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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去?”宝儿侧着脑袋试探的问道。
那人却不再应答,专注盯着馒头看。
本是冰冷梆硬的馒头,在火的热量包裹下,渐渐膨胀开来,冒出丝丝白气。
这句话问出,才是宝儿最担心的,她不想让这么危险的事牵扯到村子里去,不想伤害自己的家人。
“我想先与你说清楚,我知道你太多的事,你不杀我,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不知道我何事才被用完,因此我的生命便是过一天算一天。但我有一事相求。若是等到你要取我性命那天,请不要惊动其他人,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朋友,他们是无辜的。”宝儿满脸的真挚,目不转睛看着他,期盼一个承诺。
那人用手触摸了烤得有些黄的馒头,抬头看了眼宝儿,有些愣住。他竟然想得这般透彻,也一点不害怕,明知自己会死,还这般坦然的求放过家人。年纪轻轻,倒是条汉子,让人不由生出一种敬佩。
“你放心,只要你做得好,我便不会动你,更别说你的家人。”
那人嘴角一咧,微微露出些洁白的牙齿,一种说不出的阴冷,让人心里发毛,一阵不舒服。
“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宝儿有些着急,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那人轻轻摇头,不再言语,专心吃起了馒头。
干燥的柴火燃烧着,发出清脆的“噼啪”声,橙黄色的火苗跳动着,争相往上蹿。火光映照在二人头上、脸上、身上,影子格外高大投射在破旧的窗户上。
漆黑的郊外,这座透着柔和火光的破旧寺庙格外显眼。
不知是狼嚎还是什么动物被惊着发出凄厉的叫声,空旷悠远,黑夜中十分渗人。宝儿抬头望了望窗外,皎洁的一轮圆月挂在高空,淡淡的月光挥洒下来,穿过镂空的窗棂,洒在杂乱的地上。
忽的,远远听见一阵响动,像是风呼呼吹动树木摇曳的声音。
再仔细听去,更加清楚了,细细密密的,像是脚步声,可如此整齐的脚步声又让人不相信。
宝儿还在沉思之际,那人赶紧起身,将火堆踢散,胡乱踩上几脚,火便熄灭了,破庙中再次陷入黑暗,隐约可见周边轮廓。
宝儿还未反应过来,那人提着她的后领子,如同拎着一只兔子飞快躲在了石像后面。
“想要你的小命就别出声!”身后传来恶狠狠的威胁。
宝儿识趣噤声。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像是十几人迅速围拢过来。
宝儿一阵心慌,若真是追杀的人到了,二人怕是应付不及。
“砰!”破旧的大门被推开,先是两声脚步声,应是一人踏进了大门,站在门口。过不一会儿,便陆续有人进来,屋子里霎时就亮了。
庙内一片寂静。
宝儿身子不敢动,屏住呼吸,眼睛斜斜瞟过去。见窗户上透着近十人的影子,由于被扭曲了,看不真切是什么人。只知他们手中皆拿着兵器,身姿挺拔。这么多人进门,一点不嘈杂,应是训练有素,来路不凡。
再听得一阵单一的脚步声,有人走上前,“报告,火堆还是热的,方才定有人来过。”
久久没有回应,佛像后面的二人紧张不已,仿佛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宝儿抬头看看那人,也见他面色凝重,丝毫不懈怠,睁大眼,看着佛像斑驳的后背,仿佛能看穿,望见近在咫尺的人,双眼迸发出熊熊烈火。那是嗜血和仇恨!
脚步声再次响起,沉稳有力,直直朝佛像走来,一步、两步、三步、四步,越来越近。
二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快要发现石像背后的人时,脚步声戛然而止,停在了那处。垂下眼帘看过去,是一双没有任何花纹的黑色靴子,可能是赶了太多路,鞋子上蒙了一层灰。
宝儿脑中闪过一个人,稍纵即逝。
那人没有停留多久,便转过身去了。宝儿听得身边的人重重呼出一口气,虽极力压制,却仍是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就在二人放松警惕之时,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出来吧!旧账新账,今日一并算了。”
二人心中咯噔一下,当下有些心慌。宝儿抬头看看那人,不知道他作何打算。
只见那人面目有些狰狞,抓着宝儿后领的手,用力收紧,有些颤抖。
脚步开始移动,拉着宝儿从佛像后面走了出去。
明亮的火把驱散了一室的黑暗,却驱赶不走两方人马间的剑拔弩张。
☆、第一百零四章 相救
十几位身着军装的将士笔直站立,将寺庙内包围起来。他们面上皆有倦容,却丝毫不懈怠,严阵以待,由此也可见带领之人的地位及能力不同一般。
为首身着白色盔甲的将军正背对二人,身材高大伟岸,整个人散发出慑人的压力。瞧不见正脸,却大抵能猜测这人一定是俊美非凡。
“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那人轻笑一声,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方才的慌张。从他颤抖的手,却能看出他是故作淡定,仍是害怕、紧张。
早就预料到他们会追赶来,没想到动作这般迅速。那人不动声色环顾四周,皆被严密看守,想要硬闯是不大可能。且这帮人都是在战场厮杀过的,勇猛如虎,是茶棚那帮喽喽所不能比拟的。
“怎么?让你害怕了?”见那人缓缓转过身,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一双冰眸子幽暗深邃,英挺的鼻梁下,薄唇似笑非笑,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宝儿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呆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火光跳跃,映得一室熠熠生辉,又或者是因他的到来才使一切不平凡。他,便是镇国大将军——亓炎晟。
“害怕?哈哈!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怕的是你那德高望重的爷爷。我非但不怕,还能安然离开,等着看你亓家灭亡那一天。”那人笑得近乎扭曲,咬牙切齿,似要将面前人嚼碎了吞咽下肚。
“少在这里疯言疯语,那晚侥幸让你逃脱。今日,就送你去见你那帮不知道好歹的同党!”亓炎晟面色一冷,手中宝剑握紧,指关节有些泛白,隐忍着愤怒。
“姓亓的!别太嚣张,所有仇恨我会一并讨回来的!”那人声音徒然一抖,身子往前探了些。眼中满是阴险。右手一把掐住宝儿脖子,“至于今日,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宝儿不由一慌,眼巴巴的望着亓炎晟,满是愧疚。那人竟是将军府被行刺那日混入戏班里的刺客,宝儿想起那晚的凶险便胆战心惊。
那人说的安全只怕就是让自己做人质,难怪他会留自己一条命,原来早就知道自己与亓炎晟熟识,便制定好今日的计划,将自己作为逃跑的筹码。不知道他二人之间有何深仇大恨。皆想置对方于死地。也许其中牵涉了什么大阴谋。
宝儿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让亓炎晟成为了被置的那一方。看着他英俊的脸庞,透着疲惫,想来一路上紧赶慢赶,急急追查。眼见着就快得手,又因估计自己,不敢轻举妄动,觉着有些对不住亓炎晟。
可若不帮助那人逃脱,村子里的人便会受到伤害。那人来路不明,却武艺高强,敢与将军府为敌,不是等闲之辈,宝儿相信他有这个能力找到阿爹、阿娘。不行!不能冒这个险!如此一番考量便只好对不起亓炎晟了。
“笑话。我亓炎晟想杀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的!”语气间狂妄霸气。
“都说镇国大将军冷酷无情,今日我倒要看看,是否真如传说那般!”那人毫无畏惧,愈发凶狠。手中力道加重。
“呃!”宝儿脖子一痛,呼吸困难,艰难的大口吸气,渴望的看着面前俊朗的人儿,他就是希望。
亓炎晟虽不动声色,却是心疼不已。才几日不见,她便瘦了、黑了,不知吃了多少苦。见她受制于那人手中,小脸上满是痛苦,心就像用鞭子抽打一般疼痛。再看向那人,恨牙痒痒,三番四次伤害自己在乎的人,真想立刻把他碎尸万段。
“我只数三声,三声后她的小命可就没了!”那人此时像是豁命出去了,整个人轻松不少,不知是他不再怕死,还是笃定亓炎晟会喊停。
“一”
“二”
。。。
声音不大,却在整个寺庙内回荡。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月亮已经躲进了云层,风呼呼吹来穿过窗棂,火把不停抖动,仿佛在跳一支激烈的舞蹈。
宝儿因缺氧小脸涨得通红,头脑开始昏昏沉沉,眼皮也觉得沉重,眼前的一切出现重影,身子已经发软,胸口疼得厉害,是快死了吗?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去干农活,自己便蹲在草丛抓蚂蚱,扯来嫩嫩的草喂给它吃,看着那锯齿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