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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说,独自静下心来,按照“黔灵真传”上口诀,运功调息。
一天时光,就在他专心练功中,很快的度过。
天色逐渐入夜,室中也黑暗下来,许庭瑶不知钱青青是否已经回转?他心头随着夜色,渐感不耐!
时间约莫已快接近初更了,门外响起一阵开启铁锁之声,铁门开处,那青衣使女提纱灯,很快闪进门来。
许庭瑶霍然站起,问道:“可是钱青青回来了?”
那青衣使女瞟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小婢奉命来请相公的。”
许庭瑶道:“她人在那里?”
青衣使女欲言又止,徐徐抬头道:“只是要委屈相公,在出去之前,相公双手必须带上锁链……”
她说话之时,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条打造精细的银色锁链。
许庭瑶脸色一沉,怒哼道:“许某要是不答应呢?”
青衣使女娇躯一颤,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悄声道:“相公歇怒,这不过是本堡规矩,三姑娘特地叮嘱小婢,转告相公,务请忍耐一时,一会堂主如有话,也切勿出言顶撞。”
许庭瑶听她口气,心知这座“铁堡”必定是江湖上某一帮会,这就问道:“你们堂主是谁?”
青衣使女道:“相公不用多问,只要依照三姑娘所嘱就不会错,一切自有姑娘担待。”
许庭瑶出身武林世家,但他终究还是初入江湖,心中忍不住好奇,暗想不知她们是何种帮会,自己去见见她们堂主也好。
再一细瞧,青衣使女手上那条银链,长约两尺,细如笔杆,中间一把银锁,小巧玲珑,看去只有拇指大小,如果没有特殊作用,任何人只须稍微用力,都可挣断!
心头虽觉可疑,但还是点点头道:“好,你就替我带上了吧!”
青衣使女嫣然一笑,伸出纤手,把银链套上许庭瑶双腕,然后扣上小锁,转身举着纱灯道:“许相公请随小婢出去。”
许庭瑶随在青衣使女身后,跨出铁门,沿着回廊曲折,往里走去,穿过两重院落,奇怪的,明明经过两处天井,却丝毫不见天光,他立时想到这里号称“铁堡”天井上,想来也都盖着铁板,进入第三重院落之时,眼前果然一变。
只见迎面一座厅上,烛火辉煌,阶前两边,一排四个黑衣大汉,手抱单刀,一个个面情肃穆,僵立不动,瞧到青衣使女引着许庭瑶走近,也不多看,当真肃静得鸦雀无声!
许庭瑶暗暗冷哼一声,心想这位堂主好大的气派。
青衣使女紧行几步,跨上石阶,立即朝里躬下身去,口中说道:“许相公到。”
只听里面传出一个宏大的声音道:“进来!”
青衣使女身形一侧,低声道:“许相公请。”
她说话之时,让许庭瑶走在前面。
许庭瑶手上带着银链,昂然朝厅中走去。
他一面举步入厅,目光却趁机迅速打量厅中形势。
只见在大厅正中,品字形放着三把虎皮交椅,中间坐着一个身材魁梧,身穿墨绿长袍的人,头脸上戴着一具铁制面具,貌相狰狞,只有两个眼孔,炯炯有光,看他一副巍然踞坐的气概,当是堂主无疑。
左首一人,戴着紫铜面具的,身材娇小,穿着一袭浅紫衣裙,正是一路同行,把自己骗来铁堡的钱青青!
她身后侍立着三名青衣使女,一眼就可认出。
右边一人,中等身材,头脸上也套着铁制面具,不知又是什么人?
大厅四周,环立着八个黑衣劲大汉,每人脸上,似是也戴着面具,因为他们脸色黝黑,又木无表情,看去一片阴沉。
距三人面前不远,放着一把木椅,空无人坐,想是留给自己的坐位了。
许庭瑶跨入大厅的一刹那,钱青青虽然戴着紫铜面具,但她两道盈盈眼神,透过铜面眼孔,一霎不云,紧紧投射到许庭瑶身上,似乎极是关注。
这时跟在许庭瑶身后,进入大厅的青衣使女,迅速回到钱青青身后。
许庭瑶昂首阔步,走到他和三人相距八尺来远,便自停步,目光一转,突然落到钱青青铜面之上,他和她目光一对,不由心头冒火,举手一抖银链,朗朗的笑道:“钱姑娘再三相邀,许某却之不恭,才同来尊府,难道姑娘这是待客之道吗?”
说话之时,双臂猛然一分!
他因小觑这副极细银链,用力并不太猛,那知一挣之下,那银链竟然十分坚硬,无法把它挣断,心头不禁暗暗一惊,忖道:瞧不出一条小小银链,怎会有如此坚牢?
同时只听钱青青极细的声音,在耳边说道:“许相公使不得,你暂委屈点儿吧!”
踞坐中间的铁面堂主,此时左手一抬,宏声笑道:“许朋友莫要小觑了这条银锁链,这是苗疆野蚕丝,渗和牛筋编结,再以百链柔钢,精制而成,纵是内功极顶之人,只怕也无法挣得断它,许朋友还是请坐下来谈谈吧!”
许庭瑶在这一瞬之间,已然功运双腕,暗暗挣了一下,果然这条看来极细的银链,还是丝毫不动。
心中暗叹一声,剑眉剔动,昂然道:“你们要把许某怎样?”
钱青青柔声说道:“许相公请坐了好说,五堂主只是想请教相公一件事儿,其实并无恶意。”
许庭瑶冷笑一声,大模大样的在椅上坐下,冷冷的道:“有什么话,你们说吧!”
右首那个铁面人两道冷厉目光扫过许庭瑶,阴沉的说道:“姓许的,你知道此刻的处境吗?”
此人声音尖细,使人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
许庭瑶朗笑道:“许某虽然初走江湖,但区区阵仗,也还唬不倒人。”
钱青青目光隐含怒意,瞧了右首铁面人一眼,轻声朝居中而坐的堂主说道:“小妹奉命调查此事而来,今后还须仰仗许相公合作,让许相公锁上银链,已非待客之道,但此系堂中规炬,小妹并无意见,只是副堂主似乎不宜盛气凌人。”
许庭瑶心中一奇,钱青青话中口气,不仅表明让自己锁上银链,并非她的主张,而且竟还当面斥责!
右首那个铁面人,原来还是副堂主身分,他被钱青青一说,立即垂下头去。
居中而坐的铁面堂主,连忙欠身道:“香主说得极是,本座正是此意,嘿嘿,本座正是了。”
许庭瑶越听越奇,铁面堂主称呼钱青青为“香主”,好像“香主”的身分,并不在堂主之下,他人本聪明,目光一转,忽然暗“哦”一声,敢情他们这一帮会之中,是以面具分别职位高低,钱青青香主身分,面上戴的紫铜面具,比堂主和副堂主的铁面具,要高过一等。
只是“堂主”乃一方的实权人物,而“香主”仅系总堂派出来的人,因此,堂主固然不敢得罪香主,香主也得尊重堂主。
对方三人身分,虽然已被他想通了,只不知钱青青口中说的“调查此事而来”,究系何事?他们为什么要和自己合作?
心念方动,只见铁面堂主忽然双手一拱,呵呵笑道:“许朋友多多原谅,其实咱们要向许朋友请教的,也正是许朋友切身之事,许朋友不吝赐教才好!”
许庭瑶瞧他前倨后恭的模样,心中暗觉好笑,一面问道:“在下不知堂主所指何事?”
铁面堂主目注许庭瑶徐徐说道:“近日江湖盛传金刀褚大侠、铁掌姜二侠,据说全都死在骷髅教毒箭之下,不知是否确实?”
许庭瑶听他提到骷髅教,不由切齿道:“在下亲眼目睹,确是事实。”
铁面堂主又道:“许朋友当时可曾见到骷髅教的人?”
许庭瑶摇摇头道:“在下并未见到骷髅教贼人,但却三次目睹骷髅袖箭。”
铁面堂主道:“许朋友见到的骷髅毒箭,不知和普通袖箭,有何不同之处?”
许庭瑶道:“和普通袖箭,并无不同,只是喂过剧毒,通体发蓝,箭干上有一颗凸出的骷髅标记。”
铁面堂主沉吟了一下,道:“许朋友目前已是齐鲁三义唯一的后人,能否把当时情形,详细见告?”
许庭瑶心中一动,暗生警惕,目光一抬,沉声道:“不错,金刀、铁掌、生死判,已只剩在下一个后人,当日情形,也只剩在下一人亲身经历,只是咱们敌友未清,堂主最好先亮亮贵帮海底,再说不迟。”
铁面堂主闻言连连点头,大笑道:“许朋友说得有理,只是敝帮目前还不到公开之时,武林中甚少人知,但和许朋友来说,该属是友非敌,许朋友大可放心。”
钱青青接口道:“是啊,齐鲁三义死在骷髅毒箭之下,因为其中还牵涉到骷髅教重出江湖,目前可说已震撼了整个武林,这是江湖上一件大事,并不是许相公一家的私仇,许相公如能说出当时经过,也许可以帮助大家多了解一些情况,许相公,你说是吗?”
许庭瑶暗哦了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