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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三个人各怀心思。沈菱凤步步为营,宜王自建堡垒,谁都无法往前一步,也都不能后退一步。曾献羽知道结果如何,即使有忐忑,也是稳操胜券。
皇帝就是那个局外人,能够将三个人牢牢掌握在手里的人。曾献羽稳超胜券,是因为他知道沈菱凤心底不论多跳脱,也不可能逃离这个夫为妻纲的世界,而皇帝却知道三个人的死穴在哪里,所以才能把他们三个人安排这个御花园,至于宜王的王妃是谁,根本就不重要。不论是谁,都是皇帝的绝好安排。
自忖自己并不如宜王的文治武功出色,只是有一点,宜王却并不如他。那就是深谙帝皇心术,宜王心底磊落,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小细节小关系,加之又是自幼的东宫太子,根本就不担心自己某一天会被人取而代之。而现在的皇帝,当初的亲王,却是始终小心翼翼,结交好每一层可能对他有利的人,也要巴结好每一个可能决定命运的人,就因为这层际遇,让两个人的性格大大不同,最后的结局也成就了天壤之别。
“别耽搁王爷的工夫,过一会儿王爷就要迎娶王妃。”曾献羽低声笑道,夫妻间的窃窃私语看起来亲密非常。
“王爷安好,臣妾告退。”沈菱凤跟曾献羽一起辞了出去,皇帝多少还是有点惊讶,哪怕曾献羽有再多稳超胜券的心思,怎么就认定沈菱凤一定会跟他走?
沈菱凤跟曾献羽走在甬路上,不时有宫女内侍从旁走过,看到她下意识地给她请安行礼。这个礼数跟见了皇后差不多,曾献羽恍惚间以为自己身边真的是皇后。只有这一刻他才真的明白,方才跟宜王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身边为什么没有一个宫女太监,避讳到这种程度,除了皇帝皇后,或者世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累不累?”澜惠在后面不远处,隐约可以听见他们说什么。
“还好。”曾献羽好几天没有回府,待在兵部。根本就没工夫去整理仪容,皇帝居然不怪罪。宜王大婚,很大的礼仪,六部九卿差不多全都出动了。照理说,这么个场合,就是打个喷嚏都是君前失仪,不换礼服多大的罪过,不担心御史衙门参奏一本,那就够吃半年了。
“大礼不知还有多久,去接王妃刚走。”跟皇帝来的时候,听到内侍首领回禀了这一消息。
沈菱凤侧过脸:“谁家的,好看么?”
“你想见的话,过会儿就能见到了。”曾献羽笑道:“只是不论多好看都没用。”
明知道底下这句话是有意咽了下去,沈菱凤很敏感。侧过脸的时候,澜惠看到她脸颊不由自主抽动了一下。其实刚才她跟宜王的对话,澜惠全都听到了。这是她记事以来,尤其是从小跟沈菱凤一起长大,见过太多次他们的相对,这次是最让人伤心的,多少话人在心里说不出来,全都是官话官腔,跟他们谁都不像。
“长得好看些,总是好的。”沈菱凤笑笑,话题一转:“赵姑娘到了皇**里,这么久还没看见出来,不会是出了什么纰漏?君前失仪可不是小事。”
“回夫人的话,赵姑娘被皇后命人送到外头咋呢门府里的车上了,等着大礼过后跟着一同回府。”澜惠觉得这才是值得一笑的,赵敏等着这一刻可是等了多久,最后还不是皇后袖子一挥,根本就不给她见皇帝的机会,进宫来溜了一圈就出去了。
本来有点僵硬的脸,悄悄泛起一丝笑意。都说皇后不吃醋,大度得很。不过这个醋吃起来,还真不是普通人能相提并论。皇帝要见赵敏,结果到了皇后这里,简直就是四两拨千斤,毫不费力就给挡了回去。
“不是说皇上要见她的?”沈菱凤有意问道。
“是,只是皇后娘娘吩咐,说是宫里人多事杂,只恐怠慢了赵姑娘,还说宫里来来往往人多,要被御林军验明腰牌身份,赵姑娘什么都没有,这要是被人查到了,都没人替她解释,恐怕会生出多少乱子来。”澜惠说的是皇后原话,沈菱凤离开没多久,皇后就这么吩咐了,还好澜惠是见熟了的,要不连同赵敏一起都出去了。
沈菱凤笑笑没说话,曾献羽由始至终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这就让人生疑了,难道曾献羽知道是这个结果,才会毫不犹豫让赵敏进宫的?怪事还真不少。
“曾大人,夫人。”皇帝身边的内侍匆匆跑过来:“皇上口谕,宜王妃已然进宫,请大人和夫人前去观礼。”
“这位王妃是谁家的千金?”沈菱凤不乏关心,她要知道是谁坐稳了这个王妃的位子。
“回夫人的话,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堂姐。”受教过的人,说话都显得很有气势,尤其是在沈菱凤面前,少不得要炫耀一番。
澜惠啊了一声,怎么会是皇后的嫡亲堂姐?不是说皇后娘家并无多少人的,这个嫡亲堂姐从哪儿出来的?
看来皇帝的这种安排还是很巧妙的,至少这套手腕宜王没有。沈菱凤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方才那套茶具,是她让窑工绘制无数图案都不满意后,才说要的样子。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谁有她想得多?
第二卷 相对 第二十章 说不清楚
姊妹变妯娌,兄弟还是连襟,这个关系怎么说都是打不散的。皇后有人,皇帝有心,宜王想要翻身,这一生不可能。
“小姐。”锦弗给沈菱凤换回家常的衣裙,跟以前不一样,腰间居然都被汗水沁湿了。这在以前都不会发生的:“今儿倒是真热,小姐衣裳都汗湿了。”
“还好,就是身上软软的。”亲眼看到他成婚,新娘不算特别出众,可以说是腼腆得不行。至于他,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在御花园见到的那个人,一说话就是眉飞色舞的人,消失不见了。
曾献羽有句话说对了,宜王根本不适合做皇太子乃至皇帝,他根本就不能狠心也不知道怎么去处置朝中这些有异心的人。就连曾献羽都能看出这件事,那么当年先帝做出那个让两人足以后悔终身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赵姑娘人呢?”沈菱凤自己卸着首饰,这么多东西放在身上累坏了。不知不觉,她会去想曾献羽说的一些话,已经成了最近一些日子都会发生的事情。可是这时候,基本见不到曾献羽的影子。
“回缀锦阁了,跟大人抱怨了不少,还说这叫什么打酱油。小姐,什么是酱油啊?犯了什么错,要打她?”锦弗一头雾水,赵敏在车上说的话根本就是不知所云。
“不知道。”沈菱凤摇头,转手去找零食匣子:“看看有什么可吃的,这一天我都有些饿了,那种宴席简直就是不是人吃的。”
“小姐,你不生气?”锦弗答应着要人去预备吃的,澜惠绞了块热手巾过来:“皇上皇后这样做,就是欺负人。公子不高兴,娶的王妃居然是皇后的堂姐,管她是不是嫡亲,跟别人都没关系,这就是他们说的什么,什么椒房贵戚是不是?皇上跟公子,还是亲兄弟呢,哪有这样的。何况还要小姐去见礼,算什么?”
“椒房贵戚?!”沈菱凤失笑:“我做什么生气,当初被逼到那个份上,要生气早就气死了。”
“小姐不生气?”;澜惠不觉得沈菱凤说的话是真话:“要是不生气,方才在御花园的时候,怎么会要任凭大人牵着手,还不是做给公子看的。公子当时脸色多难看,奴婢看得真真的。就因为小姐难做,公子难做,所以小姐跟公子才把自己都藏到那张冰冷的脸后面,不叫人看到自己心里想什么。想想,奴婢真是替小姐和公子难过,这辈子都不能顺心顺意了。”
一直都在克制,不叫自己哭出来,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心里的不痛快。他跟新人行礼的时候,大家脸上都是笑容,她也是一样。不是没想过,曾经就那么傻过,要是两人当初能够狠狠心,一切都会不一样。最后怎样,还是要认命。
“我不想生气,也不想不痛快。病了一场,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顺顺衣裙在一旁坐下:“人生苦短,白驹过隙。当年,父亲不许我跟亮哥一起,不也是壮士断腕的决心。他不是不知道我会为了这件事怨恨他,所以毅然辞官还乡,父女不见面是父亲就定下的事情。后来想想,这样也挺好,不怒不怨,就是我跟父亲两人难受。其余人挺好。如今,我不痛快就是我一人的事情,旁人还是挺好。成全旁人,委屈自己何苦来?”
澜惠听不懂她说什么,只是觉得她能够不生气,能够好好过,的确是件好事情。说话的时候,厨娘已经带着人提着食盒进来。
瞬间桌上已经摆好三四样精致的点心和细粥:“夫人,刚做好的点心烫口,大人方才吩咐,让做几样小菜,大人晚间回来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