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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呼喊,柳楚楚将手缩了回去,并将银簪子插在了头上,这支银簪子是她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跟随着她整整十年了,自从来到这“带雨梨花宫”之后,她知道一个人在异域他乡混,得处处小心,最怕中了别人的圈套,后悔都来不及,所以不管是吃饭喝水,她都要用这银簪子试毒。
然而也有亮大失荆州的时候,这一次,却栽到了御酒之上,柳楚楚心里很是不甘,她绝不相信皇太极会置她于死地,也没有道理要置她于死地,但愿是自己弄错了。
“让他们进来!”柳楚楚放好银簪子之后,再一次用纱巾擦了擦嘴巴,这才对俩丫鬟道。
话音刚落,寝宫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来,只见管鹰和荆明跨进了大门,两人的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寝宫内的陈设,令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寝宫内的陈设很简单,还没有他们俩家的陈设奢华,不由得为之一愣,露出不信的眼神。
“两位,请坐!”柳楚楚笑盈盈地招呼道,看两人的神情,便又问道,“是不是觉得这寝宫很是简单?”
“不!应该是简洁。”管鹰虽然蒙头,那眼神却表露无遗,赞赏地说道,“看起来不奢华,却给人一种高雅而简洁的美感,多一种东西,便会感觉臃肿,少一样东西,又会觉得欠缺。和谐而自然。宫主真是一个会审美的人!”
“少在这里拍马屁!”柳楚楚笑呵呵地道,“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与你们叙叙旧。”指着桌上的酒壶,“这是御赐的美酒,本宫不想独享,便想到了二位。虽然皇上说了,这御赐美酒不能分而食之。但本宫是一个不喝酒的人,你们这是知道的,想来想去,‘带雨梨花宫’能有今天的辉煌,少不了二位的功劳。所以,便叫吟儿和巧儿通知你们来,本宫想与你们一同享用!”
“多谢宫主的抬爱!”管鹰和荆明刚刚坐定,听柳楚楚这么一说,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特别是荆明,当即又起身施礼道。
管鹰由于知道了“带雨梨花宫”宫主是柳楚楚之后,虽然在人前依然表现出对宫主彬彬有礼的样子,但内心里却很是不服,时常在脑海里萦绕着柳楚楚与他睡觉,陪她练功的情形,而且为此他们还达成了协议,在有人的地方,管鹰就必须服从柳楚楚,而在两人独处之时,柳楚楚依然得听管鹰的,否则管鹰就把柳楚楚的过去向“带雨梨花宫”的人讲,也知道这次叫荆明来的原因不过如此。
第一卷 第八百九十六章 无限悔恨(十)
柳楚楚说明了请他们来的意图之后,便拿着桌上的酒樽,为管鹰和荆明两人每人都樽了一杯美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两人面前。
“常言说得好,打人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要有点沾亲带故,事情才做得好。本宫能有今天,多亏两位老乡的鼎力相助。自然,有了好处,本宫也不会忘了二位。本宫就抗旨一次,这御赐美酒我们三人就分而食之。只要你们不说,谁也不知道。来来来!”柳楚楚说到这里,也为自己樽酒一杯,端了起来,邀请着管鹰和荆明。
“感谢宫主的厚爱!为了宫主,为了‘带雨梨花宫’,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们就借花献佛,满饮此樽,以表我们的谢意。”荆明和管鹰对望了一眼之后,慷概激昂地道。
为了消除两人的疑虑,柳楚楚心想,饮了一樽也是饮,再饮一樽也是饮,即使是死,也有两人垫背,咱们就来个共赴黄泉。向两人看了看,便“咕嘟咕嘟”将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
见柳楚楚满樽下肚,两人也跟着笑呵呵地将酒樽里的美酒一饮而尽,并舔了舔嘴唇,连声说到:“好酒!好酒!”
“那就接着来!我们三人将这壶御赐的美酒干了。”柳楚楚见两人在了兴头上,也就趁机提议道。
“这样的御赐美酒,我们还是第一次喝,真的感觉好爽!”荆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随后附和道,“好!干了就干了!我荆明今生能喝到御赐的美酒,死而无憾了。”
“呸!说什么死呀死的?太不吉利了!我管鹰还没有活够。一家人的血海深仇还没有得报,还不想死!”管鹰说到这里之时,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又恨恨地道。“‘死神之吻’,我们不共戴天!今生不能消灭你们,就是死。我也死不瞑目!”
“还说我?你不是也提到死了吗?”荆明没好气地说管鹰。
趁着两人说话之时,柳楚楚又给两人喝的酒樽倒得满满的。轮到倒给自己时,这才发现只有半樽酒了。
“干!”三人的酒樽碰到了一起,随后都一饮而尽。
见两人放下了酒樽,柳楚楚这时说道:“世上,有一种毒药,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这种毒药叫圣王玉液,是鹤顶红与五虫五花的提取毒液勾兑而成。毒劲虽然不是很凶猛,却是一种没有解药的毒药,除非是勾兑这圣王玉液之人,才有可能得到这种毒药的解药……”
“好好的。说这个毒药干嘛?真有些扫兴!”管鹰听到这里,心中有些不高兴了,打断了柳楚楚的说话,只不过在脸上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他的脸上套着一个黑色的套子。只有那双眼的眼神,才表现出来,“要说,就说些令人高兴的事情。”
“哈哈哈……”柳楚楚苦笑了,笑得那表情很凄惨似的。顿时将管鹰和荆明弄得莫名其妙的,相互看了看之后,都以不解的神色盯着柳楚楚。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这御酒中,勾兑了这圣王玉液。这下,你们可懂了?”柳楚楚笑毕,惨然地说道,“我们毕竟不是女真族人,不,满族人。他们防着,才干出这卸磨杀驴的事情来。”
“你是说……是说,我们刚才喝下去的是毒药酒?”管鹰和荆明两人俱是一惊,吓得面如土色,颓然而不解地道,“那……你……既然知道,怎么也喝?!”
“你们来之前,本宫已经喝下了一樽这御酒,发现其中勾兑有这种圣王玉液在里面。便邀你们两位前来一同享用。”柳楚楚苦笑地道,“我是这样想的,管鹰,你我曾经夫妻一场,虽然没有明媒正娶,可这也是事实。我走了,不想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也不想再有女人得到你!至于荆明,你想在女真人的天下谋个一官半职,在狭缝中生存,一辈子下来也会过得很痛苦。还不如随本宫一道赴黄泉!”
“你……你……”荆明听到柳楚楚这话,心中顿时又气又急,刚想站起身来,便感觉眼前一阵晕眩,腹部剧痛难忍,当即一下坐在了地上,调运内力,想将喝下的毒药用内力逼出。
管鹰听了柳楚楚这番语言之后,虽然感觉很凄惨,但想到也是事实,不由得苦笑道:“看来,你我夫妻一场,临死之时,你还牵挂着我。管鹰感到无比欣慰。既然管鹰已经喝下了这毒酒,我想,就是用内功逼,也未必奏效。那就坦然地接受这个现实!我死之前,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生不能在一起,死后能与宫主合葬。”
说到这里之时,转眼一瞅荆明,只见荆明身躯向前一倾,鼻子和嘴巴都喷出了血来,一股怪味随即弥漫在空中。
果然是御酒内勾兑了圣王玉液!皇太极,你好狠心啊!苍天啊!柳楚楚看见荆明的情况,先前还不敢确定的事实,这时确定了下来,在心中怨恨道,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两眼仰望着,双眼一闭,一行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淌。
“哐当”就在三人挣扎的时候,寝宫的大门被突如其来地推开了,声音震动了三人,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大门。
只见有三人从大门外跨了进来,这跨进来的三人,一个是吟儿,一个是巧儿,另一个就是哈托布。
“宫主,御酒好喝吗?”说话的是哈托布,冷笑道,“知道为什么会恩赐你这样的御酒吗?”
响声震动了柳楚楚,睁开双眼,转眼看着三人进来,听哈托布这么一问,柳楚楚茫然地看着哈托布,摇了摇头。
“那就是你太目中无人了!能有今天,这是你的报应。”哈托布冷笑了笑,“你想想,礼亲王你都不放在眼里,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注定有这样的结局。功高震主!礼亲王让我三番五次地飞鸽传书,让你回来说清楚寻找‘万年寒冰铁’的结果,你却置之不理,最后还得要皇上亲自下旨,亲自询问,落实一个具体的期限。要不是你的固执,早一点弄清楚‘万年寒冰铁’的真相,也不至于在改名大典上那么被动,大清的脸面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