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我一手一个,拉着袁鸣放和陈默然,就沿着静静的江岸,缓缓地说着情话,散着闲步。
其实我的心真的被那美丽的景色个荡漾了,我的爱也在那个月夜如江水一样奔涌而来。我拉着他们两个的手,真想再现那年在沈阳北陵的动心情景,真想让他们前边一个后边一个地抱住我,然后就尽情地亲我摸我甚至要我。
都说月色撩人,都说爱情醉人,而我在那一刻已经到了可以随时绽放我的青春之花的当口了。可是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成全我的美意,谁都无动于衷,或者说谁都在耐心地等着一个也许永远遥不可及的某种形式的到来。他们两个都错了,他们两个都上了时间的当。因为时间永远都不会把你眼前应该得到的东西,在你以后的某一个时段里,再次原封不动地呈现给你;就像这滚滚的逝去的江水,即便是你在一眨眼后,你所见到的江水都不是刚才的江水了;属于你的那些江水已经在你的不经意间,悄悄地流逝成了往事的遗憾。同样,幸福就像徒手抓不住的江水一样,更多的时候,我们会放任它就那么白白地随波逐流。
到了当年的夏天,我跟袁鸣放和陈默然的恋情又有了一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那几天是因为戴致敬回省里找他的姐夫高举汇什么报开什么会去了,工地上的紧张气氛也就一下子舒缓下来。我们几个竟然又有单独在一起休闲的时光了。
袁鸣放就提议说:“咱们到江边去搞个三人篝火晚会吧。”
陈默然却说:“什么吃的玩的都没有,你的篝火晚会一定很干巴。”
袁鸣放听了就指着我说:“有她呢,还能让咱们干巴?”
我听了就嗔怪地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这么问他以为他说的话指的是那年我们三个人在北陵交游的时候,我让他们看了**那件事呢。
袁鸣放听我这么一质问,就灵机一动说:“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你的箱子里不是总有好吃的好玩的吗,今天就拿出来给我们吃点儿吧。”
我听了就笑着说:“你以为我的箱子是聚宝盒、百宝箱啊,早就老底朝天了。”
袁鸣放一时哑然,好像没了语言也没了主意。
见他那个样子我就说:“没有好吃的我们就不能搞篝火晚会吗?”
袁鸣放就说:“不是不能搞,而是缺少乐趣。”
我就说:“还是动动脑筋,想想办法吧。”
陈默然听了就说:“那咱们到对岸的供销社去买点儿东西吧。”
他的主意马上得到了我和袁鸣放的认可和同意,袁鸣放就说:“我有钱,买什么都行!”
陈默然听了就说:“谁没有钱哪,听你的口气真像个资产阶级的老板!”
袁鸣放回应说:“我是资产阶级的老板,那你就是没落阶级的地主啦!”
我赶紧接茬说:“那我是什么?我是老板娘还是地主婆?”
他俩听我这么一说,都乐了。我立刻一手拉住他们一个说道:“走吧,我也有钱,赶紧行动吧……”
于是我们就马上出发,直奔了江岸的渡口,上了船,不久就到了江的对岸。
10、你们敢脱我就敢看
我们建桥工地设在江的北岸,那个地方叫泡子沿儿,跟它相对的江南的地方叫东关。在北江桥没有修建完成之前,浑江两岸的人们就是靠江岸渡口的两三只渡船来实现交通来往的,那个时候渡一次江每人只需花一毛钱——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两三块钱吧。我们三个人从泡子沿儿渡口坐船,到了对岸的东关,给了艄公三毛钱,然后袁鸣放在前,陈默然在后,我在中间,他们俩一人拉住我的一只手,跳下船去,兴致勃勃地来到了东关的供销社。那时候没有商店,能买到东西的地方就叫供销社,而且里边也买不到什么象模象样的吃的用的东西,尤其在桓仁这么偏远的小城镇里,就更是买不到什么好东西了。不过我们还是买到了糖果和盖儿上生了锈大概都过了期的水果罐头和青鱼罐头。这些东西一定是他们春节的时候进的货,但是一直没买出去,大概除了我们这样的“公家”人,才会在不年不节的时候,来买这些奢侈品吧。而我们的出现并没有让服务员高兴起来,好像这些东西卖不卖出去对她都无所谓似的。那个年代就是那样,似乎谁都在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好像都没有今天人们做事情的积极性。当然我们也不在乎服务员是个什么态度,卖了东西也就把高兴写在了脸上。更让我高兴的是,袁鸣放和陈默然都给我买了礼物。袁鸣放给我买的是香香的雪花膏,陈默然给我买的是透明的红纱巾。我也给他们买了礼物,一人一双“回力”白球鞋。买完了东西,我们就往回赶,到了江边,又坐上了渡船,到江北下船的时候,我就提议说,我们直接去搞篝火晚会吧。他们两个也没反对,我们三个在一处既平坦又偏僻的江岸上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就定下了野餐的地点。他们俩就忙着拾些树枝干草什么的来点燃篝火。我就铺展好一个随身带来的雨衣,把刚刚买来的食物摆在上面。不大工夫,他们两个就将柴草拾了回来,放在不远的江岸的沙滩上,专等夜幕降临的时候点燃起来。那时候才是午后的两三点种,我们就坐下来闲谈。平时真是让戴致敬给逼得见面总是点点头就擦肩而过,根本就没时间也没机会交流。这会儿有了说话的时间,可就有得是要说的话题了。
袁鸣放说:“你们还不知道吧,戴致敬向省革委会也就是他姐夫作了保证,说一定让北江桥在12底前完工,好向1970年的元旦献礼。”
我听了就说:“不可能吧,按设计,最快也得到明年的年末才会竣工。”
袁鸣放就说:“你不知道,我听说戴致敬刚从丹东学到一种可以在冬天施工建桥的新方法,这样就可以大大地提高施工效率,甚至可以在建桥史上实现比设计工期提前一年建成通车的奇迹来了。”
我听了就说:“那质量呢?质量谁来保证。”
听我这么问,陈默然就开口说:“姓戴的要的是成绩,要的是好听的数字,她才不管什么质量不质量呢。”
袁鸣放也说:“是,她要的就是破纪录,要的就是三年工程两年完的奇迹出现。”
我听了就担心地说:“可是就这些人力物力,就这点儿有限的时间,怕是口号喊出去了,到时候完不成反而坐蜡吧。”
袁鸣放听了就说:“她,她就是拿纸壳儿糊也得在她想要的时间里糊出一座桥来拿去献礼的。”
陈默然接过话来说:“她不会用纸壳儿糊,她会逼大家三班倒,连轴转,也就是夜以继日,通宵达旦。”
袁鸣放听了说:“那还算好的呢,可别为了工程进度,为了用所谓的新工艺,给你来个偷工减料,建成一个豆腐渣大桥。”
陈默然就对我说:“这座桥,要不是你设计的,咱们才懒得管什么质量不质量的呢。他们造的桥,他们造的孽,就让他们扛一辈子,到了阴间,阎王爷也饶不了他们。”
听了他们的话我就说:“也别把事情想得那么悲观,事在人为嘛。”
袁鸣放听了却说:“你还不知道吧,听说这回戴致敬回省里就是跟她姐夫高举要人去了。”
我就问:“要什么人,现在的工人还不够吗?”
袁鸣放就说:“不是回去要工人,她是回去般一个“专政大军”来。听说她想把一个外号叫“三鞭子”的人给弄到工地来当“专政”大军的头目。“
我听了就问:“怎么叫“三鞭子”呢?“
袁鸣放就说:“听说这个三鞭子心狠手辣,不管给谁专政,他都是上去就劈头盖脸给上三鞭子;他的三鞭子可是非比寻常——一鞭子叫人浑身打颤,两鞭子叫人皮开肉绽,三鞭子就叫人魂飞魄散。时间长了,他也就名声在外,听说好多人还没被他鞭子打着,就吓得昏过去了。”
我听了就说:“怎么,姓戴的要把他弄到工地来胁迫工人给她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呀。”
袁鸣放就说:“那她还有什么目的,她的上一个工程让她名声扫地,这项工程可是她挽回面子,捞取政治资本的大好机会呀。”
我就说:“谁也没拦着她要面子捞资本呀,可是她不能拿大桥的质量开玩笑吧。”
陈默然也忧心忡忡地说:“我也担心她是欲速则不达,适得其反。到时候又弄得无法收拾。”
就在我们为我们的大桥担惊受怕的时候,夕阳西下的余辉又营造出了当年我们三个在北陵那次郊游时的氛围。我就一下子跳起身来,对他们两个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管他呢,让我们先来享受这大自然的美好时光吧。我的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