不可或缺的南南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终于,我松开了手,因为我记得阿至说过他不该拉着去救阳兵的安蓝心,而看着冲出去的清清,我的心突然感觉无比的空洞,雪中她的身影那么飘渺,那么遥远。我一点都不疼吗?是的,我口口声声说要守护她们,可是我为她们做过什么。于是我也跟着跑了出去,算了吧,就算是一条不归路,也让南南和你们一起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