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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通了,嘟嘟地响着铃声,胖子不住地在心里催促:接啊,快接啊,怎么不接呢?
直到电话响过六声,听筒里才“咔”地一声响:“喂,谁呀?”是杨母的声音。
杨威顿时松了口气,呼呼地直喘:“妈,是我!”
“你这死小子,怎么又是好几天才打电话回来?想让我和你爸担心死啊?”杨母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儿子,好像不往家打电话便是十恶不赦一般。
杨威哪敢有事没事就打电话,除了担心家里的情况之外,他也怕卫星信号被拦截,再被切断唯一的联系通道。
“妈,家里的天气怎么样?”杨威赶紧岔开话题,要是任由杨母这样唠叨下去,卫星电话的电池不知道够不够用。
“家里天气好着呢,你问这个干嘛?”
“妈你看看天气预报,我这儿的网线到期了,看不到。”杨威随便编了个理由。
现在的农村早不像当初,别管电视电话还是电脑样样俱全,农民靠天吃饭,杨母旁的功能不会,看个天气什么的毫无问题。
“行,我给你看……”电话里传来开电脑的声音。
任菲呆呆地看着杨威打电话,心里一点脆弱的角落突然间松了松接着轰然垮塌,不知怎么的眼角发酸,眼里的水气越来越多,怎么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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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间还早,但还是厚颜召唤零点的推荐票……睡觉的朋友可以明天早上再投……还有一章大约一点多才能写完。
四十九 裂痕
“嗯嗯,我知道了,妈,我电话快没电了,回头再打给你!”杨威关好卫星电话,把天线收好,抬头就是一愣:“你怎么了?”
刚刚还好好的任菲眨眼间竟然哭了个梨花带雨,大眼睛里流下的泪水比窗外的雨势还要大上许多。
任菲脑袋像拨浪鼓似地狠命摇了摇,哭得更厉害了。
她是孤儿,从小就无父无母,虽然心底羡慕别人都有个正常的家,可她却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那种无聊的东西。但是今天说不出为什么,看到杨威和杨母聊天,她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杨威直接从后面拿了一卷卫生纸塞给任菲:“哭什么哭啊,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快点擦擦,你病还没好,大哭一场你还想不想好了?”真是没天理,怎么美女哭也能让人觉得这么可怜?哭得他心里一个劲地揪揪着。
胖子心思慎密,哪里还猜不到任菲为什么哭?他故意穷搅和,扭曲诱因,好让任菲尽快从悲伤的心态中走出来。
任菲毫不客气,接过整卷的纸,转着圈在手上缠了几层,狠狠地揪下来,胡乱地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捏住鼻子使劲拧出满纸的鼻涕,又抽咽两声,哭声渐渐控制住了。
她平日里嬉笑怒骂算家常便饭,变脸比变天还快,少有这样忍受不住的真情流露,但发泄了心里的悲苦之后,任菲很快又调整好心情,控制住情绪。
平时要是这么不专业,还不回回穿邦?
任菲又扯下一截卫生纸,抽了抽鼻子,囔声囔气地说:“我没事了,你家里怎么说?”她用纸捂住脸,不让杨威看见她红肿的眼睛。
怪了,她为什么要在乎胖子看不看得见她眼睛是否红肿?
杨威见她控制住心情,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说:“天气预报明天后天都是中到大雨。”
“准确吗?天气预报总往坏了说。”任菲深吸一口气,仰面靠在椅背上,胳膊放松下垂,白色的卫生纸盖着脸,乍一看就像具尸体。
杨威撇撇嘴,反驳说:“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小到中雨跑不了吧。”他掏出A市地图,找出现在所在的位置,他突然间发现眼前这条小河的标记不是惯常表示河流的蓝色,而是一条灰色的细线!
这是什么意思?杨威旺盛的好奇心顿时被挑了起来,他翻到地图左下角,仔细对比这条灰色细线和哪种地标匹配。
“水渠?”杨威惊讶地看看地图,再抬眼看看前方的小河。
“你说什么?”任菲抓下盖在脸上的纸,两只红通通的核桃眼好像兔子。
“我说这是一条水渠!引水灌溉用的农业水渠!”杨威点点地图,又指指西北方说,“那边是A市第二大的刘家集水库,这条水渠就是从水库引水灌溉农田的水渠,水渠和水库的连接点是一道水闸,现在水渠里的水肯定是水库里的水漫过闸门漏出来的一点,所以水势才这么平缓。明天后天大雨小雨一下,水库里不知道还得攒下多少水,到时候水流冲开闸门……咱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儿!”
杨威一想到滚滚水流直冲而下的在场景,就不由地渗出层层冷汗!如果水库决堤,别说是这么个小山包,前面一马平川的平原也得化成一片泽国!
他不由地暗恨,早上干什么鬼迷心窍,非得跑去搞什么被褥?
“你还说明天后天,没准现在水库就超线了,快想想办法,我不想死在这儿!”任菲一听,顿时方寸大乱急了眼,刚止住的泪水又有泛滥成灾的迹象。
她的红眼本来是哭的,现在又加上急的,彻底变成了兔子眼。
“闭嘴,老子比你更想活下去!”杨威一声怒吼,吓呆了任菲,也止住了她差点冒出来的泪水,“你想让我怎么样?退回去不是死路一条也差不了多少,往前冲?你知道水底下的桥面到底毁是没毁?我说过了,别在关键时刻帮不上忙还添乱,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老子没救你的义务!”
任菲张了张嘴,吓得呆若木鸡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杨威不是她迷倒的色狼,而是随时能够决定她生死的逃亡者,她怎么就忘记了呢?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和身份,还以为这个胖子是那些色迷心窍,任她予取予求的男人!
不是决心与过去决别了吗?怎么又把从前的那一套搬到了胖子的身上?
任菲傻呆呆地瘫坐在副驾驶坐上,脑子里装的像是糨糊。
杨威吼完了任菲,急速地喘息着,脑袋里却一片空白,平时敏捷的思维到了关键时刻竟然卡壳不转了。
老半天胖子的喘息才平定下来,他沉着脸目光死盯着方向盘中间四个圈套在一起的标志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咱们俩既然遇上了,就应该同舟共济,埋怨指责只能加重矛盾,却根本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想办法,而不是指望我像超人一样拯救苍生,当救世主。”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任菲的视线直勾勾地瞅着水渠里浑浊的水流,冷静地说,“放心吧,以后不会了,我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杨威不知道她说的对不起指什么,看了看任菲美丽的侧影,却突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虽然触手可及,却同样是那么的远,远到海角天边也难以形容的地步!
这两天里积攒的和协气氛荡然无存。
任菲冷冰冰的脸转向杨威说:“但是我想不出办法来,你呢?”扒下惯常的伪装,任菲看尽人间冷暖的心其实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这几天刚刚有了一点温度,却又被杨威几句话打回原型。
杨威诧异地看着任菲突如其来的转变,心底很不是滋味儿,可他又不知道如何弥合两人间的裂痕才好,定定地瞅了任菲五分钟,也没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表情变化来。
杨威明白两人今后怕是只剩下合作的关系了,一字一顿地说:“我也想不出来,等吧。”
坡下,水渠里的水慢慢回落,半截栏杆悄然冒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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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这么写大家能看出什么?说实在的,任菲这个女人很复杂,我觉得不大把握得住她的心理……不知道大家看出什么没有哈!
提示一下,她从前的职业比较生猛。
五十 涉水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天还蒙蒙地亮,飘了一个下午的雨势开始慢慢变大,毛毛细雨变成了小雨淋漓。
杨威咽下最后一口火腿肠,扯下一截卫生纸擦掉手上的油说:“不能再等了,我下去看看。”
他翻出早晨换下来的登山装,当着任菲的面脱掉迷彩裤子,举着两条粗腿套上登山裤和登山鞋,胖子披上雨衣,从背包里拿出顺来的手电筒打开车门,车顶的灯光自动点亮,耳中沉闷的哗哗雨声忽然间清晰异常。
任菲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杨威当着她的面换裤子,静冷冷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不仅没有避开视线,反而把整个过程从头看到尾。好像那两条白花花的肥腿不是一个男人的,而是一头猪的。
她不明白杨威为什么要换上那身酸臭熏人的衣服,不过这几天的遭遇让她知道胖子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任菲闭紧了嘴,张大眼睛看着。
杨威戴上雨衣上的帽兜,“嘭”地一声关上车门,灯光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