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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连三走了,这一场劫难暂且告一段落,我对郑连三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王记香就说咋去谢谢人家。我说今后再说吧,眼下先顾老爹,他眼下在王家堡丟了面子,人还是到油房庄住几天,等把“通匪”一事彻底解决了再排排场场回来。
在油房庄把老父老母安排停当后,三爹三妈就过来同他们说话。我听着他们又在说解放前解放后,猛然想起老岳父说的共产党也在他们湍源小学扎过营什么的,就问他那些旧事的详细过节。听着,我就想到了齐秋月她老爹齐连清住过北山根据地,马上来菊乡找齐秋月。齐秋月听了,就开车把我和王记香拉到乔端县文化教育局。齐老师听了我们的来意,回忆了半天,对王记香说:“你就是那个小妞妞,那时才这么高。原来你爹就是那个王校长。”写了证明材料,说王书法同志是党的外围组织,给地下党送了不少情报。虽然说同土匪有联系,那是工作需要,党组织同意了的。云云。材料报给公社,又报给县上,老岳父的通匪嫌疑总算给销了。王记香对齐秋月好一个感激,就说要做双棉靴谢谢齐秋月。齐秋月听了,说:“我可不谦让,嫂子做的针线,我一定穿,就是进京上省也穿。”
问题解决了,老岳父老妈妈高兴,在女婿家一住就是半月。一天,他俩翻看我们的相集,忽然指着一张照片说:“这个跟你们合影的女人是谁?”一看是我、陈小焕、赵先峨大娘和王记香四人合影,是红造总正在辉煌时,在菊潭公园照的。他们说:“好面熟,在哪儿见过。”王记香说:“你们说胡话了,你们谁去过苇子坑?”老妈问:“她娘家是哪里人?”王记香说:“外路人,黄河北太行山。当过八路军。跟了个国民党兵来到咱们这儿。你们俩谁当过八路?还是当过一中央军?”这一说,老人不吭了。定了一会儿,他们又把相片看了半天,说:“世界上还真有带相的人。”老妈妈就一口咬定她像天台寨女土匪郑翠香。王记香没好气地说:“赵大娘给捂上个叛徒帽子就够了,文革初期斗得死去活来。你们还嫌不够份儿,人都跳崖死了,你们俩没事干,还想再给她加个罪名‘土匪’,叫她在阴间咋安生?真有你们的。”又说,我老爹差一点儿就成了土匪,俺们都成了土匪家属,你们心里就丢不下土匪?敢情是同土匪有感情,土匪没有当成心不甘?几句话把老人呛得无言以对。
有一天老父亲感慨地对我说:“那时的湍源小学,真像沙家浜,国民党、共产党,土匪、走江湖的,三教九流,都在那儿歇脚。德祥,你有空了,我说说你写写,演成戏,准保轰动一时。”王记香一听就恼了,说:“这话只有我当闺女的说,你知道这些天德祥操的啥心,事情销了,你也该安分守己一点。脑子咋尽想稀奇古怪事,好端端的又想啥沙家浜,你还当阿庆嫂哩!土匪没当成,心不甘咋的?!”女儿这一顿数落,老人彻底哑了口。
第二卷第九章感觉○距离——撕裂的亲情男女(1 )
○距离的感觉是什么?大约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哭泣——陈小焕死于新疆,沙吾同抱回女儿沙金丹,在同本家嫂嫂的苦恋中,共同抚养自己的女儿,谁会想到,这竟给他带来一场滔天大祸。
那天,齐秋月为了一件公事同王贵桥交换意见,夜里十二点了才理出个眉目。王贵桥说:“小齐,天晚了,就在招待所住下吧!”那时节王贵桥就寄寓在招待所一楼,没有回市委大院。齐秋月临出门,忽然扭回身说:“王书记!”人们还习惯用老称呼叫他。王贵桥问:“小齐还有事?”齐秋月眉毛一扬,问:“你还记得你对我表的态?”王贵桥问:“什么态?”齐秋月说:“运动安定下来再说的事。”这一说他倒是想起那个感伤而又躁动不安的上午,在医院高干病房,齐秋月那一声呢喃燕语“我陪你过日子”引发的冲动。他惊愣地对齐秋月看了一眼,只见灯光下齐秋月那娇憨可掬的样子,正向他发出一种召唤,召唤他心中那久久压抑的冲动。他真想把这个姑娘搂进怀里,看看这个娇媚的女人身上有什么诱人之处。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齐秋月,说:“小齐,你让我思想上准备准备再说吧!”齐秋月如今是革委会委员,政工组长,也是菊乡举足轻重的人物,她同王贵桥结成夫妻,那菊乡实际上就成了她齐家天下了。她说:“还是立竿见影吧……”
没有太多的浪漫,没有太多抒情,也没太多的矫揉造作,有的只是个过程。他们于1968年3 月结婚了。
新婚第一夜,王贵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了在女人身上大肆品尝的权利,他兴奋极了……齐秋月先是有点难受,难受着难受着就有一种热辣辣的快感,冲动着她不由自主地呻吟连声。这使男人更能感受到女人开放自己的每一种姿势的美妙,他看着她如花般美好容颜生动而妖娆的表情,他男性的力量和勇气都会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而她这时也感到一股美妙的热流流过全身,仿佛她的身子已经飘在半天云中,轻盈而快捷地随着身上男人的导引,向着一个极乐天地飞去,飞去……
然而王贵桥毕竟上了年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