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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诧异,一路上都没有人认出自己是女扮男装,而他居然第一眼就识出了。
她放下面具,继续问着:“那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他侧头吐出,“那晚在明月楼,你让我弹琴给你听,然后隐约有些觉得是。但是还不是很肯定。后来,那天晚上,你睡在我床沿边,我听到你哭喊说:“烟儿一个人怕。所以才有些肯定了。后来我还特意拿了你的画出来比对,才敢肯定,你就是云烟。”
“画?我的什么画?”轻尘不解,
“你在除夕夜让宫中的人看到了你的样子,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还是让宫中的画师记住了样子。所以,就把你画出来了。也是偶然间,玄冥不甘心没有见到天下第一美人,便去宫中把你的画偷了出来。之后就一直放在我身边。”苏慕边说着,手指不停的有节奏的瞧着光滑的石面,这样让轻尘感觉,他说话的时候也是极为又节奏的,像听故事一般。
“那是我本人好看,还是画中的我好看?”她认真的看着她,勾起嘴角,眼中带着隐隐的期盼神情。
他侧头,诧异:“你的性子竟是这般?”
“不知为何,感觉在你面前就能为所欲为,畅所欲言,这说明你是不一样的,看在你是如此不一样的份上,你就容忍一下吧。”说完,她吐吐舌头,做出调皮的样子,笑的一脸的灿烂。
苏慕也轻轻微笑,才道:“宫中的画师资质平平,又怎么画的出你独有的气质?自然是本人更美。”话顿了一下,他认真的打量着她的容颜,又道:本人自当是“倾国倾城,魅惑众生。”
轻尘微笑,暗忖:“宫中画师资质平平,想必也只有他能说出这种话。”
被他勾起了馋意,她继续问:“那还有其他人知道么?”
“自然没有,你既然不想让人知道,我也不会说。”他老实的答。
“可是好像玄冥误会了,以为我们是那个?”她小声的问,眼角小心的偷瞄着他。
“那就误会吧。反正他的性子就是那样。不碍事的。”苏慕不以为然道。
“你为什么会选玄冥让他侍候你?”她干脆靠着墙,双腿屈起,摆出长谈的姿态。
“因为他极有潜力。虽然你看他好像不正经,或者是玩世不恭的态度,可是他总有一股毅力,还有一种坚毅。对于这种人,我不想埋没了他。他们从小便跟着我,我希望他们每个人都好。”
“那是不是每个人你都了解?”轻尘继续问着,有种想把心中的疑惑都问清了才肯罢休的趋势。
“也不尽然,不过大致的也能猜到他们的想法。”
“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突然微笑,不答反问:“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轻尘侧头思索,才缓慢的道:“我觉得,你是独一无二,最特别,最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最难看穿,或者根本看不穿,也是最难懂的一个人。你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屑一顾,可是偏偏你好像又全掌握了所有的事。你好像明明是一脸的淡漠如尘,可是偏偏让人觉得你是雍容华贵,清贵无暇。你好像什么都不怕,可是,那天在山顶,我明明听到了你微颤的语句,虽然细小,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听错。”
他听完轻尘的话,莞尔一笑:轻叹:“想不到,我居然是这样的。”他又轻轻的低头,看着自己莹白的手指,低低的一叹:“其实,我只是我自己而已啊。”长长的尾声拖着,似乎带着怅然,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话刚落,轻尘却突然仿佛看清了他一般,她看清了他的脆弱,他的悲叹,他的哀伤。虽然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在这一刻,她真的看穿了他的伪装,直达他的心底。
第一部分 第四十九章 倾诉(下)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白皙,无波澜的的俊容上破天荒的呈现一种悲伤的样子,轻尘心中突然像炸开了一个突破口,想把心中所有的事都说给他听。
她清了清嗓子,终于缓缓道来。
“我叫云烟。”她开口。明眸半眯,长长的睫毛翘起。
“我在五岁的时候就发誓要求得爹爹的原谅。”
她缓慢的诉说:“那是还是冬季时分,湖面上都结了很厚很厚的冰。因为我贪玩,许久未归,他到处找都没有找到我,以为我掉去了湖里,想也不想的就一头扎进去了湖里,等爹爹被救上后,一躺便是半年,而自那之后就一直咳嗽,有时还咳出了血。我当时很难过,我跪在他的房前,请求爹爹见见我,可是,他一直都没有,那个一向疼我,爱我的爹爹也不见了,他把我打发到了与他更远的西苑。让我只是望他一眼,都成了奢望。”
“我并不灰心,我学习医理,很努力,很努力的学着,我想让爹爹的病好起来,我总对自己说,要是治好了爹爹的病,爹爹就会原谅我了。我还学弹琴,自创了用琴音止病痛,我在想,爹爹咳出了血,该有多疼啊。我还做了好多好多的事,我总相信,只要我乖乖的做个好女儿,好好的听爹爹的话,安安静静的呆在西苑,听他的话,清清淡淡的过一生。他总是会有原谅我的一天。”
“可是,我却最终还是等不到了。”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我的二姐和四妹闯了进来,打伤了我和韩妈,还想责罚鸢儿,韩妈拼死不让,我的妹妹就杀了韩妈,杀了我最亲最亲的人。”
“我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纷纷扬扬,没有尽头的下着。而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韩妈倒在我的面前,凄哀的唤我“小姐”。对我说,“小姐,以后韩妈不能再陪你了。”
“我想扑到她身边,想祈求她不要离开我。我想跟她说,你不会有事的。我还想跟她说,我去求我爹爹,随便他要我怎么样,他也可以今生都不原谅我,让我一生都活在歉疚里。这样都好。只要我亲爱的韩妈不离开我。那我,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可是我的二姐拖住了我,不让我靠近韩妈,还毁了我的容。就在这里。”她抬手摸向自己的额间,摸着那一朵桃花的花蕊。“很长的一条,刻印在我的皮肤上,也刻在我的心里。”
“韩妈看见我毁了容,便挣扎着爬向我,拖着一地的血痕,颤巍巍的跟我说:“我可怜的小姐啊,今后,你一个人,要怎么办?”她伸手摸着我的脸,帮我擦去脸上的血痕,一下一下,不停的擦着,可是我的额间还是不停的在冒着血,滴在我的手背上。而韩妈最终还是去了,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时,她就已经闭了眼。”
“后来,我亲手杀了我的四妹,替韩妈报了仇。天知道,我是多舍不得,天知道,我是有多么的不忍心。天知道,我是有多么的不愿意。可是,我还是这么做了。因为,其实,相比云府中的那些家人,远远都比不上一个韩妈。”
“后来,我爹爹把我赶出了府,对我说:”从此以后,我不是云烟,也不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在今日已死。”他说完这句话,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背影坚决。我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在雪地里连影子都看不见时,我却欲哭无泪。我坚持了十年,努力了十年,期盼了十年,最后,却只换了这么一句话。他说:“从此以后,我不是你的爹爹,你也不是我的女儿,云烟在今日已死。””
“所以,我虽然是云烟,可是,我却不再想当云烟。”
轻尘说完,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脸容面无表情,泪却毫无预兆的滑落。
苏慕叹一口气,缓慢起身走至她身旁,从怀中掏出丝帕,帕上只绣了一朵梅花,清隽雅致。他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也坐在她身旁,缓缓开口。
“我姓萧。”他用指腹在石块上写下一个大字,却让轻尘猛然一惊。
“萧”是国姓,只有皇家子孙才能拥有这个姓。
“我本叫萧明夜,在我一岁的时候,我的叔叔谋反,带着大批的人来到我家,亲手杀了我的爹爹和娘亲,是涂叔救了我,当时他一个人硬是抱着我从几百人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他的脸就是被当时给砍伤的,本来年轻时的他,也是极为英俊的。可是那道疤,就永远的留在了他的脸上。他身上也被砍了无数刀,血肉狰狞还隐约露骨,可是他还是这样抱着我,把我带了出来。”
“还有他的腿,在逃亡时,他抱着我从高台处跳了下去,而我的叔叔名下有一个箭术很高明的人,他在箭头上抹了毒药,射中了涂叔的腿,害他抱着我一起从高台上跌落了下来。虽然有他环环护着我,可是我当时年龄小,而且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总是很容易受伤的,我的腿就是在那时被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