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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胡编,说这阎茗看中了他家的虎皮,想要买了去,但二狗子不敢卖,高人说了这虎皮里有妖魂,那阎茗不干了,二狗子就请他吃东西当是赔罪。
结果,他吃了几斤凤爪、一整只烤鸭,喝了整半坛米酒,还啃了半个番瓜,终于还是醉倒了。
孟海那是急坏了,可是他醉成这般也是无法坐滑竿了,只得委屈一下,让他在柳三家中暂住一晚。
卫瑾便先回了县城之中,明日那番瓜店便就开张了,柳三升这老板还是要去看看的。
孟海也得留下等阎茗,那王朝今晚在柳大家中,此时寻到了机会,忙请了柳大将孟海给请到了柳大家去。
晚上,二狗子让阎茗睡了自己的床,他便铺了凉席在地上打了地铺睡,他正躺下,便看见柳三升拿了油灯来,照着阎茗的脸看着。
左看看又看看,总觉得这张脸很是面熟,她知道夏锦华一定见过他,这人多半是京中的贵人,想必是曾经远远地见过一眼,现在回想不起来了。
京城名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夏锦华唯一的社交活动就是各色贵族宴会,一般都是什么夫人小姐主办的,男宾肯定是不能入席的,所以京中小姐她都记得嘴脸,那些个男人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第二日,阎茗直到中午才醒来,醒来之后一脸窘迫,特别是见自己睡了二狗子的床,让二狗子去打地铺了,更是无地自容,在那床上磨磨蹭蹭地不敢下床了,二狗子冷冷地将他瞪了一眼:“还不快滚,还想留在我家吃白食不成。”
阎茗吓了一跳,小白兔似顺从地跟在二狗子的身后,就算二狗子不是威风八面的擒虎将军,也依旧是他眼中的神,一辈子无法逾越的神。
出了门,看见柳三升借了柳二家的马,拉了好多番瓜,要去镇上了,孟海还未曾离去,等着阎茗醒来。
二狗子对阎茗悄声道:“你回了京中,切莫将我的事透露半分给任何人知晓。”
阎茗点头如捣蒜,二狗子又指着柳三升道:“三升是被贬而来的京城贵女,你可曾见过她?”
阎茗悄悄地看了几眼之后,才恍然大悟,“我怎么说她这么眼熟呢!她叫夏锦华,她的母亲就是宜阳公主长女,嫁给了定安侯,她曾经是定安侯的嫡长女。”
他又不忘提醒道:“算起辈分来,你我都是他的舅舅。”
二狗子点点头,那宜阳公主是先皇长公主,二狗子的母亲福元公主则是先皇晚年得女,两位公主差了二十多岁。
阎茗又摇头道:“可惜,宜阳公主和驸马一脉是三皇子一派的,三皇子和皇兄争夺皇位落败之后,宜阳公主一家很快也被人举报通敌叛国,全族抄斩了,那夏家为了和宜阳公主撇清关系,使了个手段,将夏锦华和她母亲都贬入奴籍,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地方,我还以为她早就死了呢!”
“说什么呢!”二狗子冷冷的眼风一甩,阎茗惊了一跳,“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十年前,先皇大寿,你和姑母前来祝寿,寿宴之上,那夏锦华咬了你一口,让你在颜面大损,你一巴掌把她打出了鼻血!”
“什么!?”
------题外话------
咳咳,这应该不算近亲……。
你们发现了吗?
我的老文做了一个新封面!
卧槽,太美腻了!
057 落难夫妻
二狗子咋惊,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确实是有个跋扈异常的小女孩不知好歹来挑衅他,还咬了他手臂一口,当年的他也不过才八岁不到,一巴掌扇了回去,将那女孩儿扇出了鼻血。
曾经的二狗子,还是武安国的皇子司空绝,母亲为最受宠的皇贵妃,皇位有望,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现在母亲病死多年,他更是失败至此,而曾经的富家千金女,也成了这乡间在地里刨土讨生活的村姑。
世事无常啊!
感叹完毕,二狗子还是将阎茗送走了,柳三升要亲自去县城,便和孟海等人一道,去镇上坐卫家的船正好。
柳三升让二狗子在家看着西瓜,但他还是跟着一道去了,一路之上,柳三升坐的滑竿,二狗子却是步行,跟在柳三升的身边。
可是将那坐在滑竿之上的阎茗给折煞得,仿佛屁股生了疮似的坐立不安,听见柳三升道:“二狗,你也叫个滑竿来吧。”
“我走路就行,不必顾及我。”二狗子头上戴着草帽,柳三升手中拿了蒲扇,一边便给他扇风。
那另外一个滑竿之上的阎茗简直惊呆了,何时见过自己这铁血无情仿佛杀人机器一般的表兄能有这般的柔情!还是对一个女子。
就算是对他阎茗这小表弟,都是一贯的冷漠面目!
这才一两年不见,怎么变化这么大!
到最后,阎茗实在是不敢坐滑竿了,下了来,陪着二狗子走路,美曰其名——吃多了减肥!
他一会儿看看柳三升,一会儿又看看二狗子,见柳三升不时低下头与二狗子说话,那手中的蒲扇一直没停给他扇着风,怎一副郎情妾意!
落难夫妻!
唯有这个词能形容他二人了。
记得十年前那场宫宴,二狗子还是武安国皇子司空绝,两人在宴会之上相遇,都还是孩童,可是贵族之中的孩童都是非同一般,小小年纪便知道趋炎附势,围着夏锦华一人转悠,可唯独一个司空绝不屑一顾。
那高傲惯了的夏锦华竟然主动上门挑衅,和司空绝说话,被司空绝无视之后,愤而咬了他一口。
此事被京中富豪传为笑谈,据说,当时夏锦华哭着找自己的外祖母哭诉,要司空绝把她娶了。
这可算是一件大事,当时大人们还正正经经的讨论了一番,也不知道后来谈成了没有。
但是,夏锦华还未及篦,司空绝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只是不曾想,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
缘分啊!
阎茗想着,不禁笑了。
另一边,柳三升一行人走了之后,张氏便和林招弟林盼弟冒了出来,见柳三在家晒粮食,柳成龙在番瓜地里看瓜顺便看书,苏鸾凤领着狗子在一边清点番瓜的数量。
林招弟道:“那三升鬼心眼可真是多,留着这么好的东西,宁愿给外人也不给自家人吃,真是该天打雷劈!我们柳家真是白养她了。”
张氏最是听得不林招弟怂恿,拄着拐杖便去了地里,要去摘几个番瓜来吃!
林招弟和林盼弟相视一笑,也是跟了上去,林招弟还在一边道:“娘,你看盼弟可是要成咱家的亲家了,好不容易来咱家一次,可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去。”
张氏道:“盼弟就摘几个番瓜去吃吃吧,等老二家的马回来了,给拉两车去。”
林招弟和林盼弟心中得意,她们昨日看见那富豪来番瓜的情景,昨晚问了那县令才知道这番瓜在县城之中卖得竟然这么好。
柳三升此次可是赚大发了,家中金银都是一箱一箱的,那金银迟早要给她榨出来,现在不急,得要几个番瓜去,一些自己吃,一些拿去卖,那可是十两银子一斤啊!
林招弟假意道:“这番瓜地可是老三家的,娘,咱们这么摘,怕是老三见了不高兴。”
“他敢!”张氏趾高气昂地道:“这地是我们老柳家的,番瓜也是我们老柳家的,亲家想吃多少吃多少,这一块地,放宽心吃,老娘吃他几个番瓜,他柳三还敢翻天不成!”
一行三人挎着篮子便去了番瓜地,柳成龙远远地便看见那三人来了,果然如三升所料的,他心中已经有数了,上前道:“奶奶,今天你怎么有空下地来看了?”
张氏底气十足:“我来摘几个番瓜吃,成龙,快,给我将那几个番瓜摘了。”张氏随手指了几个大番瓜,觉得此时在林盼弟这外人面前倍有面子,以后柳蓉嫁过去也不至于吃亏。
柳成龙心中苦笑,叫狗子送来了几个番瓜,道:“奶奶,这番瓜早上刚摘,你便拿回去吧,等会我让狗子再送几个去家中,让王兄带回家去吃。”
“那可不行,我就要那几个!”张氏耍浑,用拐杖指指那几个最大的。
柳成龙面露难色:“奶奶,那恐怕是不行了!”
“不行?”张氏大怒,拿出自己长辈的派头来,那妖孽变的柳三升七窍玲珑心一身妖术她是暂时弄不过了,但这老实的柳成龙她可是有办法得很。
“这地是我们柳家的,难道这做奶奶的想吃个瓜还要问你们不成,你快去给我摘二十个送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