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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才48岁呀……我儿子也给我留了个字条,上边儿歪歪斜斜地写着:「妈,别管我,我去西藏找我爸去了。」就离家出走,下落不明了。那时候他也只有14岁呀。我的家突然间就人去楼空了,你想给我的打击有多大吧。我是在一瞬间跌进了万丈深渊哪!我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呀……
可是我还是活了下来。我是在马台长的安慰和爱抚下才活下来的。在牛文武去世和我儿子离家出走的第二年,我和离了休的大我20岁的马台长结了婚。结束了我们长达五年的地下恋情,开始了我人生又一段新的里程。
失去的牛文武的爱,我又在马台长那里双倍地找了回来。他对我更加悉心关爱,无微不至。他把他一生积蓄的情感和精力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我的身上。他把我当成了他所有收藏中最珍贵,最有价值的宝物,整天捧在手上,含在嘴里,揽在怀中,放在心上。
我丧夫丢子的创伤在他精心细致的呵护下,渐渐地结痂、痊愈了。我也就开始无牵无挂地用全身心去敬他爱他了。
我还跟他品读了许多曾被禁毁的中外优秀的文学作品;学到了很多收藏书籍善本、古玩字画的知识和技巧。他把他多年的书籍绘画收藏一一地拿给我看,讲给我听。
他还把他的所有钱财都交到我的手上由我来全权打理。他把他自己也全部交给了我。
我真正地拥有了他,他也完全地拥有了我。可是他兢兢业业投入一生精力的广播事业早已淘空了他的精力和身体,他严重透支的脑力和体力使他在离休后衰老得特别快,特别明显。而他又总是痴迷我的柔情,贪恋我的身体,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来满足我也愉悦自己。
我看得出来他是要在我身上把他几十年亏空的**快乐,在他的有生之年里,尽可能地找回来。每当他要我的时候,我都无法拒绝他,我都是由着他,配合他,想方设法地满足他,取悦他。
可是,他的生命之灯再也燃不出多少爱的火花了。他的生命终究被无情的岁月给风干成一幅遗像,永远地挂在了我在内心深处给他设的灵堂上,留做终生的怀念……
他在临终前立了遗嘱,他把他全部的爱都留给了我,还有他的房子和全部收藏品。我才和他正正经经地过了不到五年,他就撒手人寰一去不复返了,留下空大的房子和他毕生的收藏,让我一人空守,孤独面对。
那时我才45岁呀……后来他的三个子女来找我闹遗产,我就拿出了经过公证处公证的、他们的父亲亲手写的遗嘱给他们看,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可我还是把牛文武给我留下的房子给折价卖了,卖出60几万块钱,给了马台长三个子女一人10万,又拿出30万给了牛文武前房妻子生的三个孩子一人10万。剩下的几万块钱,我在青松岭公墓给马台长和牛文武挨着买了两块上好的墓地,把他俩的骨灰都葬在了那里。谷雨,你说大姐的命苦不苦啊……宋大姐语调更加苍凉。
“后来,你找到儿子了吗?”谷雨关心地问。
“没用我找——”宋大姐的语调一转,又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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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色—17
牛年新春第一更!感谢您在订阅十色,祝您牛年大吉,万事亨通!
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就像有人说的,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一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
就是马台长去世的第二年春天,我儿子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已经长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大男人了!
天哪,这不是幻觉吧,自己不是已经到了天堂,看到了自己在人间日思夜想的幻觉场面吧……
然而那是真实的空间,那是现实的场面,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呀!
我认出他来就抱住他大哭哇,就像当年怀着他大哭的时候一样,怎么止也止不住了。我是把我这二十多年苦命岁月带给我的伤痛都给哭出来了。
我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他的肩膀可以借给妈妈捶打,借给妈妈发泄,借给妈妈抱头痛哭了。
我可真是哭得死去活来呀,上气不接下气地抱着我的儿子骂他、打他,喜欢他,埋怨他——我说你好狠心哪,你撇下你妈一走就是10来年哪,你可知道你妈这些年里白天晚上、醒着睡着都是怎么想你担心你的吗,你可真是好狠心好无情啊……
直到我儿子说:「妈,你看还有谁呢!」我朝他身后一看,眼前活生生站的,竟我的哪个已是老气横秋的孩子他亲爸——刘过量啊!
我的那个惊啊,我的那个喜呀,我的那个悲呀,我的那个痛啊……我是惊喜万分,悲痛欲绝,一口气没上来,竟昏死过去了……
那样的兴奋来得太突然太猛烈,根本就没给我一个适应的过程啊……
等我醒来,就看见眼前站了四个人:瘦干干的是刘过量,壮实实的是儿子,还有一个漂亮亮的姑娘,和一个三十几岁,高高大大,黑红健硕的男人。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姑娘是我儿子的未婚妻,叫高洁,那个高大黑壮的男人,是刘过量20多年前在西藏收养的一个孤儿,因为出生在拉萨西边的堆龙德庆,大家就都叫他堆龙德庆了;这些年来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做他的侍从和助理教练。
哎呀,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哪!原先整天空荡荡、静悄悄的马台长给我留下的四室两厅两卫还带阁楼的大房子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一下子就多出四个都是我至亲至近的人:一个是我的初恋情人,一个是我的亲生儿子,一个是我未来的儿媳,还有一个永远忠诚于刘过量和我们全家的雄健男人堆龙德庆。
我都有点儿承受不住命运给我从天而降、突如其来的大馅儿饼了。那些天哪,我是哭完了笑笑完了哭,情绪激动得看见什么都感慨,想起什么都流泪呀。我一下子就信了命运,服了命运。我开始有信仰了,我开始烧香拜佛了。
我在心中不住地祷告:感谢上苍给了我那么多的情感慰藉,感谢神佛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一路陪伴,知道让我获得最后的功德圆满……
后来听我儿子说,他当年没费什么劲儿就在西藏体委找到了刘过量,一提身世,父子就相认了。儿子是出于我当时对牛文武太好了的报复,才一直没把他们的消息告诉我的。后来在刘过量的魔鬼训练和亲情培养下,我儿子竟然拿了个全国青少年乒乓球冠军,还被保送念了体育大学,毕业后也跟着刘过量做了助理教练。
再后来是我儿子从他一个初中同学那里得知了我已是孤单一人的情况,又正赶上本市要振兴体育,吸纳体育教练方面的人才,这才苦苦哀求刘过量,带着他们几个调转回了市体委,我们失散了20多年的一家人才又得以团聚了。
我儿子带回来的未婚妻高洁是他在体育大学的同学,也曾拿过全国青少年女子乒乓球冠军。当我得知准儿媳已经未婚先孕三个多月了的时候,就赶紧张罗着给他们办了婚事。看着自己的儿子幸福美满,我的心里那个高兴啊,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后来我和刘过量也去正式登记结了婚。那迟到了20多年的婚礼,终于在我和他都已年满47岁了才得以举行。
可是婚后我们只有精神上的幸福,而没有**上的愉悦了。因为一直未婚的刘过量把全身心都扑在了他的教练事业上,他没有家庭,没有物质生活也没有精神生活。
他在那个贫瘠的、缺氧的世界屋脊耗尽了他的精力和体力。他的身体就像一座被掠夺式开采过的矿脉,健康已是千疮百孔,体力更是风烛残年。他简直像一个**十岁的干巴老头儿——肌肉萎缩,皮肤粗糙,无精打采,有气无力。
但我们还是唤醒了最初的恋爱——我们用眼神,用精神,用绵绵细语,用悠悠回忆,来推心置腹,来相濡以沫,来相亲相爱。
我们幸福在已往对美好爱情的回忆里,我们温馨在精神的相互依偎和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上……
我想尽办法,找医生,请大夫,弄偏方,求神佛,就想让他提升体力,恢复元气。
可是他的生命之火就像燃到了尽头,再好的补品,再高的医疗对于积劳成疾,病入膏肓的他来说都已无济于事,无力回天了。
他是那种刚好跑到幸福终点,刚要撞线却突然摔倒在地的人。再好的日子,再富足的生活,他都无缘领略,无福消受了……他回来后的第二年冬天,就平静地离开了人世。
宋大姐停下来,默默地抹起了眼泪。
“大姐的人生很苦、很坎坷、但也很棒很精彩。”谷雨简短地评价。
“谷雨啊,你大姐的人生到这儿还没精彩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