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我继《泪汪汪》、《水汪汪》两本诗集之后推出的第三本诗集《油汪汪》得了个全国的二等奖,主办方说是要到北京去领奖,我就只身带着我的眩晕去到了我们祖国伟大的首都。我的眩晕还真够意思,去**看升国旗的时候没晕,去瞻仰**遗容的时候没晕,后来去《诗刊》社参观还是没晕,我正为自己的“出息”沾沾自喜呢,自己竟在颁奖晚会上,上台领奖的那个历史时刻,突然就晕倒了。正好就倒在了颁奖嘉宾,一个年轻的“老”诗人的怀里,若得全场一片哗然和轰动。
人家北京人就是以人为本,救死扶伤,对我实行了革命的人道主义,立刻就叫了一辆救护车,将我隆重地送到了北京协和医院。正巧就赶上一个年轻的医学博士值班坐诊,收治了我人家就认真起来,听了症状就赶紧给我去做CT。这一做不要紧,就在我的脑子里发现了一个一寸来长的异物,拍了片子出来一看,一分析,医学博士就果断地说,不是肿瘤,是个金属体——是在囟门还未长实的时候从囟门放置进去的——也许是一根缝衣针,等手术拿出来就知道了。
等我醒来得知这一消息当然就大吃了一惊。倒不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眩晕的迷让医学博士一下子就给看出来了,而是他说的在我的头里可能有一根人为放进去的钢针的说法骇人听闻。而且他说一定是在我很小的时候,被人特意从呼呼哒哒还为长成的囟门给放进去的。医学博士就笑着对我说,你真是命大,带着这根金属硬是活到了现在,而且还成了知名的诗人,真是个奇迹。
我的眩晕之迷被医学博士给解开了,在我等待手术的那些天里,我就极力回忆自己那20年的经历,去估计和猜测到底是谁往我的囟门里放了那根缝衣针,究竟是谁不希望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或她为什么对一个婴幼儿下此毒手——这不能不叫人浮想联翩,夜不能寐。那无边的往事,那凄苦的现实,一幕幕就涌上了我的脑海心头——一个不但不知道父亲是谁,后来连疯掉的母亲也掉进水库失踪了的孤儿,她的成长里程将会怎样的凄惨悲苦,真是一言难尽哪……
(今日封推,感谢您的阅读,请留下宝贵意见,并收藏【十色】,谢谢!)
水色——25
往我的囟脑门儿里偷插缝衣针的人一定是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不过这个人又一定是跟我最亲近或是跟我最接近的人,因为离我远或是跟我的出身、命运无关的人也没理由没动机来用这么阴的毒手来加害于我。那么在我还剩下的亲人中,能是谁充当了这个“隐形杀手”呢?
我外婆?对于自己的女儿未婚先孕生下的孩子她有理由、有资格、有机会来讨厌这个孩子,处理这个孩子,甚至消灭这个孩子。因为除了不知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以外,她那可怜的母亲也掉进水库,wωw奇書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地失踪了,留下这么个比她母亲还可怜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还怎么生活下去呢?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呢?还有什么希望和前途可以期盼呢?还不如让她早点儿解脱,早点儿去到另一个世界跟她的母亲在天堂团聚,去过那或许极乐的日子呢。
所以,我外婆绝对有理由在我呼呼哒哒还未长成的囟门处,怀着一颗慈悲的善心,含着满眼怜爱的泪水,将一根使用多年、缝制过无数生活之补丁的缝衣针,**了我的脑组织……她将那根缝衣针作为她的一种选择插在了我幼小的生命中……
她不想见到血,不想见到痛苦,但她想见到我的死亡,见到我去往我的母亲所在的天堂。她想用世人难以察觉的最小的一把利剑来温柔地结束我幼小的生命,让我用死亡将那根代表她心意的缝衣针,作为礼物,捎给我身在天堂的母亲汪来香——我外婆的用心良苦我能理解,后来我的遭遇也证明如果是我外婆将那根缝衣针**了我的囟门,她的行为是多么的高瞻远瞩,是多么的英明正确啊……
然而,我那善良得连蚂蚁都不肯踩死的外婆,怎么会有胆量,会有那种承受力,来将一枚钢针**一个鲜活的,还不会说话的孩子的囟门呢?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她在实际操作时的情景。而且在我的记忆中,我外婆永远是对我精心呵护,关怀备至,从未有过一丝一毫想要伤害我的意图和表现——应该不是我外婆,如果是她,那这个世界的许多概念和常理,就都要改写或重新定义了。
那么是谁呢?
是汪来宝?是二丫?还是就是我母亲汪来香本人?听我外婆说在没生我之前我母亲汪来香就精神失常了,等生了我之后她也没有痊愈。她时好时坏地一会将我当成孩子小心看护,一会又将我当成玩具颠来倒去地玩耍。难道能是她在将我当成她的玩具的时候,信手就将一根缝衣针**了我的囟门?或是在她明白的短暂时间里,觉得我来到这个世上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是她自己也包括我在内的娘儿两个共同的悲剧,与其活在这个世上,还不如早去天堂——也许她在那时候就筹划好了将来有一天要投水库自杀。
她觉得不能将我一个人留在世上,留给这个夺去了她一切情爱的世界——她要将我带走,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她是想她自己先走一步,然后让那根小小的缝衣针再慢慢地结束我的生命,随后就跟她而去。她就用了世界上最小的武器,神不知、鬼不觉地为我不久后的死亡埋下一个伏笔,种下一个必然……她一定以为像我那样一个幼小的生命,用一根缝衣针就足以结束我的生命了,于是她就亲手将那根三四厘米的金属安置在了我身体最薄弱的地方,然后她就放心地嫁人和去“撒尿”、上“草垛”以及去水库“做鱼”去了……
这也不可信!因为像我母亲当时的精神状态,绝对来不了如此工于心计的策划和行动,即便她当时有偶尔清醒的时候,她对我的那种惟一的亲密和疼爱,是绝对不会让她将一根凉冰冰的金属**我还没有闭合的囟门的。
那不是她的性格,那不是她的品质,那更不该是她的所作所为。她是那种宁可自己去死也不会看着自己的亲骨肉受苦遭罪的女人;她是那种视爱情和孩子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女人;她怎么会将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再亲手给害死呢?不是她,绝对不是我的生身母亲汪来香,不是,绝对不是!
那还能是谁?再就剩下后来成为我养父母的汪来宝和二丫了,那么他们又会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加害于我呢?
那就看看我在他们养育我的过程中,都发生过什么吧。
水色——26
(难得封推,各位多收藏啊!)
二丫的大名叫朱凤琴,她比汪来香大两岁,但正好比汪来宝小一岁。
在没出那场事故之前,朱凤琴跟“莫斯科”的关系早就公开化、白热化和出神入化了。他们一会儿像革命战友,一会儿像革命伴侣,俩人好的就像沾在了一起,粘在了一起,融在了一起。
朱凤琴不但自己跟“莫斯科”如鱼得水地好,她还言传身教地让好几个农村姑娘跟知青有了肌肤关系,像田喜儿、凤姑还有秀兰当然也包括受害最深的,我的母亲汪来香。朱凤琴好像特别愿意现身说法,而且从不保留一点儿隐秘的细节,常常是将那男女最忌口的细节活灵活现地讲给那些未食人间烟火的姑娘们,听得她们心里火烧火燎,刺痒难耐,无一不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朱凤琴还保媒拉纤,问那些听了她的“亲身体验”心荡神摇的姑娘们喜欢谁,只要说出名字她就负责给牵线搭桥;她要是做不到,就缠磨“莫斯科”帮她实现。她好像是有瘾,或是无形中要多找几个陪绑的、垫背的;好像跟知青有了关系的姑娘越多,她就越兴奋,就越有成就感。
而在那些姑娘当中,只有汪来香不听她的安排和摆布,一个人“单干”,她倒是没给汪来香使什么坏,捣什么乱,而且在听了汪来香自己讲的一些经历后,还面授机宜地教了汪来香许多拿住男人的招数,只是汪来香试过之后全不管用而已。
朱凤琴无形中成了农村姑娘“勾引”知青的领袖,别的姑娘遇到了什么难缠的问题都会找她来帮着解决。她好像对男人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好像她就是卤水,只要她一点,知青就会成为“男子汉,大豆腐”,方方正正,软软乎乎地听从她的摆布。“莫斯科”完全被她给“拉下了水”,或是被她给俘虏了。若不是他们在下大坡的时候得意忘形地在自行车上接吻,导致了那场空前绝后的悲剧,她绝对会牢牢抓住“莫斯科”的心,最后达到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