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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峦卫瑾说了一会儿话,那两人便要离开了。
但卫瑾离去之时,突然问道:“三升,你这几日可在家中?”
“在啊,卫大哥,怎么了?”她眨眨眼,疑惑地看向她。
卫瑾看她那长长的睫毛似乎是直戳到了心中,不禁心中一暖:“没事,我只是问问,过几日,我要登门拜访。”
“那正好,这几日作坊里的第二批纸正在赶制,我都在,你什么时候来都行,你来了要是赶上厕纸出来了,我再送你一批。”
“那便说定了。”
卫瑾对她道别之后,二狗子这才冷冷地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不爽得很。
那柳大的板子也打得差不多了,到底是自家的大哥,柳二柳三还是厚道,借了柳三升的马车,将两人给驼了回去,顺便将张氏和柳蓉也弄回去。
柳三升则是带着二狗子南极北极和其余几个工人去了县城之中到处闲逛。
二狗子身边的那几个土匪都是熟面孔,是二狗子从那群土匪里面提拔出来的,那其中便有个冷峻的青年。
便是当初受监牢的二头目,良心未泯,被柳三升给策反了,领着一群土匪招安了。
那青年名叫赵隆,家里原先是泰山县的,父亲经营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武馆,被其他的武馆排挤,他爹也病死了,家道中落无处可去,正巧便被土匪给抓了上山去,成了土匪。
他有武功底子,在那土匪窝里当了小头目,还没升职几天,柳三升就上山了,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赵隆脸色冷冷的,比二狗子稍微大了一岁的模样,是二狗子挑选出来的帮助管理那些土匪的小头目,他也算是尽职,一直兢兢业业的。
一路之上,几人说说笑笑,南极北极赵隆几人抱着大包小包地,去找城里有钱人家挨家挨户地送,说这是试用装,给他们试用试用,若是好用就只管下订单。
送到了归去来兮酒肆,酒肆老板送了他们几壶好酒。
送去了糕点作坊,出来的时候,手里少了一叠纸,南极的肩膀上多了一大口袋面包蛋糕,那面包蛋糕有大有小,有加果仁的,加肉的,加糖的,可是好吃极了。
南极说,面包太重了。
于是大家一拥而上,人手一个,一会儿就吃完了。
这东西现在可是风靡全宁山县,卖得也是便宜,很受欢迎,只有二狗子知道,这是出自柳三升之手。
赵隆拿了两个,吃了一个,往兜里揣了一个。
又去了凤还巢绸缎庄,柳三升送给了老板一叠厕纸,那老板笑吟吟地接了,说什么也要送柳三升几匹布。
又去了成衣店等,出来的时候,柳三升便多了一身新衣服。
走了大半个县城,众人手头的纸越来越少了,但东西却越来越多,南极傻笑道:“老板,我们该最后给卫老板送纸过去的,兴许赶上饭点卫老板还会请我们吃上一顿!”
众人哈哈大笑,柳三升往南极嘴里塞了一个面包:“这面包还没撑死你啊!”
一路之上,众人都是欢声笑语,手里的东西不见少,只见多,众人才算是见识了柳三升的强大人格魅力。
那打秋风的速度,可是比起他们打劫还痛快,不过那东西都是人家亲手笑眯眯地送上来的,还生怕柳三升不接。
送完了厕纸,柳三升便只等着回家坐等订单上门了,回看手头的东西已经不少了,众人满载而归。
她手头还抱着一套新衣裳,还有珠宝轩老板送的一根银簪。
她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背后的那几个人,轻轻嗓子:“你们也该是该找媳妇儿的时候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柳三升为何问起这个。
在场的,除了她,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还都是一大群光棍。
“你们都不小了,媳妇儿找好了吗?”
无人应答,南极贱贱地道:“就等着你给我涨工钱呢,涨了工钱有了银子,媳妇儿自然就找得到了。”
柳三升将他白了一眼,那其中一个小子着实是不好意思地道:“在家的时候,有个邻村妹子跟我好着,我去年出去做工的时候,她还说了要等我回去娶她,可是一出门就被抓上山做了土匪,现在又回不去,不知道那个妹子现在怎么样了。”
柳三升对他招招手,“你过来。”
那小子过了去,柳三升将那银簪给了他,道:“等今年过年的时候,拿着簪回家送妹子去,可别忘了年过完了回来继续上工。”
那小子大惊失色,道:“东家,不行不行,这簪子可是贵重了,我不能收。”
“拿着,不拿我可是要生气了!”柳三升将那簪子硬塞了过去,二狗子也板着脸,道:“老板叫你拿你就拿!”
那小子才红着脸拿了银簪去。
柳三升又扬扬手头的包袱:“这儿还有身衣裳,可是只有一件,谁家还有媳妇要哄的,快快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那赵隆站了出来,红着脸道:“我。”
柳三升便将衣裳给了他去。
眼看着天色渐晚了,众人便出城坐船回村里去。
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一轮太阳悬在山巅之上,血红色的夕阳光辉落在村子里,人们踩着那血红色的光辉三三两两扛着锄头往家走,见着那回来的柳三升几人,知道他们是去城里打官司回来,那柳大家的下午送回来了,被打得惨啊。
“东家,回来了啊!官司打得还好吧!”
“东家,今天番瓜又长了几个腾出来。”
“东家,那个叫啥咖啡的东西,已经开始抽芽了。”
众人与柳三升打着招呼,柳三升一一回应了,这村里的人她都认识完全了。
走到村头,路边便有一户人家,姓夏,一个女人正在收衣服,见着那回来的众人,忙打招呼道:“柳当家,二当家,你们回来了啊!”
柳三升与她挥手:“回来了回来了。”
那女子便是这夏家的闺女,今年才十七岁,前年便嫁人了,没想到嫁过去当晚,夫君便暴病而亡,洞房还没进,竟然就成了寡妇。
婆家当然是生气了,说那好好的儿子,怎么一成亲就死了,分明就是这夏家闺女克死,一怒之下,将她给赶了出来。
可怜,刚出嫁就被休了,还冠上了一个寡妇的名头,现在众人见她都喊夏寡妇。
她还为这个名头哭了好几回,后来便也默认了。
因为她被赶回来,夏家老爹与那婆家的理论了好几回,没理论出个什么来,倒是将老爹给气病了,去年村里来了土匪,那老爹更是一吓,一命呜呼了。
如今家中幸好还有兄长主持家业,家中也有几亩薄田,便都卖给柳三升了,一家都在给柳三升种田上工,全家也算是富足了。
那夏寡人算是个美人,肤如凝脂、貌若春花,也年轻,嫁的也是个好人家,只是夫君命薄,不然现在定是郎情妾意了。
看着柳三升等人离去之后,夏寡妇依旧是看着那一群人,特别是那其中最挺拔的那一个,眼神再也挪不开,有种痴迷,有种爱恋,加上那夕阳的光辉,显得如此迷人。
回到了宅子里,苏鸾凤早就让人备好了饭,李香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今日可是勤快得很,就怕再惹恼了柳三升,殃及了一家人。
虽然在那镇上吃了一些面包,但是哪里能够,此时早已经前胸贴后背了,苏鸾凤端上饭来的时候,柳三升便吃得狼吞虎咽的。
苏鸾凤不禁打趣道:“看你那模样,好好的一姑娘,叫吃相给毁了,以后谁还敢娶你!”
但眼神却看向了对桌正一起吃饭的二狗子,见二狗子似乎是没听见一番,继续低头吃饭。
但北极看着二狗子眉头一阵阵难言的跳动,他知道二狗子此时心头肯定在咆哮着——我啊!我娶啊!我我我,酷爱看我!
“没人娶就没人娶,我还不乐意嫁呢,嫁过去还得伺候男人,伺候他妈,伺候他爹,伺候他一家老小,他妈给我穿小鞋给我气受我也只得忍着,我不如去领养十个八个孤儿,养大了一样叫我娘,我这家业也有人传承了,还不受气。”
此话逗得众人一阵笑,对于柳三升那些奇奇怪怪的逻辑众人都习以为常了。
南极笑道:“咱们这儿这么多大好男人可是等着老板您挑上呢,您要是真终身不嫁,不知道多少人要伤心呢,”他笑吟吟地看向了低头沉默吃饭的二狗子,“是吧,头儿?”
二狗子不语,脚下一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