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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不安心,可是他周围的一帮讨厌鬼常常会拿这句话对他说,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的说,苦口婆心痛心疾首,就差把他手按住让他停下来做傀儡。
刘彻很生气,曹时更生气。
什么叫无法无天,什么叫士民离心,简直是要打烂他的脸才罢休。
“太皇太后言重了,布帛价格长期下跌是臣早有预料的,在降价之初臣曾经调查摸排过,长安城内外的纺织散户约有3000多户,伤害到他们的利益来换取整个关中100万户买到便宜布帛,臣觉得这笔买卖做的值,士民不会离心离德,不信您可以问问长安居民,到底是同情织户提高布帛售价,还是作壁上观接受低价布帛?相信绝大部分人会选择后者。”
馆陶长公主怒声喝骂:“好你的少府,时至今日还敢妖言惑众,信口雌黄,满嘴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们还会信你的鬼把戏吗?”
“长公主殿下,您的衣裳似乎是从我家制衣坊买来的,看款式应当是今年春夏款的时尚套装,一套衣裳5万钱不二价,您穿着我家制衣坊的衣裳有资格说我胡说八道吗?”
曹时冷笑着,在场的贵人们除了太皇太后依然穿着朴素的旧式衣裳,包括天子刘彻的日常服装都出自平阳制衣坊,天子制式的衣服是特别款,春夏秋冬一年四季120套基本色调一致,款式各不相同的皇帝常服,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天子的常服始终有变化。
王太后也穿着平阳制衣坊特制凤袍,汉制宫廷礼仪规定了太后、皇后、公主的凤袍制式、颜色都有很大区别,王太后的衣裳从然是从少府的工坊里特别制作,眼下这门生意被平阳制衣坊给占据了,全赖阳信公主刘婠的宫廷推销得力,有王太后当人形招牌打广告,宫廷里的订单从没有少过。
两位天下排列最前的贵妇人一滞,气势陡然下降。
忽然,馆陶长公主眼神转变:“生丝布帛素来是以次于货币是硬通货,先秦时代以粮米布帛为币屡见不鲜,缫丝纺织技艺的传统绵延数千年经久不衰,你骤然破坏整个供应链,给织户带来深重的灾难,你想过多少人会怨恨朝廷吗?你这个唯利是图的自私之辈!”
似乎有高人背后指导。
以她的地位有人暗中出谋划策到也不稀奇,他的侯府里有袁种,焉知别家就没有张种,陈种。
刘彻打了个马虎眼:“少府遇到这种事,朕怎么不知道?皇姑姑从哪儿得知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189章 臣错了吗?(二更)
ps: 曹时做的挺多,错的也挺多,错就错在做的太多,无为而治不喜欢太有为,就好比书友们常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曹时要压一压势头,以免哪天刘彻思想成熟了,再翻过想,那将是个天大的悲剧。晚上还一更,求订阅。
今时不同往日,得了一年多的历练,天子也晓得此事不可闹大,有意弥合两边的矛盾,给个体面下台的机会让大家颜面无损很重要。
可惜的是,他的良苦用心偏偏没有人领情。
馆陶长公主瞪了一眼道寸步不让:“当然是东市的平阳制衣坊,这会儿被上千人堵住坊门,闹的满城风雨四邻不安,我还会骗你吗?”
太皇太后脸色不好看,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坐下。
“天子,你是汉家的执掌者,做万事应当慎之又慎,选拔三公九卿应选择经验丰富,品德优良的老臣,而不是唯才是举,选出些个见利忘义之徒,赚钱再重要能比得上民心安定重要吗?失了民心,钱再多也无用。”
“皇祖母言重了。”
“老身没言重,是天子心偏的太多了!天子自己说说这几个月你都做了什么?搞新政,推行钱法,造建筑,动徭役,迁豪民,花钱如流水,官僚们心有不满,百姓们怨声载道,几位正直忠诚的大臣仗义执言,被天子的宠臣栽赃诬陷痛失九卿,屡次惹是生非害人钱财损失社会动荡、民不聊生,时至今日还不愿意悔改。难道陛下打算等着二次清君侧吗?”
二次清君侧!
曹时双眼圆睁满脸的不可思议,清君侧,诛晁错。太皇太后窦漪房竟然把他比作弄臣晁错,这是下定决心要把他彻底赶出朝堂。
他很愤怒同时也很后悔,当初打翻卫绾的黄老顽固派,铲除堂邑侯府的手段还是偏软了,应该把两家彻彻底底的打成罪人不得翻身,而不是留他们个体面和反扑的机会,打蛇不死后患无穷。他尝到了后患无穷的滋味。
“陛下,臣有本要奏!”
刘彻顿时打起精神:“有话快快说来!”
“臣本居于平阳的一介乡野闲人,盖因先帝垂青许以帝姬。臣得以入长安拜先帝领受大恩,臣虽然年幼,却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日夜为汉家江山出谋划策。幸而效果非凡深得先帝喜爱。得以添居陛下左右常伴跟随,而后新长安,造水车,铸新钱,迁豪民,斗富商,改农技,以至于粮食增。布帛涨,民心安。赞贤君,几年来殚精竭虑唯恐有负皇恩浩荡,至今已是精疲力尽无能为也!请陛下容许臣辞去少府,回乡作凡夫俗子,以免害了关中百姓,误了芸芸众生。”
曹时稽首一拜意态坚决,神情悲切。
刘彻感动极了。
少年天子一直记挂着曹时对汉家的好处,倘若不是上面有太皇太后,太后镇压,下面有三公九卿拦路,小皇帝早就把关系最好的姊夫提拔为丞相。
奈何,小皇帝地位虽然稳固,却没有能力完全掌握朝局,特别是无法摆脱两宫长辈的弹压影响。
“少府别说傻话,朕怎么能放任朝廷的肱股之臣回乡!你今年不到二十岁,想告老至少再等上四十年以后说,朕不同意!”
馆陶长公主顿时不乐意了,刚听说曹时自请辞职正想高兴,女婿刘彻突然脑袋抽筋强硬拒绝,险些又把她给气蒙了。
“彻儿,你这是做什么?少府请辞你就允许他走吧!你应该知道强人所难是不对的。”
刘彻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忍了半天,才露出一丝笑容:“皇姑姑说错了,年过七十的老臣们告老还乡,天子还需要再三挽留,少府今年十七岁,而不是七十岁,告老还乡还早的很呢!”
“那你再挽留两次吧!不能再多了。”刘嫖神态很轻松。
太后王娡心一揪,要说他对曹时的看法是必不可少的,这个大女婿论才干、见识是当世罕见的,太皇太后几次迟疑也是看重他的能力罕见,留着他对汉家江山有莫大好处。
或许命运注定,有才华的人都会有很大的性格缺陷,曹时的狂妄和狠辣超乎人们的想象。
他的脑袋里装满了无数个天马行空的思想,他的行动充满着荒诞离奇违反律法礼仪,要是认真严格执行汉律足以判处他100次不敬罪,每次都要拿掉他的官位和爵位贬为庶民。
只因为,天子把他当作心腹重臣,朝廷里有他的党羽摇旗呐喊,前后两任廷尉要么毫无作为,要么不敢作为,导致曹时的气焰嚣张,作出以重赂罪名清退三公九卿,夜袭堂邑侯府捉拿隆虑侯陈蟜的荒唐举动。
当初人们都被吓蒙了,没有人注意到曹时已经超出限度逾越了本分,时至今日尘埃落定那么久了,回过头来咀嚼那一日的变化,曹时的飞扬跳脱跃然纸上,太后王娡也难免加重对大女婿的不满。
可是王娡很明白,她只是个后宫女人,自己的看法不具有参考性,更不应该去干扰儿子的判断。
她不是窦漪房,更不是高后吕雉,她只是王娡,不想做任何人。
所以她,真心希望曹时留下来,不管她多么讨厌大女婿,都不愿意放弃离去。
太皇太后脸色好看些,大概因为这个刺头主动退让,让窦家老太太难得的露出笑容,这个瞎眼的老妇人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曹时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馆陶长公主高兴的太早了点,我说辞官与您的指控没有关系,只是不愿意再受闲气罢了。”
什么!
他还敢冷笑,他还敢说受闲气!
馆陶长公主攥着衣袖恨的牙齿快咬碎了。她真想撕烂曹时那张脸皮,看看这混账小子到底是不是两层脸皮,换做其他人被说到脸上早就没脸坐在这儿不动了。曹时可以厚颜无耻到这样的地步,一动不动的说完一堆话再说句受闲气,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太皇太后皱眉说道:“少府,请记住你作出的辞官承诺。”
“太皇太后请稍安勿躁。”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