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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制造另外一个受苦的灵静……这一行字句,教他彷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倏地惊醒!
是啊,打一开始,他一心只顾着心疼表妹灵静的遭遇,殊不觉自己加诸在芊禧身上的痛苦,犹比当年御蓥对灵静的伤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轻合上了眼,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半晌后,他倏地奔出书房,见书房两旁还有侍卫伫立,他不禁大喝:“你们还呆愣地守在这做啥?通通去给我把少福晋找回来!”
侍卫们一阵错愕之后,连忙应喏地离去。
“芊禧,即使翻遍整个北京城,我也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傻丫头,为什么要走呢?”
隽永捏皱了手中的信,倚在书房门边,望着辽阔的天际喃喃低念道。
芊禧当然没有离开北京城!
三天前,她匆匆的离开廉亲王府,除了带几件衣物外,其余的她皆忘了,连最重要的银子也忘了塞进包袱褪去。
但她不敢再折回,怕一回去除了会脱不了身,也怕自己没用,会恋恋不舍离开廉亲王府,离开隽永……当她决定离开时,可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连青儿都没带,可见她真的是下定决心了!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想,自己短时间内,决不能回豫亲王府,否则,铁定又会被送回隽永的身边,但是,身无分文的她,能走到哪儿去呢?
最后,她想到了皇七格格,她直觉想着,七格格肯定能帮她的;果然,七格格非常同情她的遭遇,于是说服了她的额娘,然后她才得以经过七格格额娘的安排,住进了间尼姑庵。
这间尼姑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参拜的香客倒也有不少人。
无聊之际,芊禧出了房门信步走着,想到前院去看看有什么新鲜事没有,她也好转移注意力,要不成日脑海里都是隽永的影子,再这么孤陷下去,她肯定会发疯的!
绕到长廊的转角处,听见有人在说话,她立刻躲了起来,怕破人认出她来,可她又好奇那说话的人是谁,因为那人的背影着起来,似乎有那么点眼熟……“我说小红啊,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凭你的姿色,即使老了,也不愁没人要啊,找个老员外、老财主的,下半辈子随便混混,也不乏金银踱身呀!干啥想不开,什么不好做,竟然想来当尼姑!”
“小绿呀,你见识的人还没有我多,我啊,看破了,男人呀,对我们这种女人,偶尔偷偷香、过过瘾,他们可爱的很,但若是要娶——呵,别傻了,没有男人会对我们真心的!至于你说得那些老不死的,得了吧,那些公子哥我都不太爱侍候了,还理那些老不休?”
“你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对了,前阵子不是说你让八面玲珑的隽永贝勒爷给看上了,还带你回廉亲王府去——姐姐啊,那贝勒爷……嗯?够神勇吧?”
“甫提了,提到这事,我到现在都还觉得莫名其妙呢!”
“怎么了?难道姐姐的魅力还迷不倒俊俏的隽永贝勒?”
“谁说的!当晚我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隽永贝勒左拉右扯的,两三下就猴急地撕裂了我的衣棠,最后,还要我把躺在床上的那女人给赶出寝房去——”
“什么?还有别的女人呀?呼,这么看来,隽永贝勒可真够神勇的呢!”
“也许吧!不过那女人也真够贱了,竟然自个儿将四肢大绑在床的四周,哟,那姿势……你可得去学学呀!呵呵……”
躲在一旁的芊禧听至此,紧咬着下唇,羞愧的无颜再听下去,正准备转身离去之际,忽地又听见前头那两名歌伎的对话。
“什么?你光着身子一整晚,隽永贝勒竟然连碰你一下都没有?”着绿衣的女子大叫着。
“可不是吗?真教人呕的!又不准我上床睡觉,又不准我走出寝房,那晚,我差点以为自己快变成雕像了,真不知道隽永贝勒在玩什么把戏?”
“该不会足他不行吧?嘻嘻……”
两名红、绿衣女子低声偷笑着,芊禧真想站出来骂她们,为隽永辩白,可她又怕那个小红会认出她来,所以只好作罢!
但足,她想不透隽永为什么要在她面前和小红卿卿我我,等她伤心欲绝的离去后,他又不要小红了?
如果他真是想藉机羞辱她,那他一样可以要小红呀,可他没有那么做,那……隽永安排那一场戏,究竟意欲为何?
芊禧想不透,但知道隽永并没有真的和小红在他和她的寝房内做那种车后,她高兴的咧嘴淡笑……原来,他并没有呀——
在尼姑庵待了三个月,七格格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来探望芊禧,每次来,总会带来隽永四处在打听她下落的消息。
乍听这消息时,芊禧的心头暖烘烘的、甜滋滋的,和七格格一样地认为隽永是那么地在乎她……但回头想想,七格格对隽永认识不深,自然会错以为隽永四处寻她,是因为担心、在乎她的安危——
但她太了解隽永了,他之所以四处寻找她,很可能是阿玛对他施加压力,或者他觉得还凌虐她不够彻底,总之,他是不可能在乎她的安危的!
为了不让阿玛操心,她已托人带口信给阿玛,再过两、三个月,也许她就会回豫亲王府去住的。
春风澹荡,吹拂在身上,该是感到很舒畅的,可她却快快不乐——
芋禧摸着和三个月前一样平坦的腹部,心知,想孕育小宝宝的希望准是落空了“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呢?”她拍着自个儿的肚皮,很是埋怨肚皮不肿胀。
“你就给它那么一次机会,要叫它如何争气呢?”
一道低沉的嗓音,逸出似和她对话的字句。
芊禧蓦地抬头想骂人,她心情都这么不好了,还有人来烦她!
“你管不……不……着……”她瞪大了眼,张大了嘴。“隽……隽永?”
他的声音比以前更低沉,模样——满脸的胡渣……芊禧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隽永的模样!
天哪,一向最注重自己外表,在人前总是一副俊逸斯文、潇洒自若模样的隽永贝勒,怎会……怎会有如此不修边幅的一刻?
“呵,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呀,我还以为你早把我这个夫婿给忘了!”隽永邪撇着唇,淡笑道。
“我……我没忘呀!”见到他,不管他是如以往那般潇洒,亦或是眼前这般落拓的模样,都能教她脸红:心跳紊乱不已。“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派人跟踪七格格的!”他不讳言地道。
“你……那你……”
“我是来带我隽永的妻子回家的!”
芊禧瞪大杏眸,一颗头摇得像波浪鼓。“不要……如果你是在生气我在参茶里加了安睡药,让你昏睡……那……那你罚我好了,就罚……罚我在这儿当尼姑!”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想叫我去当和尚吧?”
“没有,我没有叫你去当和尚……我只是……”
“既然没有的话,那我们就回王府!”
隽永吹了一声口哨,召来座骑黑霸,二话不说,便将芊禧给抱上马背。
黑霸嘘哼了声,仿佛不屑让女人骑至它的背上,但因芊禧曾喂食过它,又替他刷洗过,再加上隽永的训喝,黑霸便很上通的不闹别扭,后腿一踢,疾速的奔往回程的方向。
芊禧教隽永给搂在怀中,弄不懂此刻是什么状况,只不过,她真的达成了和隽永共乘良驹的美梦,虽然奔驰的不是绿油油的草原,而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但她真的很高兴了。
帖靠在隽永的怀中,不管待会儿回府,她会受到十么责罚,至少现在的她,挣到了一点点的幸福……而她,挺陶醉其中的!
“少福晋回来了!”
“真的?少福晋真的回来了!”
“天哪,少福晋终于回来了!”
一连串此起彼落的惊喜声,彷若放鞭炮一般,连串的响着。
隽永骑着黑霸直奔浩然楼,跃身下马后,等不及芊禧慢忽忽的下马,他索性抱着她,一路奔向寝房关上了房门,隔绝了那些下人们发出的惊喜声。
“隽永,我……”芊禧身子颤抖着,害怕隽永会大发雷霆,但眼神撇至别处,人目的竟是全然不同于以往的景致。“这……”
房内的摆设全变了,床和柜子不但全部换新,而且还移了方位,其它的桌子、椅子、还有梳妆台……全都是新的!
隽永忽地从她身后抱住她,下颚虚的胡渣,磨躇着她细致的颈项。
“怎么样?这样的摆设,你喜欢吗?”
“我……喜欢,当然喜欢,可是,为什你要换掉先前那些寝具?”芊禧缩了一下脖子,很不习惯隽永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