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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馨喘着气停下来,回头厉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他是你们德国军人的耻辱!”
曼菲斯德看着地上蜷缩成虾米状的人,无奈地说道:“他虽然犯了军纪,但是我也没有权处置他!只能交给他们部队的军纪处处理!”
那士兵一听曼菲斯德要把自己交给军纪处,立刻害怕得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我会被枪毙的!”
而在东线,所有的德军部队是严禁强/奸苏联妇女的,这当然不是为了严肃军纪,而是因为德国方面认为强/奸苏联妇女会污染德军士兵的日耳曼血统。但不管原因是怎样的荒谬,结果都是非常严重。
曼菲斯德斜睨了一眼那人没有开口,冷着脸将他拎起来,推搡着往前走。欢馨也拉起那孩子默默跟在后面。
突然,那士兵前行的身形一滞,回过身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方便一下吗?”
曼菲斯德犀利的目光在他脸上搜寻了一遍,那人连忙露出一副尿急的模样,朝着他露出哀求的模样。
人有三急,总不能不让他方便吧!再说从被抓住到现在,眼前的人一直是一副畏缩的样子,量他也没这个胆量耍花招!于是曼菲斯德一歪头,指了指不远处的草丛说道:“那边,快点!”
那士兵如蒙大赦,飞快地跑向草丛,似乎真的憋不住了,他一边跑一边就去解皮带。欢馨不由一阵尴尬,拉着小姑娘转过身去。
背后的草丛里一阵晃动,然后趋于平静。正当曼菲斯德等得有些心焦,打算上前查看时,忽然从草丛里伸出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原来那士兵身上有枪,曼菲斯德一时疏忽并没有搜他的身,这让那人有了可趁之机。刚才他一直装作胆小怕事的样子就是为了蒙蔽欢馨他们,此刻逃跑的机会来了。不过在逃跑之前他得杀了这两个人,特别是那个看上去有些来历的男人,免得败露了自己今天的可耻行为。
“欢馨,小心身后!”曼菲斯德回救不急只能大喝一声,朝着草丛就是一枪。
与此同时,那人手中的枪也吐出火舌,子弹直奔欢馨他们而去。欢馨下意识地抱着孩子就地一滚,躲在了一颗小树后面,而怀里的孩子身子轻轻一颤,却没有发出声音。
欢馨以为她吓呆了因此也没顾上低头去看,只是悄悄探出头去看曼菲斯德的方向。
只见曼菲斯德和那人分别躲在树后对射,那人显然急于脱身没一会儿子弹就打光了。他狠狠地将枪一甩,拔腿就往草丛里钻,曼菲斯德哪容他逃跑,瞄准他的小腿就是一枪。只听“哎呀”一声,那人应声倒地。
欢馨见那人被打倒,悬着的心放下一半,抱着孩子正要出来,手上却摸到了一些黏糊糊、热烘烘的东西。她急忙低头一看,只见孩子的后脑被或许是流弹的子弹击中,鲜血顺着她乱蓬蓬的金发流下来,染红了自己用来为她扎头发的白手帕。而那小姑娘和她母亲一样睁着无神且不干的眼睛已经死去,一张美丽的如童话中公主般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
“啊……”欢馨的心如被巨大的铁锤击碎,痛得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发出痛苦的喊叫。
曼菲斯德正猫着腰走到近前那仰面躺着的士兵,冷不防被欢馨的叫声吓了一跳。他以为欢馨出事了,急忙回头去看,地上的人却突然睁开双眼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枪。曼菲斯德反应迅速地一侧身,让过飞来的蹬踢,一拳挥向那人的下颌。那士兵也不是吃素的,跳起来扑向曼菲斯德,两人扭作一团。
一旁的欢馨早已急红了眼,她放下孩子的遗体,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眼睛四下寻找着可以帮得上忙的武器。
突然,欢馨的眼睛停留在了不远处曼菲斯德被踢飞的手枪上。她不假思索地跑过去捡起枪,瞄准了在地上翻滚的一团人影,但不断移动的两人让她怎么也瞄不准。
怎么办?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人忽然一个大力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曼菲斯德,转身就跑。可惜打了半天,他已经有些晕头转向,竟朝着欢馨的方向跑来。
欢馨瞪着逐渐跑近的人影,愤怒的火在胸中燃烧着,她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杀——人——者——死!”
等看清欢馨手中的枪再想掉头已经太晚了,那人的瞳孔骤然紧缩,伴随着他下意识的大喊声枪响了,血在他鸠灰色的制服上蔓延开来,深得让人战栗。
同时,极大的后座力让欢馨倒退着跌坐在地上,她的神志也一下清醒起来。看着轰然倒地的士兵,欢馨受惊般地甩开了手里的枪,捂着嘴仿佛是吓呆了!她竟然杀人了!
一切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欢馨听不见也看不见,她眼里只有满目的红色在晃动,然后她就听到自己声嘶力竭的哭声。上帝请告诉她,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然后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住了欢馨颤抖的身体,曼菲斯德轻声的安慰回荡在耳边:“没事了!欢馨!没事了!”……
火光在明媚的阳光中显得如此狰狞,吞噬了破旧的小屋,还有屋子里依偎在一起的母女俩。欢馨漠然地将手中的火把扔进屋里,火苗将烧尽一切的罪恶,也将把这对不幸的母女带入天堂。
“愿她们安息!”曼菲斯德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语气里是深刻的沉痛。
欢馨站在他身边,悄悄握住了他宽厚的手掌,握得很紧很紧……
162留下,和你在一起!
下午;曼菲斯德和欢馨回到了营地;营地里一片开拔前的紧张气氛。曼菲斯德将她送回帐篷;拥了拥情绪低落的女孩;无声地叹息着走了出去。欢馨知道,他们分别的时刻就快到了。
忽然门帘一挑,进来一名年轻的女护士;圆圆的脸上挂着友善的微笑;说道:“医生,上校吩咐说,明天你和这里的伤员一起转移到后方的野战医院去!”
自从欢馨救了康达拉以后,这里的人都习惯地叫她“医生”。
欢馨抬起头;敛去了落寞之色;换上礼貌的微笑:“护士小姐,谢谢你啊!”
“你可以叫我莫莉!那我走了!”那护士说着就要离开,欢馨却突然叫住了她。
“冒昧地问一下,你们也会和我们一起撤离吗?”
那护士眨眨眼,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情说道:“当然不是,我们要随军到前线去!”
原来军医可以随军的!得知这个消息,欢馨忽地心情好了起来。她笑着送走了莫莉,脑子立刻飞快地运转起来,思考着怎样才能跟着曼菲斯德去前线。
如果直接和曼菲斯德谈留下的事情肯定行不通,欢馨觉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随军的军医官科尔,看看能不能说服他把自己留下。
说干就干,她稍微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便朝医疗帐篷走去。
走进帐篷,只见里面是一副忙碌的景象,科尔医生正指挥着护士和一些伤势较轻的士兵收拾东西。
欢馨站在门口清咳了一声,科尔抬起头见来人是那个医术高超的中国医生,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
“医生,您怎么来了?”科尔推了推脸上的镜片,边走边问。
欢馨跟着他走出帐篷,转着眼珠答道:“我是想来看看康德拉的伤势!”
“康德拉呀!”说到这个,科尔顿时兴奋起来,“他恢复得很快,这次硬是不肯和我们一起撤退,今天回营房去了!”
“是嘛!”听到这个消息,欢馨由衷地感到高兴,“那真是太好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医生办公室,这里原来是一个废弃的农舍。
科尔开了门,邀请欢馨进去,打开灯歉意地说:“明天就要走了,忙着收拾,所以有些乱!”
欢馨无所谓地耸耸肩,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趁着科尔给她倒水的机会打量起屋子。
屋子里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几把椅子。她又将视线转到身旁的书桌上,见上面凌乱地堆着几本医学书籍和一本摊开的笔记本,笔记本上赫然记着科尔对于“保肢疗法”的一些心得体会。欢馨不觉好奇起来,伸着头细读。
科尔端着茶杯进来,看到欢馨在读自己的笔记,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只是我对上次手术的一点心得,让您见笑了!”
欢馨正愁怎么开口要求他把自己留下来,这下可来了机会,忙谦虚地说道:“科尔医生太谦虚了,我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科尔的眼睛顿时一亮,拉了把椅子坐下,迫不及待地指着本子上的几个地方向欢馨讨教起来。
欢馨自然是知无不言讲解,搜肠刮肚地讲了一大通,中间还故意用上了一些新名词,听得科尔两眼放光,激动地说道:“医生,您真是太伟大了!”
欢馨在心里小小地鄙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