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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爱君满眼杀意,直想置他于死地,和他缠打,使上全力。他一边闪着她的攻势,一边冷道:“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无尽打斗?”他一掌击向她肩头,把她打退几步。
“废话!”她架起掌势,眯起眼。“别忘了,我们是敌人。”
“你不累?”展云飞微笑。“或许,我们暂时歇战?”他双眸黝黑如墨。“这里没有旁人,或者我们可以聊聊,反正没人知道。”
“哼,我和你没话可聊。”他的提议太可笑,两股敌对势力,两种立场,如何谈天说地?她瞧见了一边地上银鞭。“我的鞭子倒可以和你聊天!”说着,俯身拾鞭,他快了一步,掠身抢去鞭子,掷至一旁。
“我宁愿用身体跟你谈天。”他斜睨着她,唇边浮现懒散的笑意。
爱君昂起下巴瞪着他,脸上恼怒,心底不知怎的一阵忐忑,不觉地就想到这男人抱她的那夜,他的身体进入过她,脸儿绯红了。
爱君凝视展云飞,风吹狂他的发,宽袍掩不住那强健充满力量的躯体。她的视线移到那双大掌,曾经在她肤上游移,瞬间她的胃抽紧,闷热。
展云飞很无赖地趋前一步,蔷薇前,伊人如此亮丽,满山花朵失色于清丽的一对眸底。
他又踏近一步,嗓音慵懒沙哑。“怎么不说话了?”他的身体立即有了反应,他的身体记忆着与她激情的欢愉,感官苏醒,气血因她而沸腾。
爱君静默着,清楚地看见他双眸中毫不掩饰的欲望,他的眼睛赤裸裸地说着他要她!
他嗓音沉柔如缎。“真要跟我用身体聊?”
“作梦!”她忽地退身旋腿踢向他。
展云飞迅捷地抓住她的腿,一扯,爱君便往后倒。落地前他俯身揽住她的腰,低头吻她。
她及时捂住他野蛮的嘴,他却舔她掌心;她惊愕地睁眼,听见他浓浊的笑声。
“那么,咱继续打架……”他双手环紧,令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亢奋,俯望她倔强的眼睛,拇指拂过柔软的丰唇。“用身体打,嗯?”
好主意,爱君咬他拇指,他笑,将她压倒在草地上,捧住她的脸,霸道地占住她的唇。
她闷哼,抗议那侵人的舌。她想,她可以咬断他舌头,他必死无疑,他这样亲吻她实在太大意。
要杀展云飞原来可以如此简单,爱君咬住那灼热的舌,齿尖触到温热的舌腹,他的舌坚硬地摩掌她齿尖,她非但没咬下,竟还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展云飞强健的身躯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嘴覆住她,舌头一遍又一遍刺入她芳唇中,探索湿润中销魂的甜蜜,尽管股间奋发的欲望早已强硬地抵在她腹下,他却只管尽情而永无止尽地舔吻她的唇,仿佛那是另一个值得深埋的极乐世界。
他吻了非常非常久,她想,她的唇内每一寸都被他野蛮地占领,懦湿的两舌亲密地纠缠,教她血液沸腾;被他吻得好饿,她也捧住他的头激烈地回应他的吻。
许久之后,在两人都快窒息时,才离开彼此的唇,一起喘息。
欲望如箭,绷紧于弦。展云飞迅速除去她身上衣物,爱君也扯开他身上袍子,摸上那片如火般的胸膛,掌心在其上摸索。
展云飞因她的碰触而益发难耐,他扯住她的黑发逼着她昂起唇瓣砌住她,一个蛮力进入她。
然而他不肯离开,固执地压着她。
“告诉我——”他黝黑的视线忽然有点脆弱。“这次你想到谁?”
彤爱君双眸逐渐清澈。“你起来。”
大掌摸上她脸颊。“我以为只有男人,才会在高潮后立即想撇清关系。”
“试着用点大脑,我们正在犯错。”她无情地反击。
“但你错得乐在其中。”
她无法驳斥他,懊恼道:“不会有下次了。”她狠狠地推开他,站起来理衣裳。这不过是欲望,她只是又一次输给了欲望,一定是寂寞令得她犯错。
展云飞侧身,支着头,懒洋洋看着她理衣服顺着乱发。
“你现在……是不是又像上回那般虚弱?”
她猛地一怔、目瞪他,看见他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后眼前一暗,一把刀已然架上她颈边。他快得令她震惊,她甚至来不及反抗或后退。
“第二次。”刀子摩擦在肤上,锐利,危险。就像他的声音,响在她耳畔。“第二次,我逮着你。”
“卑鄙!”爱君粉脸青寒,不敢妄动。
他在她顶上微笑声音透露危险。“你说,这次……我还要仁慈的放你走吗?”他的刀威胁地轻陷,仿佛要划开柔软肌肤,她窒息地感到痛。
展云飞懒懒地问:“那个方笙,知道你将初夜给了我吗?”他看见她身子一僵。“他不知道?你这么热情,怎么没找上他?我想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
方笙不爱她,他爱的是柳晴。爱君忽然握住他提刀的手,抬起脸瞪他。
“要杀我就动手,哪来那么多废话。”
展云飞望着她,刀在他手上,她的命在他刀下。
可是天很蓝,风好暖,蔷薇红艳,她很美丽。美丽又凄艳的令他想起那句词——
天涯何处无芳草……
女人随处都有,但爱君只有一个。这刹,他们四目相对,展云飞想到,爱君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是独一无二的。
他不明白自己怎地在这握刀的时候,忽然如此多愁善感起来?就像他不明白,怎么每次见她,他就只想着要埋进她体内?!
“你到底要不要动手?”她不耐地问。
“如果你不练斩情鞭,”他忽然感性地对她道。“或者你腹内已开始孕育我的孩子。”他热情地注视着她腹部。
“胡说什么!”她叱责。
“彤爱君。”他清晰道。“斩情鞭会令练此功的女人失去生育力,多活不过三十。”见她脸色骤变,他意识到她完全不知这后果。
展云飞收刀,讶异地问:“莫非……你不知练功的后果?”
彤爱君胸腔剧烈起伏,这功夫是方笙要她练的,她自小便练,从来也没听他提过。方笙……她心痛地想——他不可能这么狠心,这其中必有误会。她忽然忆及那套秘籍被撕去了前两页,脸色益发惨白起来。
“彤爱君,你为谁卖命?为什么在百罗门?为什么练斩情鞭?是谁要你练的?”
“你问题未免太多。”她冷笑。
他对她充满好奇,好奇得连他自己都讶异。
彤爱君随手顺过黑发,雪白的指尖缠过乌黑的发,令他心悸。他眸色变暗,他低头忽然撕下一片袍角,抓住她手腕。
“做什么?”她怒叱,想拍手。
“别动!”他将那片黑缎缠上她负伤的手腕。一边缠绕伤口,一边低声说:“这是女人的齿痕,是谁咬得这么深?你让谁这样咬你?”她功夫好,不该会让一个女人咬成这样。
爱君想抽手,他却揪着硬是将她伤口缠妥才放开。然后他抬头,看见她眼中闪烁着光芒;她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恼怒又像是困惑,她美丽的脸庞有一刹的迷惘,然后她背过身去。
蔷薇红得好似要将她吞噬进那片花海。
展云飞忽然觉得她的背影好渺小、好脆弱,虽然她站得那么直那么挺,他却只想将她拥入怀中。
展云飞走向她,停在她身后,她的背脊立即敏感的窜起一阵疙瘩。
“彤爱君。”他在她耳畔喊她。
她侧目,看他伸过手来摘下一朵红蔷薇,花刺尖锐地刺人他掌心,花梗瞬间野红。她凝眉,抬脸,看他将花朵递至她面前。
他忽然像个孩子那样,毫无心机地露出一口白牙对着她笑。
“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我必须承认,你是我至今遇过,最令我心动的女人。”他目光温柔,然后他揪紧花梗,一个使力将那些刺捏碎。
爱君困惑了,他到底要做什么?她不动声色看他除去锐刺。
“这次,我还是放走你。”他抚摸赤裸了的花梗。“但这次,我忽然很想送你什么……”他抬起脸深深注视她,左手忽地摸上她后颈,将她的头微微往前抚按,她警戒地浑身僵直。他抚摸她光滑的后颈,低声安抚。“嘘,别紧张,我不会伤你。”
爱君俯着脸,感觉一双大掌游移在她颈上,感觉他摸着她头发,将她一头长发束紧,用花梗盘起。
“好了。”他松手,按着她双肩。“把你的长发盘起,莫让旁人见你那么性感。”
盘起了宛如瀑布般蓬松乌黑的发,她美艳的脸庞少了点野性,倒是添了分清丽。红蔷薇横躺在那黑雾间,睡在那一片柔软底。
爱君上望他,看见他脸上既得意又满足的表情。她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