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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一声劲喝道:“慢着,卜兄途退!”一条庞大的身影,自左厅房后腾起,疾落院中。
年轻人转向来人看去,乃是一个身躯高大,较常人高出半头的黑衣老人,一双神光熠熠的鹰眼、鹰鼻、薄唇,让那突出的颅骨,陷在了凹形的脸上,黑夜中更增阴森森之气。
黑衣高大老人落地后,神算子卜仁同另外从未开口的二人,同时躬身,向其身后一退,老人阴森森的脸上,牵了牵,似是挤出点笑容,可是使人看了,毛发都不舒服!只见他阴声道:“小哥是何人门下,可否告知老大?”
被称为旌儿的年轻人,冷冷的道:“无此必要!”
高大的黑衣鹰眼老人,一听此话,只气得戟指骂道:“小狗太张狂,让老夫教训教训你!”一话落势动,蒲扇般大的巨掌,挟着一股疾风,怒涛排山般的击向旌儿,其声势之雄,直是无与伦比!
被称为旌儿的年轻人,神情一凛,收起了轻视之心,然而那俊秀挺拔的脸上,却依旧是一说轻蔑!无与伦比的掌势,迅将近身之际,旌儿见他右臂一抬,一招便接,“砰”的一声闷响,交手中的二人,竟是平分秋色,不分胜败,但见二人衣袂飘飘,各自微晃身影,旋即停止。
族儿心内忖思道:“好雄浑的掌力!”
高大黑衣老人却在对掌后,面露诧容,忖道:“如许年轻的娃儿,竟能在无备中,轻描淡写的接下了老夫六成真力的掌劲,着来今晚倒是遇到劲敌,时已不早,我必须早点解决才行!”
就在他们各自忖思之际,突地一条黑影,自大厅屋脊暗影中窜出,落于二人中央,原来是一个面容清秀,一身商贾打扮的老者,他面向黑衣高大鹰眼老人,抱拳道:“不知昔日老友驾到,我蓝笠未曾远迎,尚祈追魂铁掌关大侠恕罪!”
追魂铁拳一听这当面的商贾打扮的人,竟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号,不禁一愣!鹰眼一瞪,注视着蓝笠道:“我们竟是走了眼啦!原来蓝掌柜的亦是我们的同道,那就更好办了,只是未请教蓝掌柜的在未曾开这间”天香居“前,在哪儿立窑?”
蓝掌柜的闻声,哈哈大笑道:“我蓝笠一生从商,这乃是我的祖产,我又不是山大王,怎配立窑安寨?看来关大侠是真正的失眼了!只不过我倒可以替关大侠提个醒儿,昔日家兄确实在江湖上走动过,蒙武林同道看得起,送了他个匪号,人称‘烟侠’,他却自称‘烟叟’!可惜他不在此。”
铁掌追魂一闻此言,不由得一摸颈后的一块伤疤,心中激起了无比的恨火!一幕自己在二十年前被“烟侠”蓝竺一记烟袋锅的羞辱!同时也想起了,面前这个商贾打扮的蓝笠,不就是当时亦在场的酒侠蓝笠吗?自己二十年来,只记住了“烟叟”,却忘了“酒侠”!听他口气,那蓝竺老鬼竟是不在,那么这架梁子,亦同在他身上解决了,心内想着,脸上的变化,却先是恍然大悟,继又怒恨交并,最后却像是找到了解脱般的,双眼瞪着酒侠蓝笠道:“谢谢蓝二侠的提醒。既然蓝竺老鬼不在,关大爷这架梁子,就只好找你算一算了!来未来,我们是老朋友啦,就地解决算了,也不需要再等三天了,你就今晚让出这‘天香居’,我关奎就收下来,算是这二十年的利息吧!”
酒侠蓝笠微微一笑,仍是和颜悦色的道:“好说好说,二十年利息不多不多!只是现在天色不早,似乎此处亦非你我较量之适当场所。我看关大侠就传个令,请您那些老朋友,都一齐出来,我们找个地方如何?”
铁掌追魂关奎蒲扇大掌一挥,向神算子卜仁道:“卜兄请他们都出来。”回头向酒侠蓝笠道:“我们到何处好?你看那镇东的树林中的空地如何?”
酒侠蓝笠一点头道:“老朽同意,只是,此处尚需要交代一番,你们先去如何?”
铁拳追魂关奎诧异的道:“我们?你蓝二侠也太过自信,也太瞧不起我关奎了!再说,就你一个……”话至此处,突见蓝笠摇手道:“你关大侠也大多心!你们不是要我们这‘天香居’么?喏,喏……”用手一指身后的年轻人道:“他是我过继给大哥的犬子蓝旌,让他去解决‘天香居’的事,我们来解决我们的如何?”
铁掌追魂关奎这才无话可说,此时院中已连续进来了五人,连前三人加上铁掌追魂关奎,竟有九人之多,铁掌追魂关奎,刚想领先跃出,突听酒侠蓝笠道:“白四弟,店中事交给你了,莫让旆儿乱跑,旆儿跟着你馨表姐,不准乱来!”
话来入耳,铁掌追魂关奎身地急煞。眼向酒侠蓝笠看去,见那被称为白四弟的竟就是那最初应声的店小二,他一直在那门口站立未动,此时却已走出门来,一身酒保打扮,四十余岁年纪,铁拳追魂关奎突向酒侠蓝笠道:“这位可是你们‘烟酒渔樵’中的‘樵侠’白枫白四侠?啊!真是真人不露相,老夫来‘天香居’几次,竟是未能看出,端菜燎酒的小二哥就是闻名江湖的樵使白枫!只不知那位白三爷可也在此?可否请出一并一见?”
小二打扮的樵侠白枫,豪迈的一笑道:“怎敢当得关大侠如此讲话!白老四在商言商,何敢得罪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三哥他是离不开水的,此处吗?不适于他住,倒是有违关大侠的好意了!日后他来此时,叫他再去关大侠处请安。”说罢一抱拳,接着对酒侠蓝笠道:“二哥去吧!此处我会照看!”
铁掌追魂关奎一挥手,当先跃起,刹那间,九条身影,鱼贯消失于夜暗中。
酒侠蓝笠,也适时向蓝旌道:“我们走!”话落,两条人影已是消失于店房之外,其速度之快,真如流星下泻,雷电交闪!
镇东一座茂密的参天古树林中央,天然形成的一块空草地上,九个黑影,散乱疏落的站在靠东的一面,那高大黑衣的铁拳追魂关奎,正同神算子卜仁道:“怎么还未见到来?莫非……”
话声未落,“刷”的一声,一身白衫的蓝旌,已美妙的、轻灵的跃落林中空地中央,身后安祥的步出了酒侠蓝笠。
蓝旌身形站定后,俊目望向铁掌追魂道:“关大侠今晚是先解决二十年前的梁子,还是先解决挪让‘天香居’之事?我着二者都是针对我蓝家,我们还是一起解决的好!”
铁掌追魂关奎道:“虽然看来是一件事,可是梁子是我关某人个人的事,‘天香居’却是另当别论,那是非让不可的!只不知你这一起解决是如何个解决法?”
蓝旌道:“既然如此,那就更好办了。你我较量一番,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铁丝追魂关奎道:“你是说我俩一战定输赢?”
蓝旌不屑的道:“只怕你无此决定的权力!”
铁拳追魂关奎道:“听你的口气,似是赢定了!年轻人有此豪性,原是无可厚非,只怕是如不了你的愿。好吧,老夫就成全你的心意!”
蓝旌微微一晒,身形晃动,口中道:“那么有僭了!”右掌微招,骈食中二指点向铁掌追魂关奎的双睛。
铁案追魂关奎,一见来招竟罩住了自己全身穴道:虽然指向双睛,却是难以找出罅隙,直是随处可以向己戳点。如此静中策变的绵密而狠辣的攻敌招数,尚是他生平所仅遇!在这电光石火间,招式已临,迫不得已,双腿微控,连退三步,躲开了这招无懈可击的来招后,迅快的抢制先机,左脚踏上左前方一步,右臂抡掌向着蓝旌的身前大穴,这种变招应敌的机智,亦只有他这个老江湖才可以如此,虽是如此,而那蓝旌却也随身跟进,右手骈指依旧指向铁拳追魂关奎的面门,而左手却疾扬,仍是骈食中二指,迎截铁掌追魂关奎袭来的右掌。
铁拳追魂关奎跃动中的身形未稳,业已感到了右掌掌心,似触着了尖锐的钢锥,痛人心扉!只见他庞大的身影,脚踢身仰,一个倒蹬,脱离战圈,身形甫落,又倏然跌回,一来一回,快于闪电,如此已然脱开了蓝旌直指面门的双指,乃抡拳反攻,招招重手击向蓝旌。
蓝旌却潇洒的立于原地,双脚不动,仍是以对付神算子卜仁的身法招数对付铁掌追魂关奎,先前几招,只见蓝旌白衫飘扬,白影左右摇晃,前后俯仰,都能化险为夷。
渐渐的,铁掌追魂关奎的招法,逐步加重,渐渐加快,而招数亦随着奇诡变幻,蓝旌知道铁掌追魂关奎,究竟是比神算子卜仁艺业高出太多,不得不慎重应付,故而只听他轻啸一声后,双脚移动,白影飘渺间与铁掌追魂缠斗起来。
先前还能看清二条人影,你来我往,此起彼落,见招拆招,见式拆式,后来竟是分不清二人身影,只见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