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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她快到那个院落附近的时候,老远就看见刚才从她身边驶过的「大解放」就停在院子的大门前,外面还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难道是自己被“窝藏”在这里的事情被发现了?他们就派人来捉拿我了?
此刻尚和平本该扭转身来撒腿就跑,宁死也不被他们给捉住,宁死也不让广大群众知道自己的这段**不堪的逃亡经历呀……
可是,可是,可是尚和平的脚步偏偏没有停止,她似乎一定要去接受命运的最后宣判,似乎即便宣判她死刑,她都要死个明白。
于是她就慢慢地,一点儿一点儿地走过去,渐渐地就听见了围观的人们的议论,听清了那些人嘁嘁喳喳的议论,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简直不敢相信一夜之间跟他朝夕吟乱的祖孙父子三人竟然一个淹死了,两个撞死了,全都上了西天!
尚和平这才知道害怕,才知道命运只手为什么要让她走出那个院子,又为什么让她返身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不再需要走进那个「刁德一」的老婆领人来调查凶案和料理后事的院子了,命运只手让这个可怜或者可恨的女人,悄然地、明智地、历史性地转过身来,瞬间就告别了那段不为人知但又不堪回首的秘密往事,朝着她的新生活飘然走去……
尽管不到一年的时间,却如同经历了一生的坎坷迷途。尚和平,我可怜的母亲,在走出那段无比**的生活瞬间,立刻升华成一个无比圣洁端庄的女人,她的磨砺结束了,她的炼狱考验毕业了,她一步就跨入回了人间天堂……
当「阿庆嫂」听说「李铁梅」突然回到了剧团,就赶紧让「李玉和」把她给请到自己的病床前来,单独将自己如何干掉「刁德一」等所有坏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她。
「李铁梅」本来就被自己的命运转折弄得哑口无言,再听了「阿庆嫂」真相大白的来龙去脉,她就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原本自己用了全部身心来感激不尽的那一家三代男人居然都是衣冠禽兽!他们隐瞒她的真相,蹂躏她的身体,还美其名曰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当「阿庆嫂」临终前将她的孩子和她的男人都交付给她的时候,她只有泪流满面,只有痛心疾首地点头,点头,还是点头……有什么问题,请到核实
「阿庆嫂」将她铲除那些流氓坏蛋的事惟独告诉给了「李铁梅」,加上我母亲尚和平自己的亲身经历,双重的坎坷磨难让这个年仅二十二三岁的女人一下子就沧桑成一个容颜依旧年轻,但心理却已老态龙钟的妇人。
从此她几乎不再说一句话,不再唱一声戏,她彻底地沉默了,她知道自己虽然活着但是心已经跟着那些往事死掉了。
后来「阿庆嫂」带着她的仇恨也带着她的秘密又到另一个世界「誓把反动派一扫光」去了,「李铁梅」也就听从命运的安排,悄无声息地跟后来当了剧团副团长的「李玉和」结了婚,跟他前缘再叙,破镜重圆。
而那段鲜为人知、恍如隔世的经历惟一令她庆幸的就是没有怀上那三个畜生的孽种。
1976年底「李铁梅」23岁的时候跟42岁的「李玉和」正式结婚。婚后竟流产了两次,到1978年才怀住她的第一个孩子,1979年那个孩子出生了。
那个漂亮的女孩,就是后来的我。他们取了父亲的高姓和母亲的尚姓,给我取名叫高尚洁……
而且母亲生我之后又流产两次,最终都没实现,所以,我就成了这个人饱经沧桑的母亲惟一的孩子……
戏色——29
文革结束了,样板戏也「树倒猢狲散」了。在那个大时代尘埃落定之后,我的父母顺应潮流,在一些传统曲目中找到了合适自己的角色,一直「破帽遮颜过闹市」地平常心态,低调做人。
不过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我母亲尚和平却始终不让我接近「舞台艺术」,什么唱念坐打,什么弯腰劈叉,一旦见我有些苗头她就毫不留情地掐尖儿打杈儿,将我天生的「舞台艺术」天分给毫不留情地「扼杀在摇篮之中」。甚至连书法绘画这样跟「舞台艺术」不沾边儿的「艺术」都不让我碰一下。
她不但把我当成一个男孩子来养,还不住地灌输给我女人「搞艺术卑贱」的偏激思想。她将她的人生经历和经验化做一种绝对的理念,灌输给我,强加给我,使我从小就远离「艺术」,甚至按照她的意图来憎恨和藐视搞艺术的人。
后来家里有了电视,一旦看见屏幕上有哪个漂亮一些的明星,或是成为当时年轻人偶像的人物,我母亲总是要当着我的面,糟改一番人家,不是说这个轻薄,就是说那个肤浅,甚至说人家张狂下贱!一旦在报上或是电视里看到这些人的绯闻逸事,我母亲注定要拿出来「教育」我一番,说干什么都别干「文艺」,搞什么都别搞「艺术」,男的女的都一样,谁干谁就沾了腥、下了水,谁就「剪不断,理还乱」,谁就一生都不得安生,甚至死后都不得安宁。
于是我在我母亲严格的规范之下,简直就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除了课本和她审查过,绝对百利而无一害的「名著」,其他的书籍杂志也都杜绝我看。她把她这辈子吃的丑恶男人的亏都归咎到「搞艺术」的身上,她执著地认定,女孩子只要跟「文艺」沾边儿,就会招风引蝶、沦落风尘,就会心猿意马、丧失本分。
因而她不想让我身上生出一点儿多余的「风情」,更别提什么美丽、漂亮和性感。她从来都不特别给我买能增添女孩美丽的服装、首饰和鞋帽。她甚至连围巾都不让我戴,头绳都不让我扎,永远都穿男孩子的衣服,剪男孩子的头。
与此同时,她还不让我跟男孩子玩儿,就连我同父异母的兄弟都不行。在她的努力和争取下,全班全校都是男女生同桌儿,惟独我的同桌儿是个女同学。更甚者是她不能容忍班主任是男老师,一旦是,她肯定要「走后门、拉关系」地将我调出那个班,调到一个女班主任的班级去。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连我的生身父亲「李玉和」都在防范之列,从来不让我跟他们睡在一个房间,也不让我单独跟我的亲生爸爸在一起。全本十色在,敬请关注。
到了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回重感冒去医院打完「滴流」回家养病,几个同班同学就来家里看我。其中惟一的一个男孩子,也就是我们的班长也来了,这可把我母亲给气坏了,像审犯人一样地审我跟那个男班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来看你,给没给你写过纸条儿,跟没跟你眉来眼去,拉没拉过你的手,有没有过不良企图等等。有些问题把我弄得哭笑不得。
后来为了解除她的心理疑虑,和让我彻底跟男班长「了断」,她竟将我转到了另一所中学!母亲的「死管理,严要求」让我简直在心理上和外貌上,成了一个都市的「小尼姑」,要不是她舍不得我离开她的视线,说不定她真就将我送到什么「庵」里去,「削发为尼」了呢!
等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发育**了,本来还是一个「假小子」一样的女孩子,却偏偏朝着我母亲不情愿的唇红齿白、亭亭玉立方向突飞猛进,茁壮成长。我母亲就整天忙着给我束胸,给我穿宽大严实的衣服,她是既怕我的胸部突出,又怕我的腰枝凹陷,既怕我的臀部上翘,又怕我的发梢垂落。
她从来不给我穿开领的衣服,她从来不给我穿能露出脚踝的裤子,就连晚上睡觉都要求我穿上全身不露的衬衣衬裤,甚至袜子,要不是我坚决争取,大概还要我戴上手套睡觉呢!别管多热的天气,她绝对不让我穿短袖上衣和任何款式的裙子,除了头脸双手,什么也不允许我露在外面。
有一回她在电视上看见阿富汗妇女身披黑袍头戴面罩在街上行走的画面,好生羡慕,看她那神情,恨不能领我立即移民到阿富汗!幸亏当时那里兵荒马乱,爆炸不断,不然,我母亲说不定真能带我到那个国度去生活了……
到了高二学校就开了游泳课,这就让我母亲惶惶不可终日。游泳意味着什么?游泳就意味着要穿露胳膊露腿的游泳衣,露出我娇俏俏的两臂和白沙沙的双腿,这还不算,关键是那将使我曲线分明的魔鬼身材原形毕露,袒露无遗,那将在光天化日之下让所有男人都能清楚地看到我体形全部诱人之处。
这还了得!我母亲到了宁可让我退学都不让我去上游泳课的程度。经过她的努力,终于如愿以偿地阻止我的游泳课,一到开课那天,整个教室就剩下我一个人在自习。这还不算,有一两回她还放心不下,还来学校抽查,看看我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