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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诗双低声道:“哥,这事如果不给鹏城市委一点压力,他们有可能公事公办。你想啊,你总不能把精力总放在这种小事上。”
“那边给鹏城市委打电话了吗?”唐志波问。
尹诗双点点头,说:“打了,强调了一下要鹏城市委重视盛唐公司科学管理和品牌建设。”
“只有这些?”唐志波问。
尹诗双淡淡地笑了一下,道:“你们盛唐公司不是跟政府有个承包关系吗?同税务局签订承包合同,这是一个基数,每年一个增长比率,貌似签订的合同是按每年百分之二十递增,同实际每年盈亏没有关系。对吧?”
唐志波笑了,说:“你消息够灵通的。”
尹诗双哧哧地笑着说:“对于在目前的经济大背景下究竟通过何种手段来刺激鹏城经济向前发展,这个是鹏城市委目前的难题,那么,对于你这样的纳税大户,他们如果这样做下去,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唐志波笑了,那笑容完全是从肌肉里发散出来的,他不得不承认,尹诗双这着棋走得不错。
走进一号别墅,唐志波发现唐本强并没有在客厅里,他跟尹诗双走上二楼,发现父亲正一个人闷闷地坐在主人房的阳台上。
“爸。”唐志波跟唐本强打了个招呼。
唐本强指指对面,对唐志波道:“来,陪我下盘棋。”
唐志波很奇怪,父亲并不是很喜欢跟自己下棋,因为,自己的棋艺太差了,没走几步父亲就会把自己杀死。但是,既然今天父亲主动提出要下棋,那自己就陪陪他吧。于是,他坐在了父亲的对面。尹诗双开始在一旁泡茶。
果然,没走几步,唐志波就被将死了。他抬头看看父亲,唐本强没什么表情地说:“再来。”
再来,唐志波还是很快就败下阵来。他再抬头,唐本强正在凝视着他。见他抬头,唐本强问:“知道你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我将死了?”
唐志波回答道:“我的水平差呗。”
唐本强示意他重新摆棋,说:“这下棋要用心,要善于发现机会。刚才,你本来是有机会的,可是,你只顾吃我的子,忘了自己的后防。”
唐志波觉得父亲话里有话。
唐本强接着道:“做事犹如下棋。高手能看出五步、七步甚至十几步棋,水平低的就只能看两三步。高手顾大局,谋大势,不以一子一地为重,以最终赢棋为目标;水平差的则寸土必争,结果辛辛苦苦却屡犯错,以失败告终。”
“父亲的意思是……”唐志波问。
唐本强看看尹诗双,问:“丫头,你觉得下棋怎么才能赢棋?”
尹诗双想了想,回答道:“爸,我觉得赢棋的机会一半在自己,一半在对方。或者说,机会一半在于寻找,一半在于等待,等待对方犯错误。”
唐本强看看唐志波,说:“你妹妹一个女孩子都有这样的感悟,你呢?”
唐志波不知道父亲想说什么,于是问:“爸爸,您要跟我说什么?”
唐本强指指棋盘,说:“再来。”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一局结束,唐本强指着棋盘道:“虽然这盘你输了,但是有进步,因为你宁死不屈,最后被杀得就剩一个光杆司令也还在坚持。”
坚持?唐志波注意到了父亲用了这个词。于是,他回答道:“但是,这盘也有问题,我太恋战。大局既已无望了,宜速放弃,另谋出路,不可空耗自己,坚持有时候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唐本强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端起尹诗双递过来的茶,慢慢地呷了一口,道:“有点道理,逢危须弃。”
尹诗双在一旁忽然说道:“爸,您是不是在提醒我哥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唐本强和蔼地看了一眼尹诗双:“丫头,你觉得我要跟唐志波说什么?”
“爸,您老的思想深如大海,岂是我这样的小孩子能体会到的?”尹诗双笑道。
唐本强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看着面前的儿子,问:“你觉得这件事以后会怎么发展?”
唐志波想了想回答道:“我觉得这次应该不会存在大问题,公安局不会抓到什么把柄,如果抓到什么把柄的话,他们能这么消停?早来公司搜查取证了。”
“你肯定吗?”唐本强问。
“爸,关于公司运作方面,这些东西早都进行了防范,从公司财务制度上是查不出来什么的。他们这是白费心机。”唐志波显得很坦然地回答道。
跟他的坦然不同,唐本强却还是显得有些担忧,他说:“可是,这似乎透露出某种信号,你觉得这事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安局的率性而为吗?”
“您的意思是……”唐志波问。
唐本强表情忧郁地说:“现在全国的大环境对商业贿赂的打击很是严厉。这事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是,恐怕以后你要改变一下拓展业务时的方式和方法了。总是靠目前这种方式,公司终不会长久。”
唐志波无奈地摇摇头说:“爸,您以为我愿意这样吗?目前的环境就是这样,如果正规做生意,根本就拿不到单。在大家都做的时候,你不做,就会吃亏,所以,既然这样,就要做得比别人更彻底。”
唐本强脸色更加不好,他的眼神很严厉,就像一把刀子在唐志波的脸上扫过,他道:“人生亦如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慎之慎之!”
尹诗双发现两人的观点有点相左,就赶紧给唐志波倒茶,并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他退一步。果然,唐志波明白了她的意思,说:“爸,我知道您这是对我好,对不起,刚才我偏激了。”
唐本强叹口气,道:“你要是总这样,将来会吃大亏的。利益是什么?利益就是对自己有益。而某个东西某件事情对自己是否有益,进而这种益处究竟有多么大?与之关联的东西和事情加起来对自己、对总的利益又发生了怎样增减的变化?对这些问题思考把握得越清楚、越准确,自己的抉择才越理性,所获得的总利益才越大。你刚才那番话恰好是太功利性了,暴露了你思想中传统观念纠缠红尘世利的短腿,它带给我们的可能将是无尽的愚昧和悲哀。”
“爸,您别老给我哥这么大的压力啊,他只是一个商人而已。”尹诗双在一旁打着圆场。
唐志波赶紧接上话茬道:“不,小妹,爸爸这样说我能理解。爸,您教育得对,我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了。”
唐本强看看表,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应该差不多了。”
唐志波小心翼翼地问:“爸,您给北京打电话了?您不是说没必要吗?”
唐本强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地上踱了两步,说:“我只是了解一下背景,看看这里面有没有背后的东西。”
尹诗双看了唐志波一眼,唐志波会意地站起来,跟在唐本强后面,问:“爸,情况怎么样?”
唐本强皱皱眉头,回答道:“这事跟北京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偶尔听说王汉荣连续两次去北京找那个人,所以,我一直在怀疑,这事会不会跟那人有关系?”
唐志波这下子似乎有点迷糊,他很谨慎地问:“爸,您觉得那人会参与吗?”
唐本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按理说应该不会,只是,我总觉得这事跟王汉荣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没有证据,不能妄加猜测。对了,这件事如果有个不错的结果,你还是要低调一些,最好是跟王建辉保持一定距离,这人有些危险。你一个做生意的,跟他这样的人还是别太靠近。”
唐志波点点头,说:“爸,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把握分寸的。”
正说着话,唐志波的电话响了,是袁步升,他告诉唐志波,经侦局对盛唐公司的人的调查已经告一段落,除了其中华南大区销售总监需要取保候审,别人都已经没事了。
这个结果唐志波并不意外,电信局那人一定是交代了什么,而华南大区销售总监又全盘否认,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他表示了对袁步升的感谢。
放下电话后,刘力刚秘书也打来电话告诉了他这个结果。唐志波知道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人情。
这年头,欠别人钱好办,欠人家情就不好办了。钱有价,情无价。
晚上,正当王建辉在云落的床上“厮杀”的时候,他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忽然撕心裂肺地响起来,他心里很气,谁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电话?他没理这个电话,依旧大力地动作着。
可是,这个电话还是不屈不挠地打来,没办法,他只好停止,对云落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抓过电话。一看,他一激灵,马上接了起来。
电话是父亲王汉荣的,他似乎很生气,开口就问:“你怎么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