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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把首相的傲气打掉了一成，唐宁赔笑一声，道：“没什么意思，其实我也挺纠结的，你看，我名字就叫唐宁？温莎，正是我父亲在波士顿却心怀故国的缘故。”
罗素虚情假意地询问了唐宁在波士顿求学的生活，忽略了他那当下还未成立的母校mit，估计也是一所不知名的小破学校，粗鲁的美国人能有什么好学校？
终于，罗素言归正传：“我跟军官们讨论了一阵子，感觉英国电报公司的无线电报对皇家军队的指挥情报系统有革命性地提升，同理，要不了多久，各国的军方都会注意到这一点，所以，内阁部长们都认为要立法规范这个发明对国防的影响，初步建议将英国电报公司国有化，你意下如何？”
唐宁淡然处之：“铁船大炮才是战争的关键吧，小小无线电报用得着要国有化这么夸张吗？我还想把生意做到法国、荷兰、普鲁士、奥地利、西班牙、俄罗斯……”
罗素：“……将军们、部长们都觉得无线电报大有作为呢，你就不用装了，开个价吧，为皇家军队助力难道不是每个英国公民的荣耀吗？”
唐宁：“这……好像是的，您说得对，这是英国公民的荣耀，那我就……便宜卖了，一千两百万英镑吧。”
听到前面时罗素还暗暗得意，但听到那一千万……不禁又火了，强压火气，说：“这有点搞了，去年整个帝国的军费开支才一千五百万英镑，拿出一点诚意吧，温莎先生。”
唐宁透露一下自己的规划：“还记得那天我说的光速30万公里每秒的事儿吗？无线电报其实还有一个超级应用场景——全球导航，原理就是同时向三个位置已知的信号搭发电报，通过他们接收到电波的时间差来计算出发报者的位置，我不知道您对航海有没有一些了解，导航现在是一个很艰难的活计，而有了我们的导航电报，船长们就可以高枕无忧矣。这样的电报年费要120镑，我想过了，10万艘商船使用我们公司的服务，我们每年就能坐收1200万英镑，当然，这需要几年之后才能达到，我很有信心，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该出价多少才算合格的英格兰公民？”
罗素冷笑道：“10万艘商船租你的电报机？想得太美妙了吧？”他才不管你能赚多少钱，这位首相兼第一财政大臣只知道这一千万的计划是绝对不可能在国会通过的。
唐宁耸肩：“或者，我向积极开疆拓土的美国，正在谋求统一德语区的普鲁士、奥地利，正在找出海口的俄罗斯这些国家问问他们愿出多少钱？当然，我不是想叛国，我只是问问，我心里也没底！”
罗素：“……败给你了……超过一千万是绝无可能的，任何国家也不可能出这个价，你应该知道。”
这时，该是让步的时候了，唐宁说：“我很想请您过一两年再找我谈这笔生意，不过，既然您现在似乎比较迫切，那么，我也有一个变通的方法——我让政府成为最大股东，而且拥有否决权，而我仍然保留一部分股权，这样我不会错过公司大发展带来的收益，而政府又可以在事实上控制公司的大方向，不至于让关键技术流入别国，这么一来，价格就大为下降，您看……”
“哦……”罗素感到这样会比较靠谱。“那么，就这么办吧，贵公司现在的股份构成是如何的？”
唐宁如实相告：“我以技术持股50％，另外有四个投资人共出资10万英镑。他们是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先生，占25％，东印度公司的股东罗林森先生，占10％，史密斯家族的塞缪尔先生，占10％，还有印度总督达尔豪西侯爵，占5％，全在这儿了。”
都是伦敦金融城里大名鼎鼎的家伙，每一个都不好随便拿捏啊，罗素勋爵的气焰又被浇灭了少许。
沉吟片刻，首相大人说：“这么说，买下30％就能占到大股东地位了？400万英镑还是多了点，你看……”
唐宁一脸苦相，说：“我再想想办法，谁叫我这么爱国呢？”
“苦思冥想”之后，唐宁把处心积虑的阴谋奉上：“您可以买下25％的股份，这样就跟我和罗斯柴尔德先生的股份数一样，这当然不足以让政府拥有黄金否决权，这样，在内阁成立一个通讯管理委员会，由英国电报公司推荐委员会的成员，当然，政府还是拥有否决成员名单的权力。这个机构是有必要的，因为无线电波的频率必须通过政府来管理，否则信号互相干扰的事情就会发生，对英国电报公司来说也是灾难。这么一来，就是300万英镑了。意下如何？”
果然，300万的价格让首相心里有了一点底，皇军军队一年要花1500万，现在花300万就能拥有远远超过别*队的情报系统，怎么算都有可能打动国会了吧？到时候找几个有名望的将军来解释一下，就更有机会了。此时，罗素勋爵露出了狭隘地微笑：“这样勉强可行了，我再跟部长们商量商量。”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之后，唐宁饶有兴趣地打量这座“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英国政治中心，请首相找个人带他到处参观一下。
首相亲自带他参观，倒不是有多看重这个即将到来的暴发户，而是怕自己有什么遗漏的条款要问他，所以顺便带他转转，但在旁人看来可了不得了，全球第一强大帝国的首相亲自带某个土豪参观唐宁街10号，这传出去要吓倒不少人的。
唐宁街10号是首相办公和居住的场所，但是首相嫌弃这个地方太狭窄，居然居住区就空在这里多年，真是暴殄天物啊。
当他们就那个通讯管理委员会的构想交换了意见之后，首相感觉自己没什么大的问题了，于是，送客到门口，唐宁看到10号对面的大片空地，说：“这里似乎还可以建造一个很大的办公场所，不如交给我来造一座楼，我出钱，大功告成之后给通讯委员会留几间办公室，怎么样？”
首相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你想得真多！等我们敲定那300万的生意吧，国会可不好对付。”
17。第17章大手笔
为了对300万英镑有个形象的理解，可以用称霸整个海洋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军舰做一个对比，英国正在建造的最先进的拥有91门炮的风帆战列舰不超过15万英镑，300万英镑可以造20艘，皇家海军整个1840年代建造的战舰不过才30艘，而10艘这样的战舰足以对一个欧洲列强的海军够成致命威胁。
由此可知，这300万的额外预算会在国会两院产生怎样巨大的争议。
国会争议得越久，外界知道得越多，泰晤士报、观察家报、卫报和周日时报这四大名报都陆续跟进了这场旷日持久的争议，使得本来就在世界博览会上大出风头的英国电报公司更是名声大噪。
有线电报公司就算再迟钝，在这个时候也要冷不丁一个激灵，刚刚成立的英国电报公司值一千万英镑？业绩最好的电子电报公司去年的收入才43000英镑，虽然他们将为核心专利要付出高达60万英镑的支出。
在国会的辩论中，无线电报“更便宜”“更方便”“更快”“更远”“更有军事价值”等等的声音彻底让电子电报公司、英国电子电报公司、欧美电子打印电报公司、磁性电报公司、联合王国电报公司、路透社电报公司、海底电报公司等同场竞技的一票票友们炸了营，真的就好像把一颗手榴弹丢进了军营里，大兵们哭着喊着来不及穿裤衩就往营外边逃窜的感觉。
可不是么，不用铺设电缆，当然便宜，跟打字机相连，方便的不是一星半点，速度是光速，谁敢跟无线电比速度？即将跨越大西洋，远不远？
电子电报公司的第一个反应是赶紧去查他们的专利，有没有侵权，我们60万才买来的专利不会这么容易绕过吧？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电磁学他们根本不懂，而唐宁连摩尔斯电码都改进过了，纸带识别、高电压电池、打字机，一项项牛逼闪闪的专利把他们震得四脚朝天。
原本英国电报公司的展台就熙熙攘攘，现在变成了水泄不通。各报纸开始使用bt这个英国电报公司的缩写来指称它，以彰显它的名望。
有些电报公司与bt接触，看看能否将打字机技术与他们的电报系统结合，结果被唐宁无情地拒绝了，他不可能培养竞争对手，他甚至连任何形势的专利都不会授权，因为那是薄利的作法，掌握了流水线生产方法的高人根本就不怕生产跟不上。
100英镑的年租费，相当于请了一个高级雇员，一个整洁清晰快速的抄写员，还能把一份东西一模一样的地抄几遍，一字不错，还能发送到远方。这笔帐怎么算怎么划算，于是，市场对电报打字机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