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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做了什么?”我不得不打断她。
“不承认是么?”她拿出了那只显眼的铂金包,拿出一个文件袋。先是一叠秦眸被偷拍的照片,这些我早上在公司已经看过了,于是急急的翻到后边几张纸上。
上边是一串数字型号,只瞄了一眼,我就头皮发麻——或许别人不知道这些数字代表什么,可是我没有道理不清楚。
每一张照片里都记录了拍摄时相机的各种参数,每个摄影师拍摄手法不同,拍摄环境有异,自然各种参数的设置都不一样。那些数字和直观图我很熟悉,那是我经过很长时间调试后,给自己的相机设置的数字。
再重看那几张照片,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在麦臻东的艺术展上,秦眸就是穿着这身衣服。至于照片的背景,也有那么丝眼熟,好像是在那个女盥洗室里。
我的心凉了半截,恰好翻到最后一张,却是一张从银行查出来的汇款证明。
是那笔钱……整五万,汇入我的账户的,白纸黑字的,显示着来自xx杂志社。
“你的意思的是我偷拍了照片,去卖给杂志社?”我只觉得匪夷所思。
“难道不是?”她捏着那叠证据,冷冷睨着眼睛。
“想要陷害人,果然是做足全套的。”我唰的站起来,“这些事我没做,你爱信不信。”
“陷害?”李欣显然被我激怒了,拍了下桌子站起来,“秦眸再没出息,也不至于和你争风吃醋。她为了接这个戏,足足准备了一年半时间,现在新闻一出,安导满心不高兴,已经决定换人了,她会这么蠢么?!”
我懒得和她说,拿了包就打算走,却听到她追着我说了句:“她接不到戏,你也别想好过。”
“李小姐,你是想要我怎么难过?”我站在门口,有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气定神闲,“如你所说,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去找我男朋友吧。反正他是秦眸的前男友,不至于袖手旁观。”
我有意把男朋友三个字拖得很长,全然没想到身后的门咔哒一声,正巧有人进来。
而李欣大约是真的被这句气着了,一抬手就把手里那杯茶泼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那人把我往后一拉,一杯茶水不偏不倚,全落在那人的胸口,连带着我脸上也沾到几滴。
茶水早就已经冰凉,这倒没什么——可我看清了来人,此刻恨不得立刻钻到地洞里去。
沈钦隽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显然听到了我说的那句话。我的这个“男朋友”就这么站在一边,淡淡的对李欣说:“什么事要发这么大脾气,不能好好说话?”
李欣也吓了一跳:“沈先生,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正好让我这个时间来么?”他讽刺的勾了勾唇角,“不然就错过这出好戏了。”
我闻言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娱乐圈的人还真像宫斗,真是步步算计。
“沈先生。”李欣却仿佛没有听懂,“安导今天打电话来,说她出这种让人误会自我炒作的新闻,和电影的形象不符合。”
“定下换人了?”沈钦隽打断她,简单的问。
“就是这个意思了。”李欣狠狠瞪了我一眼。
“既然还没解约,你这么担心干什么?”他的斟酌片刻,语气蓦然变得温柔,“她呢?”
“躲在家里一天没出来了。”
“你去劝劝她,不是什么大事。”沈钦隽轻描淡写,又瞄了我一眼,“还有,你们圈子里的事,找白晞出来干什么?”
“是她——”李欣吸了口气,“我发给您的资料,您没有看么?”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哦,随便翻了翻。”
李欣一脸期待。
“你觉得,我的女朋友,会为了五万块钱偷拍?”他抿唇一笑,补上一句。
虽然我不是他女朋友,不过这句话像是人话。
李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又讷讷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拿了包说:“我知道了,我先去找她——我怕她想不开,又是一天不吃饭。”
我分明看到沈钦隽眉心皱了皱,旋即不动声色的舒展开,侧身让了让:“不送了。”
李欣走到我们身边,大约还是不甘心,停下脚步,低低的说:沈先生,你知道依依的脾气……她还太小,年轻气盛,就算她以前做得不对,您总是很有包容她的。”
“包容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她有恃无恐。”沈钦隽的语气很平静,却令李欣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匆匆忙忙的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沈钦隽随意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拿了桌上的湿巾,简单擦了擦胸口的衣服,然后问我:“吃了没?”
“还没。”
他摁下呼叫器,叫来了服务员,简单点了几个菜,然后就这么坐着,没有开口。
“你打算怎么做?”我实在忍不住,追问说,“如果安导和秦眸解约的话。”
他的指尖拨弄着那只小小的瓷杯,隔了一会儿,不答反问:“拍电影最缺的是什么?”
好导演?好剧本?好演员?
我心底琢磨着,他并没打算卖关子:“导演剧本演员都有了,就缺投资。”
“所以,只要秦眸带投资进去就行了,是么?”我替他将话说完。
他扬起唇角,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有浓得化不开的雾气:“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五万块钱而已,却要我用成百上千倍来补救。啧啧,这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幕
他的一字一句清晰而低沉,可是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彻底的理解。
那个瞬间,脑子里是空的,一时间我竟想不出任何辩驳或者讽刺的话,翻来覆去的只是在想,原来这就是我暗恋的人,原来他是这么看待我的。我简直想要仰头大笑了。可他拧着眉看我,最后说:“这么幼稚的手段,还是不要再用了。现在李欣因为我,不敢动你,以后没了我,她就不会有顾忌。”
一字一句真的比刀子还伤人呐。
我简直能听到白刀子戳进去,咔哧一声,带出一片血肉模糊。
“你相信是我做的?”我跳起来,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问候他全家。
他安静的坐着,眼神里却是一种我不懂的情绪,或许是失望,又或许是讽刺。
我想起昨晚那个可怕的梦。梦里我下定决心去整容,将自己剥离出沈钦隽和秦眸的感情纠葛。
看,真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我会滚得离你们都远一些,免得再做出些幼稚的事让她伤心,让你破财。”
我拿了包就要走,转身的瞬间,他拉住我的手,指尖温暖,恰好摁在我那块小小的伤疤上,语气莫名轻柔,又仿佛带着怅然:“你……白晞,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一刻我的心真的收紧了,血液倒流,以至于嘴唇颤抖着,每个字都说得断断续续:“我傻啊,所以我才会答应你,陪演到这份上。我变成这样,变得这么喜欢你,都是我自己犯贱!”
他倏然抬头。
我居高临下看着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用最凶狠的声音说,“沈钦隽,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他妈再来烦我,我见你一次揍一次!”
对于我的辞职,同事们个个都很意外,也纷纷过来挽留。
那些不舍的我想是真心的,毕竟在这里的几个月,我们相处算是愉快。老大把我请进了办公室,探究着问:“白晞,到底怎么了?”
我低头想了想,最后说:“我本来以为自己能适应朝九晚五的白领工作。”
“怎么?你还要回去干摄影?”老大有些吃惊,“你知不知道当初招你进来的时候……”
我勉强笑了笑,打断了他:“老大,我知道当初自己能进来不容易,也多亏了你的帮忙。可是这件事我真的已经决定了。”
老大看着我,嘴巴张了张,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挥了挥手:“行,交接完我给你践行。”
许琢知道了只是叹口气说:“白晞,你在荣威做得长才怪呢!做财务根本不适合你!不过能捞到年终奖和镜头你也够本了。”
我黑线:“我是为了男人才辞职的!“
她就差没哈哈大笑:“少来了!我现在强烈怀疑你没有性取向……”
我:……
“接下去什么打算啊?”
“旅个游先。”
“真洒脱……那你男人呢?”
我犹豫了一下,镇定的打字:“男人抛弃我了。”
那样的话说出来,没有人相信。
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总在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没人能完全真正的了解另一个人。
好比我在同事们眼里,能干活不抱怨,开起玩笑来百无禁忌也不会生气;可是在许琢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飘着”的人——用他们的话说:“从来都不知道白晞脑子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