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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高估他对自己的爱了,却没有想到,对那个男人来说,她的存在,也不过是一件可供显摆的物品,而价值远远比不上那套翡翠。
回来之后,男人迅速地冷淡她,再也没有找她出去。那时秦眸已经和经纪公司签约,莫名其妙的,原本信誓旦旦要将她打造成一线小花旦的老板也放弃了她,只尴尬地说:“你还在上学,以后还有机会。”却也不提解约。这摆明了是要拖着冷冻。
秦眸第一次在人生中尝到了所谓的冷暖炎凉。
只是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便只能因为那一时的轻狂而默默承受。
大二的时候专业课老师布置了一篇小论文,秦眸去图书馆查资料的时候,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她只能将就坐在对着资料室正门口的位置,虽然有过堂风,但是人少些,只坐了一个男生。
她在功课上跟上心,摘抄了很久的资料,才抬头活动活动脖子,却意外地看到斜对面的那个男生——他穿着浅蓝色的衬衣和卡其色西裤,秦眸的目光最后落在他卷起的衣袖上,上边绣了一个精致的字母:S
她惊了惊,只有高级定制的衣服才没有牌子,会在不显眼的地方手工绣上客户的名字——可是学校怎么会有这样的同学,她却一无所知?
男生并未察觉到身旁的注视,只是专注地看着一辆堆满了书的推车正通过资料室的大门,甚至于表情都是绷紧的。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恰好看到推车女孩的侧脸,脑子里轰的衣一声,记忆纷至沓来。
她们长着很相似的脸,她曾有过一个妹妹,叫做苏妍。
男生又坐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终于还是走了。
秦眸看到他那块腕表,心跳又是扑通一声,她也慢慢站起来,跟着他直到门外。
图书馆的楼下停着一辆车,年轻男人坐进了后座,车灯闪烁着,径直驶向远方。
秦眸记下了那串车牌,又回到了电子阅览室,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搜索了一下。
没想到结果出来得很快,是在荣威贴吧里,有人发帖:“小沈先生是不是换车了?车牌尾号是xxx?”
沈钦隽……荣威……
似乎对这些名字还有些残存的印象,可她到底还是记不起来。
周末秦眸回家,陪着爸爸妈妈看电视的时候,不经意地问起:“小时候那个表妹,妍妍,现在在哪里?”
妈妈给他递了水果,叹气说:“当年送去福利院了,现在应该也到了读大学的年纪了,不知道病好了没有。”
“没人管她吗?”
“荣威的沈家一直在照看吧?”妈妈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不知道这两年怎么样了。”
“妈妈,当时你们为什么要从荣威辞职呀?”
父母对视一眼,若无其事地回答:“你表叔去世了,我们留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
秦眸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确定沈钦隽是真的在默默关心苏妍。他固定在周一或周三来图书馆,因为她在那段时间值班,可是勤工俭学的苏妍显然全无察觉。
他在观察她的时候,秦眸却也在认真地观察沈钦隽,也查了他许多资料。
常常看着他轮廓好看的侧脸,忍不住想,从权势和地位上比较,这个男人和她以前认识的那些半桶子水的“富二代”不可同日而语,可为什么,他却是这样低调隐忍地暗暗注视看起来那普通的白晞呢?
还是因为……那时候的渊源吧?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她认识了在公司中受到排挤的李欣。
聊起想要出去单干的事,秦眸跃跃欲试,“欣姐,我跟着你一起出去吧?”
可她那时的合约实在太死,即便对她的样貌身材都十分满意,李欣也没办法帮她单方面解约。秦眸终于孤注一掷地想到了方法,她手里还有那套翡翠,托李欣辗转卖出去,拿了一笔钱,对自己下了最狠的一刀。
她至今记得麻药醒过来,痛得快要死过去的感觉,每天喝流质,等到消肿,又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可是效果呈现出来的时候,她看着自己下颌不再那么尖俏的弧度,变得有些微圆的眼睛,知道最后的机会到了。
如果沈钦隽注定是不能接近白晞的,那么他就不会拒绝她。
复学之后,秦眸托李欣找机会让认识沈钦隽。
这个名字李欣也听过,却只嗤笑说:“别人倒还有可能,沈钦隽还是算了吧,出了名的油盐不进,还特烦这种场合。”
秦眸往自己身上比画小礼服,淡淡地笑说:“欣姐,他不会烦我。”
一切都如意料中那么顺利,秦眸确定沈钦隽见到自己的时候,眼中滑过一丝差异和迷惘。她就站在那里,努力表现出矜持和冷漠,她想,他一定会记住自己的。
那个晚上,沈钦隽果然送她回了学校,也交换了联系方式。她鼓足勇气,翌日还是打电话给他,求他帮忙。电话那头沈钦隽没有丝毫犹豫,答应帮她谈妥那份合约,那时她在自己的寝室,对着镜子里那张有些陌生的脸,忽然间不知道是该雀跃,或者难过。
爸爸妈妈自然是看出了她整容的是,却没有过多追问,因为他们都算是普通善良的老实人,不会明白女儿的追求和野心。她只偶尔和他们提了一句,说是荣威的沈先生帮她解了约。可是父母的神色陡然间严肃起来,从不说重话的父亲甚至说:“依依,你千万不要和沈家有太多来往。”
她不解。
他们终于把往事说了出来。原来那时去苏家帮苏妍整理东西,让他们看到了苏向阳的私人信件。信里写着因他实验数据的错误,导致荣威钢水事故。并造成沈钦隽父母双亡的往事。
“沈家知道吗?”秦眸一颗心跳得又快又急,如果知道的话,没道理沈钦隽还这样关心白晞。
“恐怕是不知道的。我们当时把信件偷偷拿回了家,几封写得明明白白的已经烧了,喏,剩下这几封写得隐晦的还在这里。”妈妈还把信找了出来,“依依,但是保不准哪天他们知道了,要报复到我们身上来呀!”
“所以当时送走了苏妍,你们立刻辞职了?”
父母点头默认,秦眸知道他们是平凡胆小的,只安慰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可她同他们不一样。
她要的东西,不拼命,不冒险,怎么能拿到呢?
她要的东西,没有沈钦隽,又怎么能拿到呢?
于是有了酒店里那一幕,明知那杯酒里有东西,明知沈钦隽那些朋友暧昧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喝了下去。
套房里的空调嘶嘶地吹着冷风,她盖了半条被子,听到他走进来的声音。
唯有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才能掩饰起此刻的紧张和焦虑,秦眸等着自己微凉的手指来解自己的礼服,修长的身子压上来……
可是没有。
他只是静静站了一会,替她盖上了被子,离开的时候还轻声说了一句:“幸好她不会来这种地方。”
清晰地听到一颗心堕落的声音,不是落进深渊,是落在这个男人身上。
她知道自己输了,不是输给野心,是输给他,沈钦隽。
从那以后,秦眸所做的种种,并不是为了更红,接到更好的广告,拍到更好的电影。她只想努力,直到有一天,可以站在他身边罢了。
演戏,订婚,悔婚,又再演戏……
这个故事里,秦眸一直知道自己只是配角,却又不甘心只是配角。
那些真相,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即便是欣姐在旁边看得义愤填膺,总觉得是沈钦隽辜负了她,一次次替她出头。
她只能劝阻经纪人,因为只有自己知道——这出戏里,沈钦隽从未正视她的存在是她自己用尽了手段,不能自拔。
夜深人静的时候,秦眸也会辗转反侧地回想起那个在白晞身边的沈钦隽,那样陌生,陌生到她觉得不认得他。
那个做事果决的沈钦隽,却纠结在给她发短信语句的选择和生日礼物的原则上,左右摇摆,优柔寡断。
那个作风强硬、不容许丝毫绯闻见诸报端的沈钦隽,可以为了掩护她,主动地邀约女星,有意给娱乐周刊放料。
那个任何时候都神情冷静,将每个危机当作略难的数学题一步步分解做完的沈钦隽会在吃饭时心不在焉,向来礼仪周全的他,竟会连续几次把菜落在衣服上,只是因为那时白晞和麦臻东就坐在外边大厅,举止亲昵。
她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得不放弃。
因为他爱她的心思那样深远,哪怕他无法面对惨烈的往事,却也不能再接受别人了。
后来在某个酒宴上,秦眸辗转得知了沈钦隽远赴非洲、站在地雷阵里陪着白晞同生共死的事,一时间有些恍惚。周围的人都说太夸张了,可她知道,这应该是真的。
有人端着酒杯走过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