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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她在想什么?我看了看裘科长,车流中忽强忽弱的灯光把她的脸映衬得愈发的扑朔迷离。我的思维又一次千丝万缕起来:
裘科长这么急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难道是来问我要债的?想到这,我情不自禁地抖索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慢更遇打头风了。但很快,这种可能被我否决掉了,因为如果她真是来要债的话,她应该没必要带着我兜风。
那就不是来要债的了,那么,会是什么事呢?
难不成,她的孩子彻底出事了?(其实如果真那样,那哪叫“彻底出事”啊,那简直就叫“彻底没事”了!)所以她心情特别郁闷,想找个人来说说话解解闷?
再或者,难不成她想侧面了解一下张经理这几天的生活?我忽地想起了那个在张经理门口遇上的小妖精,但仔细想想,这应该也不切实际,一来裘科长分明不会对张经理真的上心,应该也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来管他的私生活;二来,她纵真想了解,排了队我也是站在最后的人选,无论如何也不会刚刚从上海回来就这么快找到了我。
正胡思乱想间,裘科长突然发问:“你在想什么?”
“啊啊?”我倏地回神,一时却是不知该怎么回话,当下就充糊涂,反问:“什么?”
裘科长拉了拉嘴角,未置可否的微笑:“没什么!”
“哦!”
车子开上了北三环。这是城区最北面的一条景观大道,宽阔的马路两侧种满了夹竹桃,此时正值花季,远远望去,大红大白,花团锦簇,在一整溜辉煌的路灯照耀下,更是分外妖娆。
再往东,就要出城区了,我寻思着,裘科长这究竟是想带我去哪呢?
心里想着,便忍不住问出口来:“央姐,我们这是去哪呢?”
裘科长用手掠了掠云鬓,忽地腰一挺,猛踩了一下刹车,80码的车速骤然降到了20码以下。我一个不提防,差点没飞离座位,晕,搞什么搞啊?
正懊恼间,裘科长往右一拐,进入了非机动车道,停下了车子。
我一时猜摸不透裘科长的意思,没敢说话。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裘科长不紧不慢的语调,象在朗诵一首诗。
“又要出差吗?”
“不是!”
“哦!”
“是我厌倦了这个城市!”略加思索,她一字一顿地说。
“。。。。。。”我一时无语。裘科长的话,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她什么意思?厌倦了这个城市?所以离开?那弦外之意,意味着这是一种决别式的离开!她对这个城市没有牵挂了吗?她的工作呢?她的房子呢?连张经理也可以决别了么?
心乱如麻中,裘科长说:“小周,你知道我这次找你来,有什么事么?”
要债?这两个字悬在脑门,是如此的清晰!
尽管刚刚被我否定过,可那时毕竟不知道她要离开这个城市。现在,她要离去了,在离去之前把旧债要回来,这天经地义!可是,我现在哪里有钱还啊?
“我。。。。。。”我的心扑腾扑腾地狂跳,发现自己的脸热到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将下去。
裘科长顺手把车子熄了火。
空气在凝固!
几分钟后,我已几近窒息!我汗意潸然:“央姐,我欠你的钱。。。。。。这两天。。。。。。”
裘科长摆了摆手,说:“你别误会,我不是来问你要钱的!”
“可是!”尽管我暗自松了好大一口气,但还是十分过意不去:“我。。。。。。我。。。。。。”
“好了!我这次叫你出来,是有一件事,要你来办!”
“哦?”平日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在裘科长大恩大德的感召之下,我连替她卖命的心都有了:“央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裘科长斜顾了我一下,慢吞吞似笑非笑地说:“能不能帮我杀一个人?”
杀人?汗开始从鼻尖滴下!杀张经理?杀她的孩子?靠,拜托,我不是职业杀手啊!
“央姐,你。。。。。。开玩笑了吧?呵呵!”我干笑着,生涩得犹如公鸭在惨叫。
裘科长呵了一声,淡淡地说:“那就是玩笑了哦!”
靠,玩我!但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裘科长忽然侧身,正色道:“我有一个朋友在上海,是做进出口生意的,他有一个国外的大客户每年都要通过他在大陆采购很多的产品出口,他在全国有十多个采购点,这次我在上海碰到了他,他想在我们这里立一个点,帮他采购当地的优势产品。”
“哦?哦!”我应附着,切,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裘科长顿了顿,断续说:“这个工作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就是按他们的采购计划找工厂下定单最后验货合格交运到指定地点就算完事了!”
“嗯嗯!”我表示着认同。
裘科长说:“本来他的意思是要我替他来做这个事,但我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于是我想到了你。”裘科长看了我一眼,接着说:“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一直很看好你,办事踏实,忠厚诚恳,能力应该也是有的,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让你来做这个工作!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我这时才发觉这事似乎真的与我有关。
“是!待遇还不错,我朋友的意思是可以给你十万的年薪!”
“十万?”我倒抽了一口热气,心脏有种爆裂的感觉。
“嗯!只要你做得好,以后还可以涨!”
“那我现在的工作呢?”我的声音明显在发抖。
“辞掉吧!”裘科长说:“如果你答应,明天我就带你去上海,和我朋友见个面,以后你就听他的安排好了!”
顶住超哥!我闭上双眼,深呼吸,这太不实际了!
“我。。。。。。”我口干舌燥:“我怕我或许胜任不了!”
裘科长看着我,让我相信当年毛主席看华国锋的眼神也不过如此,说:“只要你愿意,我相信,你肯定行的!”
“央姐!”我无语凝噎!那种被知遇的感动和激动真是无以言表!
裘科长冲我微笑,笑容里是满满的鼓励!她伸过手,放到我的眼前,我慌忙提手握住,她的手很软,但很温暖很有力!
让人腾飞的感觉!
我没放手,裘科长也没有收回去的意思,空气很热,眼神很暧昧,我的脑袋昏昏沉沉。
“小周!”裘科长在低喊。
“嗯!”我意乱情迷。
裘科长深深地定定地看着我,隐约中,忽似有低低的叹息,指间一滑,她抽回了手,正一正神,似笑非笑地说:呵呵,想什么心事呢?
我陡然回神,忙强作笑脸,说:噢不,央姐,没啊!
嗯!
空气归于沉寂,刚刚的暧昧被消散!
裘科长说:我送你回去吧!明天早上来接你!
噢!几点出发?
“到时候我打你电话吧!”发动了车子,挂档起步,问:“还回去医院么?”
是的,还要去陪夜。
哦?谁啊?很严重吗?
一个老乡,还在重症监护室,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裘科长噢了一声,不再说话,开始专注地开车,我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话勾起了她的心事,想问问她孩子怎么样了,但又不敢问,一路无话。
到了医院门外,与裘科长挥别,转身间,一辆破破旧旧的自行车,忽地吱吱呀呀从身侧骑过,骑车的小伙回着头,好象在说一件非常有趣的事,逗得后座横坐着的女孩笑得花枝乱颤。
我忽然有些愣神!我想起了那次骑着电车带小薇去海塘看夕阳的情景。
小电驴在宽宽的马路上飞驰起来,小薇用一只手轻轻的揽住我的腰。
小薇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心中一动,说:我要把你拐卖到江西!
小薇没听明白,问:你说什么?
我回头,大声说:我要把你拐卖到江西!
小薇听了哈哈大笑,说:真的啊?
嗯,是真的!你,愿意吗?我认真地说,我感觉自己在向她表白。
小薇的脸通红通红的,一只粉拳捶到了我的背上,说:你别回头啊,小心开车啊!
好梦惊梦,佳期难期!想到从今往后,自己与小薇已成陌路,一时间,不觉神思飘摇,悲从中来。
感谢大家一直来的支持,狗蛋无语凝噎,有大家的这份厚爱在,不管多么艰苦,我都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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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原本应该上楼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医院的院子里行去,依稀是当初与小薇并肩散步的小道,只是月已不是当时的月,风也不是当时的风,再念一句“一曲新词酒一杯”,几欲泪流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