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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王小三等忙来将她们两人给奋力拉开。
此时这房间之中一阵哄闹,门外院子之中也是一阵哄闹,原来是那些侍卫组团来拿侯爷院中的值钱东西。
花瓶、珍玩,珠宝,什么值钱拿什么,院中人来人往。
那些个丫鬟也不禁起了心思,特别是做贼心虚的,留下来迟早让那心理变态的三小姐给折磨死,不如搏一把,趁着混乱,还真是有些大胆地溜出去了,加入庞大的讨薪队伍之中。
“住手!住手!你们这些贱婢!住手!”黄氏眼见这一切,慌忙要出去阻止,但是才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夏锦绣死鬼非人的尖叫之声。
“我要杀了你!”
夏锦年被几指甲刺破了面皮,虽然不如夏锦绣那边的恐惧,但也算是破了相了。
夏锦年一直以来压抑的真实感情在这般的情况之下,再也遏制不住爆发而来。
“对,就是我,就是我将你的脸毁了,你这个小骚狐狸,你除了面皮,你还有资本,你凭什么抢走本来应该属于我的东西!为什么!你夏锦绣就是个贱人!”夏锦年终于是怒吼着,狰狞着面孔将夏锦绣的反压在身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那床上的安定侯听见这话,方知晓事情的真相,再也受不起这般的打击,晕倒在那床上。
“我杀了你!贱人!贱人!”夏锦绣嘶吼着,浑身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反扑而上,两人在这房中厮打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个贱种,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就跟蛆虫差不多!”
“啊——”夏锦绣喉咙口发出了阵阵如野兽般的嘶吼,两姐妹已经不死不休般。
黄氏一边担心那外面的东西,一边又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两个女儿,分身乏术,最后还是冲了出去,试图阻止那些来搬东西的下人们。
这房中,还有几个丫鬟不曾走,都是些家生子,无处可去,便只得硬着头皮来试图分开两人,但是那一个个的奴婢也是怕啊,怕那三小姐的指甲万一戳到自己脸上来,再混点她脸上的脓血来,将自己也给搭上去了,那便是万劫不复了。
反正二夫人出去阻止人搬东西,老爷也晕倒了,王小三正忙前忙后地去请大夫回来,众多丫鬟索性也不搭手了,任凭那两位小姐打得像狗一样滚来滚去。
直到黄氏回来的时候,众人才假意上前去拉一拉,那两位小姐如今已经筋疲力竭,被轻易地分开了,分来两地尖叫着。
夏锦年下手够狠,打蛇打七寸,死命地揪着夏锦绣的脸不放,将那伤口一条条地撕开了,夏锦绣鲜血满面,抱着脸疯狂地哭着。
而那夏锦年也好不到哪里去,夏锦绣将她脸用指甲划破了,还用自己面上的毒血往她面上涂过去——
夏锦年此时正痛苦地滚来滚去,捂着那张脸,尖叫和哀嚎之声刺破了天。
今日的侯府,热闹一出接一出。
二小姐和三小姐的房间之中,能搬的基本都被搬走了,走了大部分的护院,这些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出去了自是有活路,不少奴婢也走了,去了二老爷那处,那边还真的收了。
但也有一部分走不了的,或是家生子,一家都在这里,或者是卖身契在侯府这里,走不了,但也偷偷地拿了东西来藏着,静静观望。
其他的院子之中,也各自有自己的打算。
苟姨娘那处没有反应,但是梅姨娘已经带着双亲和私财,和一个护院私奔了,反正现在的安定侯已经管不了事情了,二房的人也不会来管这摊子烂事,几个主人,都残得差不多了,那郡主又是个白眼狼,才不会管侯府的死活,索性跑了个一干二净。
苏姨娘那处,也是开始准备包袱了。
这侯府如今就是个地狱,能走的人都走了,只有不能走的,没有不想走的,她苏姨娘自然是恨不得立马插翅而去。
第二日下午的时候,冬奴来接苏姨娘出府去,说是苏姨娘重病,要回娘家去养病,暂住一段时间再回来。
她这一去,便就是不回来了,反正如今的侯府之中,人人自顾不暇,哪里还会管她。
苏姨娘坐在马车之中,心情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心跳得特别快。
一会儿马车直接出了城,到了城外的一处树林之中。
那马车才挺稳,苏姨娘便听见一声声的稚儿欢笑声。
她浑身一震,猛然地掀开那帘子,便看见那大道之上,站着十几个人,其中便有她的双亲,苏父的手中,便抱着一个孩子,正对着她笑着。
“爹,娘,隆哥儿——”
苏姨娘从那马车之后总狂奔而出,冲向了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
“隆哥儿!”苏姨娘从苏夫手中抱过了夏尤隆来,哭得死去活来。
夏尤隆却对着她‘呵呵呵’地笑着。
苏夫拍拍苏姨娘的背,柔声道:“雪颜,随爹走吧,最后一班船就要走了。”
苏姨娘擦擦眼泪,似乎是重活了一辈子似的,重重地点点头,抱着隆哥儿回头看那侯府的马车,见马车已经渐渐地远去了。
冬奴的声音传来:“郡主说了,苏姨娘要好生照顾隆哥儿,那可是郡主的亲弟弟!”
苏姨娘欣喜地点点头,那侯府的出来的人种,她算是最幸运的。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低声笑道:“隆哥儿,姐姐待你多好,你以后可要一辈子记得。”
夏尤隆还是‘呵呵’地笑着。
苏姨娘忽然便抱着夏尤隆,朝那马车的方向,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侯府之中,夏锦华正将小肆脚上的信件取下来,见那一张信纸上面,又花了扭扭曲曲的图像。
夏锦华不禁失笑,这某人的画工实在是渣,但好歹也是他画的,她还是翻来覆去地看着。
那是一副用炭笔画的不知所谓的东西,抽象无比,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夏锦华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遭,面上的笑容忽然便一凝,眉峰一聚,面色变得沉重。
那副画之中,夹杂了很多梵文,能勉强拼成几句话。
那里面,藏着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夏锦华看着那画,面色沉重无比,似乎是遇见了什么重大的难题的,思索了片刻,忽然便勾唇一笑,便提笔,也画了一幅画抽象派炭笔画,隐藏了几段话在里面。
又让小肆给送了出去。
天色已晚,便看见冬奴回来了,对夏锦华回禀道:“小姐,苏姨娘已经送走了。”
“恩,”夏锦华点头应了一声,送走了夏尤隆,她便放心了。
接下来,该是好好地对付安定侯了。
安定侯已经去了半边天了,但这远远没有达到夏锦华的要求。
夜深,安定侯自昏迷之中醒来,马上便听见耳边传来了啼哭之声。
他大睁了眼睛,便看见黄氏在自己床边哭泣着。
见他醒来了,黄氏忙擦擦眼泪:“老爷,您总算是醒了!”
安定侯眼珠子转转,看见自己的睡房,空了许多,不知道是被人搬走了多少东西了。
此时的他,倒是安静了,也不曾生气,似乎是麻木了。
见黄氏那没了鼻子的脸,包着一层纱布,安定侯便不觉得倒胃口了,但此时他也没得选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珠子转着。
大夫说已经安定侯已经完全瘫痪了,下半辈子便要在床上度过了,能不能说话,要看后期的治疗。
此时,安定侯只能用眼珠子转转,黄氏一看便知道他担心什么,道:“您放心,锦年和锦绣已经各自送回房去了,锦绣的脸是没得治了,锦年的脸,也不容乐观啊——”
今天和夏锦绣一场掐架,夏锦年被抓破了脸,还被毒血感染了,现在整个脸都肿成了馒头,回到房间之中见自己的东西都没了,甚至那几箱子的臭嫁妆都让人给搬了去,气得火冒三丈,在院中大吵大闹,骂天骂地,骂安定侯偏心,骂黄氏偏袒,骂夏锦绣占据了属于她的位置,骂夏锦华陷害她,骂梦兰吃里扒外,骂了半宿,还是骂不下去了,自去休息了。
夏锦绣那房中,夏锦绣却是异常的安静,她只是默默地坐在那没有烛火的房间之中,背对着窗外,默默地坐着。
但是心里面的怒火却在熊熊燃烧着,已经到了一个顶峰,她的神经已经异常疯狂,疯狂到恨不得毁灭这世上一切美好的的东西,来为她的一场惊世容颜陪葬。
所有的丫鬟们都小心翼翼地退开了,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