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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叫我拿这家伙怎么办吧,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哇,他就是这么不开窍,就是这么不解风情,大概连骡子马还有鸡鸭鹅狗那样的禽兽都比他知道什么叫动情吧,可是,我真的要说他‘禽兽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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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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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是他禽兽不如,我也还是执迷不悟,还是那么执着地爱着他,我当时也是邪了门儿,那么多古灵精怪的男知青我不爱,偏偏要爱刘过量这样一个榆木疙瘩……
不过我一计不成又生二计。
我们青年点的老知青总是欺负新知青,尤其像刘过量这样过于本分和老实的,就更是一有脏活儿累活儿就都推到他的身上。
每年上秋后,青年点儿都要赶在上冻前,把牛圈、猪圈、茅房的粪都起出来,等来年天还没解冻就刨成一块儿一块的,然后一车一车地拉进地里去施肥。年年到了起粪的时候都是青年点儿里那几个家里出身不好的、性格是熊蛋包的知青来干。
大家看不过眼去,可是人家大队书记和点儿长就那么安排。刘过量都连续起两年粪了,眼瞅着又到了起粪的时候了,看来还的躲不过去了。我当时是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救刘过量。但是这时候老天出来帮我了,因为秋末冬初剧烈变化的天气叫我无法适应,我得了重感冒,发烧打晃儿,几乎不能下地走路。
青年点儿还有人道的地方,就是人病了就让你休息,还给你做病号儿饭——下面条儿里边儿还卧俩鸡蛋。当我端起卧着鸡蛋的面碗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刘过量。我想如果他也感冒了,发烧打晃不能下地了,不就不用去干那个一个工分儿也不多挣但却把人熏得要命的起粪的活儿了吗!
我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我就趁人不注意,塞给刘过量一个字条儿,叫他白天干活的时候,一定请一会儿假,就说肚子疼回青年点儿吃药,然后来找我,我有要事找你。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果然,刘过量到我的宿舍来了。见了我他就问,找我有什么要事吧。我没直接说要事,我问他怎么请的假,他就说我也没请假呀,我就把你的字条给点儿长看了,他就让我回来了。我一听就说,你要害死我呀,你给他看了字条不就等于告诉点儿长我教你撒谎了吗!
他听了就说,就是撒谎嘛,不过点儿长可是啥也没说,还叫我把纸条撕了,赶紧回来呢。哎呀当时给我气的呀,都想放弃我那一箭双雕的大好计划了。
可是一看他那诚实得像一碗清水一样的样子,我的心又软了下来。我就说,你知道我找你来有什么要事吗?他就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就说,我问你,你想不想今年不起粪吧。
他就眨着眼睛说,想啊,可是想有什么用,想不起粪就不去起粪啦。我就说,要是你听我的今年就不用起粪了。他就用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好像我是在发烧说胡话。我又说,你到底想不想不干那不是人干的活儿吧。
他愣呵呵地看着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看他点头也就笑了,就说,那你就一切听我的吧,我一让你不去起粪,二还让你吃上面条卧鸡蛋——来呀,过来呀。我说着就伸手招呼他走到我跟前。
等我确实抓到他的胳膊和他面对面了,我才说,我现在就把感冒传给你,你感冒了就不用去起粪了。我说着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就吻住了他的嘴唇。大概有十几秒钟刘过量没有反抗动作,好像他还在仔细地想我会用什么方法,怎么就会把感冒传给他呢。谢谢您在订阅十色!
等他意识到我们是在热烈地接吻亲嘴的时候,他不干了。他推开了我,满脸通红,气喘吁吁,说,你,你,你这是干什么!我就用浓重的感冒声对他说,我用唾液把感冒菌传给你呀。
他一下子就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说,这不完了吗,叫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做人哪!我听出刘过量的意思并不是说我和他接吻的事儿,他担心的是一旦别人知道他为了逃避起粪而让我把感冒传给了他,他就成了一个撒谎的人,他就觉得他没法做人了。
那一刻我对他很失望,我发现他太弱了,他没有任何自我能力来面对这个严酷的现实世界。我的失望到了极点,直到伤心地哭了起来。
后来你说这家伙愚到什么程度把,他回到劳动现场,见了点儿长,点儿长就问他,宋春归找你什么事儿啊?你猜他说什么,他是一点儿没剩都给说出去了。他说,宋春归叫我回去是要把感冒用亲嘴儿来传给我,好让我感冒,好不参加起粪劳动。
点儿长一听就笑了,说哎呀刘过量,看不出来呀,像你这么傻透腔儿的人,也有人爱上了你。得了,看在爱情的份上,今年起粪的劳动,你就不用参加了。
刘过量一听,给他乐的呀,中午下班就跑到我的宿舍,红着脸对我说谢谢你,点儿长说看在你对我好的份儿上,今年不用我起粪了——你也不用再给我传感冒菌了。
我听着他说话,看着眼前这个我深爱的人,我的感情复杂极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值得我爱,我不知道爱上他会给我的一生带来什么。我不敢设想像他这样诚实过度、坦白无遗的人,将来会给自己带来幸福还是无休止的伤害。我又在他面前哭了,哭得止不住,哭得心很疼。
他在这时候倒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见我哭,就走过来,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停了老半天才说了一句,我骗你了,点儿长说的不是看在你的份儿上,而是看在爱情的份儿上,才不让我去起粪的,谢谢你的爱……
我听他这么一说,就抬起泪眼看这个最终还算有点儿人味儿的人,爱恨交加,一下子抱住他就大哭起来。他这回没有推开我,后来还跟我真正接了吻……
等刘过量真的感冒了,又发烧又打晃的时候,点儿长就乐了,见着他就说,这回,你尝到爱情的滋味了吧……
刘过量抓着头皮,才相似通了一些人气,那坚硬的情窦才渐渐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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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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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73年我21岁的时候,广播电台在全市有两个播音员的名额,因为我父亲是个老播音,又因为我受父亲的影响,普通话又比别人说的好,而且不用特别政审,就给我争取了一个。实习了半年,我就被正式录用了。
说来也巧,正好那年市里要大力培养乒乓球运动员,就有个市里的领导想到了曾得过省乒乓球青少年组冠军的刘过量,就想让他到市乒乓球队当教练助理。后来有人说刘过量的成分不好,父亲又有历史问题,就不想用他。
可是选来选去,还真没有一个业务条件像刘过量那么强那么好的。后来还是那个市领导说了话,他说,为成分论,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他们一查,都说刘过量是个极其诚实坦白的人,就让刘过量进了市乒乓球队,当上了助理教练。
我和他就这么都幸运地回了城,俩人的工作单位离的也不远,我上下班太早或太晚他就经常接我送我。但我和他的关系却始终停留在压压马路,拉拉手,逢年过节亲亲嘴儿什么的,同时也没跟家里和单位公开。
后来要不是出了一件事儿,我和他的关系指不定还要那么不温不火地发展到何年何月呢。
那几天正好刘过量跟市乒乓球队到省里去打一场友谊赛,而我又录播一个连续报道的稿子,每天都很晚回家,没人接送心里很害怕。编辑部的领导牛文武就主动送我回家。
头两天到我们家楼下,牛文武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背上拍一拍,然后说,你上楼把,我等你上去到家我再走。我也没太在意,到第三天他就趁黑将我一把拽住,抱住就亲。他是个比我正好大10岁的男人,他爱人给他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他那会儿也正想再找一个呢。
可是他哪里是我理想中的人哪,人长的矮不说,还胖乎乎的一身肥肉,说话公鸭嗓,家里还有三个没有板凳高的孩子。平时也就是因为他是个编辑部的领导,不然我根本不想正眼看他。
你说像他这么一个人,趁我势单力薄、黑灯瞎火地就上来抱我亲我一个才23岁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我能不喊不叫不反抗吗。他听我一叫马上就松手了,站在黑影里气喘吁吁地用他的公鸭嗓说,你看你,我要不是喜欢你能这么做嘛。
我根本就不想听他说什么,哭着就往家里跑……回到家就拼命漱口刷牙,刷了一个多小时还是觉得嘴里有牛文武那令人无比恶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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