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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牵扯了足足几十家大户,数百人被贬入奴籍,户部也是有得忙了,同时阎璃也将自己的人往重要的职位上塞去,巩固自己的皇权。
安相爷倒了,黄家却是异军突起,成了朝中文臣的一把手。
黄家和安家虽然关系好,但是并没有太多真真实实地来往,黄太师倒是准备着将黄兮妍送去安家联姻,但还没得逞,安家便出事了。
黄家此次居然有惊无险度过一劫,加上宫中黄贵妃生了大皇子,正是得宠无比的时候,为后的可能性很大,黄家风头一时无两,黄府门庭若市。
这段时间,雷神忽然发现自己的任务加重了,一会儿东郊有安相余党,让他去抓;一会儿西城有唐教党人踪迹,叫他去堵;一会儿皇宫下水道堵了,让他去通;一会儿贵妃的猫儿不见了,让他牵狼去找。
总之,林林总总的事情忽然便来了,各种露脸的露脸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做,压得他喘口气的时候都没有,每天很晚才回府去,有时候就干脆不回了,就歇在皇宫之中。
他整日忙碌,闲下来的时候,就想想王府之中的阎芳染,但又觉得自己痴心妄想了。
她是高高在上的小姐,而自己,不过一个连姓名都没有的皇家护卫,说得实诚一点,还没五狗子金贵,它是狼,他是狗……
安相爷余党已经被连根拔起,所有的阴谋都暴露了,包括安相爷是如何贪赃枉法收买人心非法集资用武器的事情,又是如何如何派遣亲信皇上的事情,都被余党抖了个底朝天。
前期的暴力工作已经做好了,余党抖抓得干干净净,后期的事情便该是文职部门去做了,司空绝也闲下来了,又开始光明正大地迟到早退。
司空绝是爽快了,回家高高兴兴地陪老婆了,但是雷神却是苦逼得很,因为司空绝的那份工作,已经移交到了他头上了。
最近正是春试,来自五湖四海的考生们汇聚一堂,开始为期几日的春试。
春试,相当于公务员考试,考中的人,便可以入吏部去注册,可入朝供职,从此跻身达官贵人,飞黄腾达。
科举,一直是入仕的最好途径,也是众多寒门学子改变命运的唯一用途。
科举非同寻常,安保工作变得尤为重要。
所谓的安保工作,范围便就广了。
考试之前,考生的户籍姓名要认真核对,要检查考生是否有夹带等,防止冒名顶替。
考到一半,考生发疯了,一众侍卫群起而捕之;
考到一半,考生死了,一群侍卫群起而抬之;
考到一半,考场着火了,一群侍卫群起而灭之;
春试是科举制度的最后一道了,也是最重要的一场考试,为期几日的时间,每日考完了,总有一些傻逼唉声叹气,说自己发挥失常没考好垫底了,但放榜一看,榜首的往往就是这些‘发挥失常’的装逼犯,放榜之日,也是打架斗殴最严重的的时候,装逼犯被殴,谁都想掺合一脚,一不小心就能成长为大型治安事故,侍卫们还要时常在各个会馆巡视,一旦发现,及时制止。
这些事情一般侍卫都能去做,但每次科举,皇帝都是非常看重,很多时候,甚至亲临考场监考,考场维持秩序之人,定是皇帝心腹不可。
怕的便是考生和考官徇私舞弊。
以前这种高度机密的事情是轮不到雷神这么一个小侍卫来参合的,他最多就是在放榜之日,看见考生打架斗殴就去处理一番。
但今年,他被猝不及防地提升为了春试安保工作的总负责人,考场带刀巡逻!
这可是份无上的荣宠,代表着,他已经成为了阎璃的心腹之人。
宫中的考前动员大会,阎璃还亲自拍拍雷神的肩膀,满怀期待地道:“春试事关国家社稷,不可有半点懈怠,朕信任你,才将此事交于你,今日开始,你便是朕的眼,替朕洞察一切!”
雷神看看一边的司空绝,又看看那眼神酸酸的钢铁侠,最后看看皇上,两脚一并拢,挺胸收腹,站了个标准军姿:“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雷神便每天牵着五狗子,在考场之中巡视,想着自己犯下的错,他是一刻也不敢懈怠,全天瞪着铜铃眼巡查,考试第一天,就抓了两个作弊的。
抓来一审查,居然还牵扯出了一桩徇私舞弊案,雷神慌忙上报,阎璃大怒,科举暂停,让雷神彻查。
雷神还真是得力,将此事查了个底朝天,他本来脑子便不弱,而且为人刚正不阿,也不拉帮结派,机智地将那考场之中的猫腻给查了出来,查了好几个考官。
科举继续,阎璃亲自监考亲自批卷,春试变殿试,成为一方佳话。
春试之后,雷神也总算是得了一咪咪的休息时间,回将军府补了个觉,谁料,一封聘书便送到了将军府上了。
原来是阎璃表彰雷神在春试期间的英勇功绩和围场之中的护驾之功,另外皇宫之中也是一片好评,特将他破格提升为禁军教头提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侍卫,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官。
另外,赐姓雷,名神,以‘雷神’之名入吏部注册。
不知道谁在阎璃身边提醒了两句,这雷神还不曾婚配,阎璃一听,大笔一挥,将镇南王府的小姐阎芳染赐嫁给雷神为妻。
雷神拿着那沉甸甸的聘书,宛若梦中。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罪该万死的吗?
怎么还马上就要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吗?
一阵马蹄声落停在了门口,夏锦华青面獠牙地从马车之中出来了,司空绝忙不迭地去迎接。
“夫人受累了。”司空绝屁颠屁颠地追上去,将夏锦华给扶了下来,夏锦华今日心情不爽,满脸冰霜,见着司空绝的时候,似乎是化了一点,看见雷神的时候,却又冷着脸。
“夫人,这——”雷神上前,不解地看着夏锦华。
夏锦华明显地气极了,指着雷神的鼻子骂道:“你个混蛋,我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尽给我找事,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多了多少麻烦!”
“对,你给夫人添了多少麻烦!”司空绝也面色严肃地帮腔道。
雷神低着头,不说话——夏锦华待他的确不薄,他跟着司空绝去皇宫当差,皇宫那边拿了一份工资,夏锦华也没让上交,而且将军府还额外还发了一份工资,好吃好喝,从来不差他的。
而自己,真是给将军府找麻烦了。
他忙不迭地道:“属下有罪,属下该死!”
“你想死还没这么容易!”夏锦华骂道:“我今儿个去王府,又让王妃一顿好骂,都是因为你!”
“对,夫人被骂都是因为你!”司空绝又帮腔道。
雷神忙道:“属下有罪,属下该死。”
“王妃指着我鼻子骂,骂我不厚道,就‘冲先上车后补票’这么一个由头,就问了多要了几百两银子的彩礼,几百两啊!”夏锦华怒火上来,一叠纸扔雷神面前了,“拿去!再也不管你了!”
“属下有罪,属下该死!”雷神低着头,苦逼着脸,夏锦华却被司空绝唤着已经走了。
雷神拿起那小册子一看,竟然是婚书!
是他和阎芳染的婚书,条款已经拟定好了,各种事项都说明了。
忽然才明白,原来夏锦华一早出去,是去王府议亲了。
夏锦华的确是去王府议亲了,皇上那边下令了,王妃这边肯定得同意,但是王妃心有不甘,总觉得是夏锦华没将阎芳染看好,让她吃了大苦头了。
这是大事情,镇南王阎罗阎茗都在,若不是因为有他们在,王妃肯定恼得要将夏锦华吊打一顿。
在那府中,王妃就是老大,如今正在气头之上,将夏锦华给狠狠骂了一顿,镇南王等三人在一边屁都不敢放一个,夏锦华全程低着头,免遭一脸唾沫星子。
但最终,王妃骂了一顿还是熄火了,让夏锦华自己去找阎芳染问问,要是阎芳染同意,她就同意了。
阎芳染最近状态还是挺不错的,夏锦华找到她,说明来意的时候,阎芳染楞了一下,不可否认那眼中是有惊喜的,但那惊喜很快便也掩了下去,苦笑一声道:“我欠他一命,如今已经还清了,我和他再无瓜葛,若是皇上赐婚,你们只管商量便可,何必来问我的意见?”
那态度,分明已经置身事外了,夏锦华干捉急,那雷神分明心里面还是有阎芳染的,也不知道是有什么误会,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