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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苏映雪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我能去哪儿呀,在这里呆着总比在拘留所里好。”沈逸凡闷闷地说。
这时,苏映雪把脸埋在双手里,她好像才从意外的打击中回过神儿来,耸动着肩膀失声痛哭起来。
虽然她竭力压抑着哭声,但那天塌地陷般的惊惶和排山倒海的疼痛让她如坠地狱,她的哭声听起来那么凄惨。
沈逸凡不忍再看,收身背靠着墙,闭上眼睛,只觉得心疼得抽搐,怎么会这样,他和苏映雪不过是萍水相逢,却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
见风使舵的女人
眼泪像汹涌的潮水,把苏映雪打入绝望的万丈深渊里,她的爸爸妈妈那么疼爱她,她们给了她最深沉的爱,往日里那么多温馨的时刻,在这时全成了痛彻心扉的记忆,还有她的姐姐苏碧玉,从小到大都呵护着她,从来没有让她受一点委屈,可是,她为了什么狗屁考试,连她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宁愿和她们一起死,也不愿意独自一个人面对这残忍的现实。
现在,除了姐夫方子豪,她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如果方子豪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她苏映雪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想到这里,苏映雪抹着眼泪抬头看向手术室,心里七上八下。
这时,从另一端的电梯里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疑惑地看了看苏映雪和沈逸凡,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两名刑警,互相对视了一眼,就一齐焦急地看向手术室,男的说:“苏董事长死了,方总经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公司里乱成一团了,这可怎么办?”
“侯海林早就想当董事长了,巴不得公司乱成一锅粥,我看就是他在暗中挑唆,让员工们闹事,明知道苏董出事了,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提出加薪,真是落井下石。”女的说。
男的:“如果方总经理不能赶快回公司上班,公司现在又乱成这样,我们的客户会停止跟我们的合作,到时候别说加薪,只怕我们都要下岗了。”
女的:“这正是侯海林想要的,他想趁火打劫,瓜分完公司股份,然后另立门户,把能干的中层干部、员工都带走。”
男的:“真是急死人了,怎么这半天了,还不见动静。”
女的:“急有什么用,方总经理又不能立刻来上班,怎么也得休养些日子,怕等方总经理上班了,侯海林那个老狐狸早把公司倒腾空了。”
男的:“唉,祸不单行呀,张艳,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女的:“还能怎么办?想保住饭碗,不听侯海林的不行了。怎么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男的:“不好,我们是苏董事长一手栽培的,怎么能在这时候不仁不义?”
女的:“随你了,反正苏董事长也死了,你仁义他也看不见了。要等你自己在这里等吧,我走了。”
“张艳!”
“于浩,别固执了,你看刘东,死得多惨?还不知道苏董事长这车祸是怎么来的呢,侯海林心狠手辣,咱们还是别惹他了。”张艳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公司最大的股东
于浩攥紧了拳头重重地打在墙上,烦恼地走来走去。
苏映雪心头猛地一震,刘东的死、她被追杀、送婚车爆炸,这些事凑在一起绝对不是巧合,是谋杀!凶手要杀她全家,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就是那个侯海林?他想得到瓜分苏家的产业?
现在爸爸的公司里闹内讧,姐夫方子豪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上班,她该怎么办?她对公司管理什么的可是一窍不通,难道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让爸爸死不瞑目?
可是,不这样,她又能怎样?
于浩停了下来,看着哭红了眼的苏映雪,问:“你好,请问你是……”
苏映雪擦了擦眼泪,对于浩说:“你好,我是苏企锐的女儿。”
“什么?你是苏董事长的女儿?她、她不是已经……”于浩吃惊地看着苏映雪,他只知道苏企锐有一个女儿,今天结婚,结果和苏企锐夫妇一起被烧死了。
“那是我姐姐,我是妹妹,刚从北京回来。”苏映雪说。
“噢,这样呀,那太好了,苏小姐,你作为前董事长的合法继承人,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你赶紧去公司看看吧,员工们正罢工呢……”于浩喜出望外,又补充说:“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公司的副总经理,张艳是人事部主任。”
苏映雪刚要说话,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把方子豪推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很幸运,没有造成严重的脑组织损伤,但病人脑部受到严重碰撞,引起轻度脑震荡,有没有其他问题,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观察治疗。”医生说。
苏映雪扑上去看方子豪,他的头包得像个棕子,他紧闭着眼睛,直挺挺地躺着,苏映雪哭着呼唤方子豪的名字,他没有一点反应,护士告诉苏映雪要保持安静。
两名刑警走过来,对苏映雪和沈逸凡说:“我们走吧。”
苏映雪闭了闭眼睛,成串的眼泪落下来,她默默地起身,在于浩和护士们诧异的目光中,和沈逸凡一起跟两名刑警走了。
做伪证的女人
威华市中心医院第八病区8018特护病房晚上十点
于浩坐在病床边,看护昏睡不醒的方子豪。他闷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的威华市灯光璀璨,车水马龙……
德隆大酒店1108房晚上十一点
江月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其实她看清楚了,接苏映雪的司机根本不是死者,早知道沈逸凡也会被拘留,她应该把她知道的告诉警方。
江月记得清清楚楚,出于对苏映雪的好奇和警戒,她很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司机,他戴着一顶深蓝色的牛仔帽,戴着一幅金丝边眼镜,小眼睛,鼻子下有短短的胡须,厚嘴唇,皮肤白皙,左边脖子上有道疤痕,她和那个司机对视了足足有三秒钟,那个人面相和善,怎么看也不像个坏人。
但是,死去的刘东也长得那个样子,可他的脖子虽然让血染的不成样子,但左边脖子那儿没有疤痕。
可是,如果她说司机和死者不是一个人,那苏映雪就不是杀人嫌疑犯了。
江月矛盾重重,现在,她该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公安放了沈逸凡,把苏映雪抓起来坐牢?
都是那个该死的苏映雪,她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灾星?
一想到苏映雪,江月就头疼。本来,她和沈逸凡相处得挺好,这次沈逸凡出差回来,说要去拜见她的父母,她乐得连觉都睡不着了,哪想到半路杀出个苏映雪来,你看沈逸凡看苏映雪那眼神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得人吐血,他沈逸凡可从来没那么看过她江月。
江月越想越烦,睡是睡不着了,她打开房间里配送的红酒,一连喝了好几杯,头晕乎乎的,可她还是一点睡意没有,心烦得更厉害了,她瞅啥都不顺眼,把沈逸凡的衣服抓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跺了两脚,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转头看向窗外。
玻璃窗上,模糊地映出江月的身影,她看到自己垂头丧气的模样,头发凌乱,两眼无神,一点儿也不漂亮,怎么看怎么不像她江月。
藏在柜子里的尸体!
玻璃窗上,模糊地映出江月的身影,她看到自己垂头丧气的模样,头发凌乱,两眼无神,一点儿也不漂亮,怎么看怎么不像她江月。
江月有些愣神儿,她的影子很模糊、很薄,像个幽灵飘在窗外和她对视。
不知怎么,江月的脑海里蓦然闪现出刘东血淋淋的尸体,她浑身一哆嗦,只觉得这房间空得让人发憷,她紧张地四下张望,房间里灯光明亮,除了床、柜子和她,什么也没有,可是,一种不安的感觉迅速扩大,紧紧地包围了江月。
这是豪华套间,墙边的落地大柜光可鉴人,洗手间的门关得紧紧的,房间里静得出奇,江月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如战鼓般作响。
那种恐惧突如其来又那么沉实,让江月全身汗毛倒竖。
她紧张地盯着那些落地柜,那些足以装得下人的柜子多像直立的棺材?
江月胸闷气短、口干舌燥,她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慢慢地站起来,按着胸口退到窗前,背靠着墙,警觉地扫视着房间。
她很后悔没有对公安说实话,如果沈逸凡没有被拘留,现在正陪着她,她哪用这么害怕?
柜子门就在这时无声地打开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慢慢地闪了出来,起初,它背对着江月,僵直着身体,却歪着脑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月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人,他怎么会从柜子里钻出来?他是谁?要干什么?
江月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突然间,那个人影就转过身来——被抹了脖子的刘东!
只见,刘东的脑袋垮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