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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值第一班,在那石头后面持刀站着,随时戒备着周围的情况,一旦风吹草动,便通知山崖下面的其他人。
那山崖下,众人围着火堆睡去了,火堆还在旺盛地燃烧着,旁边的干柴都是足够的,夏锦华蜷缩在一处,用了就着那火光入睡。
柳成龙白日里背着阎璃走了一段路程,此时也是沉沉地睡去了,阎璃却无法入眠,一闭眼便想起了那杀手。
这些杀手,似乎不是唐教之人,他们是何人?
他翻个身,便看见夏锦华睡在自己的对面,对着那火堆,火光照得她的脸红艳艳的,一眉一眼落在阎璃眼中都十分如此清晰,似乎是透着别样的光泽,吸引着阎璃倾心。
夏锦华蜷缩着身子,似乎是冷极了,手脚都锁着,这山间的晚间,温度还是十分低的,阎璃不禁心跳,若不是自己,她也不必受这委屈。
他慢慢地挪动过去,将自己身上披着的那件衣裳给夏锦华批了去。
谁料他刚一到夏锦华的身边,便见夏锦华那逼着的双眼猛然睁开,眼中历光乍现,忽然便按剑而起。
‘蹭——’
剑已出鞘,那亮光一闪,刺了阎璃的眼,忙道:“锦华,是我。”
夏锦华方才那行为都是下意识的,她警惕一向很高,偶尔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惊醒她,特别是在这般的情况之下,神经绷劲不同寻常,一听动静便按剑而起,差点将阎璃给一剑刺了。
见是阎璃,夏锦华松了一口气,收剑,道:“皇上,您早些歇息吧,他们明日便能赶到了。”
阎璃笑道:“锦华,你也早些歇息吧,那面便有罗弟去守着,你是女儿身如何能受这罪。”
“不用,”夏锦华一口回绝,不想跟阎璃多说半句话似的,道:“皇上,阎罗世子白日也是劳顿了一天了,这夜该是两人轮流来守。”
说罢,便已经起身,往那外面而去,阎璃忙拉住了那手:“慧灵,朕命令你坐下!”
他妈的,狗皇帝,都落难了,还不忘摆谱!
夏锦华还是无奈地坐下了,冷冷道:“皇上,有何吩咐?”
阎璃见她那一双小脚,已经满是伤口,只是简单地用了碎布条巴扎一番,还是血迹斑斑,不禁越发的心疼,将自己的衣服与她批了:“外面夜冷,你别出去了。”
夏锦华忙将那衣裳退还给了他,别过了脸去,道:“皇上,世子白日已经很累了,我要去替他了。”
阎璃却将她的手牵了起来,放在手心里,似乎是心疼,似乎是愤慨,长叹一声,道:“都是我不好。”
“皇上无需自责,只有皇上您平平安安,苍洱国人民才能安居乐业。”夏锦华冰冷地道,嘴脸如同那些个大内侍卫般的冰冷,完全不给这阎璃留半点情面。
阎璃静默着,却不肯放了夏锦华的手去,这一路走来,夏锦华都不愿意跟她说半句话。
难道,命中注定了,自己与夏锦华无缘吗?
阎璃从来不相信命运这东西,当年的自己,势单力薄,不也照样在那血雨腥风的皇位之争之中成功上位吗?
所以说,他看着夏锦华的容颜,那眼中有着夏锦华从未见识过的贪婪和势在必得。
这狗皇帝,还不死心!
夏锦华忽然便甩了他的手,往那外面去了,将阎罗也替了进来。
阎罗进来,见阎璃一人坐在那处怅然若失的模样,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方才他已经在外面听了许久了,虽然他也不想听,但是那距离也着实是近了些。
“夜寒露重,她一个女子外面如何是好,你讲这衣裳给她送去吧!”阎璃将自己的外衣递给了阎罗,阎罗出去,将衣服给了夏锦华披着。
说会话,夏锦华还真是有些冷的,那石崖之下有石头挡风,还是火堆,但是在那外面,冷风直吹,浑身打颤,阎罗将衣服给了她之后,她也不拒绝,便直接披上了。
阎罗见她一个女子来守夜,也着实是可怜,还是道:“你还是进去吧,我来守。”
“不用了,舅舅你也累了,下半夜我来守吧。”
夏锦华的坚持阎罗似乎也懂几分,便也不推辞了,转身,进了石崖之下,靠在火堆前,开始休息。
阎璃却还是说不着,起身,看着那默默守在夜色之下的人,看见她虽然披着衣裳,但那娇弱的身躯却分明在冷风之中色色发抖,内心里煎熬不已,最终,她挣扎着起身,阎罗立马醒来,阎璃摇头,便也艰难地挪了出去了。
脚上的伤口孩还在隐隐作痛,阎璃咬着牙,坐到了夏锦华的身边去。
“皇上,夜深了,您该休息了。”夏锦华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旁边挪了一段距离,将衣裳裹紧了。
阎璃知晓她对自己的排斥,道:“锦华,不必紧张,我现在不过一个伤残之人,行不得凶。”
夏锦华不语,但内心腹诽——要是没残,您老就要行凶了?
阎璃忽然笑道:“况且,锦华手段如此高超,乃是女中豪杰,就算我想行凶,也没那个胆量!”
这话倒是中肯,夏锦华也傲然地一抬下巴。
这狗皇帝若是想动自己,若是没有那身份护着,夏锦华分分钟就能将他给弄趴下!
见夏锦华那紧绷的神情有了一丝愉悦,阎璃也乐了,不禁笑了一声,露出了洁白的龙齿。
这位年轻的帝王似乎很少能晓得如此愉悦,笑得见牙不见眼,因为她第一次看见夏锦华在自己面前,还能露出如此愉悦的神情来。
这种神情,似乎是只有在司空绝的面前,才会有!
阎璃看着那星空,见几点繁星闪烁着,月亮隐在一幕轻纱般的轻云后面,
那星空,也看得夏锦华醉了。
只是星空如此美好,人心如此辛酸。
两人同赏一片星空,心却似乎永远不可能走到一处去。
阎璃看着那星空,似乎便想起了曾经,忽然问道:“锦华,你可还记得你十几年前,你正当年幼,对朕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话?”夏锦华问道,她接受了原身的全盘记忆,但也记不起那事情了。
阎璃看着她,见那双美丽的眼睛眨着,眼中的倔强和要强都去了,只剩下一层点缀了星光的天真和灿漫,使人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你问我,‘太子,我可以叫你舅舅吗’?”阎璃笑着,回想起当年那年幼夏锦华的容貌来,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夏锦华努力地回想着当年的情景。
似乎还真是有这么一出,上元佳节,宫中举行大宴,夏锦华随着父母入宫赴宴,迈着稚嫩歪扭的步子到处跑动着,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她当时正得宠无比,父亲高升,外祖母一家正是得势,掌握了苍洱国一半的兵权,宫人见她莫不是谄媚了得。
那个时候,阎璃还不是皇上,他是先皇长子,还是皇后所出,已经被封为太子。
夏锦华第一次看见他,他们说那是‘太子’,也是她的舅舅。
太子是什么,夏锦华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是她的舅舅。
那个时候还小,夏锦华还不懂那宫中的所谓三六九等,只知道,那个人看起来很是亲切。
当然,亲切只是他的外表,阎璃自小懂得如此经营自己的外面,小小年纪已经知道见人说人话见人说鬼话,在一众朝臣面前,表现鹤立鸡群,为人和蔼,却又不失皇家威严,俨然一个仁君。
所有人都是这么看的,阎璃也这么认为。
所以,他一贯便将自己打造温润谦逊亲切的模样,从记事开始。
阎璃回想着当年的情形,“记得当时,你才大概这么高,”他伸手比划着当年那个夏锦华的模样,“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裳,梳了小辫儿,吃着糖,你便那般站在我面前。”
那个时候,阎璃已经知晓她就是安定侯的女儿,宜阳公主最为宠爱的外孙女。
回想起这个时候,阎璃也觉得神经放松了许久,就连那夜风都不似方才的刮骨了:“我对你道,‘可以’,你便一直唤我舅舅——”
夏锦华也不禁回想起了那个时候,她和原身的记忆完全地重合了,甚至,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这个时代的夏锦华,只是多了一段记忆而已,这个夏锦华的感情,分明还在影响着她,她的爱,她的恨,她都能感受得到,但分明,她又是来自于另外一个时代的夏锦华,个性分明,敢爱敢恨,有些不受这个时代拘束的思想。
说到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