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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我想知道的!
我猛地转头盯着塞纳先生,生怕错过什么,正好看到他也正困惑地望向我。视线交接中,他略朝我点点头,说:“似乎是发现了入侵者,但是很遗憾,被他跑掉了。”
在他即将踏出房门时,又停顿了一下,说:“约翰那个小混蛋什么都不懂。抱歉,请不要把他的话当真。”说完便大步走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一家三口,变得出奇地安静。像是上帝关上了门扉,把什么声音都挡在了门外一样。
我的心里已经安定下来了,他终究是顺利脱身了,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其他的事,我想,该来的暴风雨总会来临的。
昏黄的煤油灯光下,父亲那双像鹰一样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想要从我身上找出什么痕迹来。母亲则是瑟瑟地挽着我的手,她比我还紧张。我对她笑了一下,表示安慰。我觉得,我应该给母亲一点力量,就像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之一一样。她很爱我父亲,也很怕他。
酝酿了很久,父亲凝重地开口了:“我的孩子,虽然这个问题并不合适,但是事情关系到你的名声,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噢,麦克,约翰他……”母亲喊了出来。
“不要插话,艾琳娜。”此时的父亲是充满威严的,他瞪了母亲一眼,母亲立刻缄口,更紧地握着我的手。
“爸爸,你想知道什么?”我握了握母亲的手,回瞪着父亲。
“先不说约翰。有个人告诉我,他发现每个晚上都会有人到你房间里来,一直待到快天亮才走。那人身手就像飞鸟一样敏捷,能够迅速越过树梢,大概是个日本人。这是真的吗?”
在那一瞬间,我几乎要窒息了。缓了口气,才慢慢地问父亲:“这是谁说的?”
父亲说:“不用管是谁,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如果你说不是,我现在立刻一枪崩了那个污蔑你名声的混蛋的脑袋。”
我咬紧了嘴唇,不说话。
母亲摇着我的手,轻声唤我:“宝贝,快告诉你父亲呀,不是,怎么可能会是呢?”她几乎要笑出来,可是我的沉默让她惶恐。她不安地又对父亲,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多么荒唐,麦克,说这胡话的人要下地狱的!”
“我是不相信那人说的话。”父亲说,“可是我要亲耳听到她说不是。”
我本来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直接顺着他的意思,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的。可是那天晚上,我突然想起少年的叹息,伴随着他情意绵绵的亲吻,像落花一样轻颤,像流水一样悠远,回荡在此间。
“难道我们要永远这样吗?只能躲在黑暗里吗?”他还跟我说,如果我们将来有小孩子,他会很喜欢的,会教给他最好的剑术。我一直出神地回想着他温柔腼腆的笑容,以至于精神不合时宜地游离在气氛紧张的现实之外。
等我回过神来,双手已经被父亲用力地扼住了。他推开了母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说:“为什么不回答呢?刚刚那个入侵者是不是从你房间里出去的?”然后他指着趴在一边的Yoshihiro,说:“这只黑猫,我看着有点印象。圣诞节那次被几个该死的日本武士绑架了,结果,一个年轻的日本男孩来救了我,还莫名其妙地把我送回了公使馆附近。我现在才想起来,他的脚边就一直绕着一只黑猫,也是纯黑的。”
我昂着头看他,却笑了出来:“爸爸到底想说什么?”
“有人曾看着一个陌生的日本男孩驾着马车送你回来,而公使馆里从来都没有请过一个日本男孩当马夫。我记得,那天你出去了很久。他只是个临时请的马夫吧,是不是?”
父亲连理由都替我想好了。我想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情会浮现出来,那些我自以为隐藏得很深的秘密,都在上帝的时刻注视下,一一被挖出来。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说,他还来找过你几次,到底为什么找你?他怎么能进得来?你们是什么关系?”
“麦克,一定是约翰看错了!”母亲终于忍不住了。
“只是约翰吗?”父亲摇了摇头,他的脸上浮现出艰难的笑容,抓着我手腕手劲更大了几分,不顾我皱眉,又继续说,“我亲爱的宝贝,别人跟我说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狠揍了他一顿,甚至不惜像西部牛仔一样要跟他来场痛快的决斗。可是,我赶回来,等了那么久都不见你开门,我真的很害怕你出了什么事。这一点,也许你会有个很完美的解释,我也一定会相信的。可是,我只是希望你能亲口说,那个混蛋说的都是谎话!我麦克•;史密斯的女儿是不会委身给一个卑贱肮脏的日本小杂碎的!爸爸只想等一句话而已。”
卑贱肮脏的日本小杂碎?我要这么说那个夜夜乘着晚风来和我相会的男孩子吗?就在之前,我还用我的嘴唇勾画着他美好的脸型,在他瘦弱却有力的躯干上烙下一个个深深的吻。我怎么说得出口?
我的沉默以对似乎重压着我们所有人的心灵,我感觉父亲的呼吸越来越重,他正在被紧张和担忧折磨着吧。白种人的骄傲怎么允许被一个低贱民族的人玷污呢?我猜他大概正这么想着。
“喵……”Yoshihiro桑却在这时毫不知道危险来临地叫了一声,懒洋洋地跃到了床榻上。
父亲放开了我,慢慢地走到床榻前。
夹杂着雨气的狂风早已吹散了弥漫在屋子里的靡靡气息,可是有些痕迹却是无法抹去的,比如……
父亲拎起Yoshihiro的脖子,准备教训一下它,可是他的动作在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被褥凌乱的床铺时完全滞住了。他大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吧,随手把Yoshihiro扔到地上,提着煤油灯,走回床前,靠近了,掀开了被角,细细地看。他迟疑了一下,手还是往上摸了摸,又像触电一般缩回手。我看到他食者和拇指轻轻摩擦着,像在确认着什么。
来不及阻止他了,已经能猜到我们留了什么证据在上面了。我木然地抱起被摔疼了的Yoshihiro,等待着属于我的审判,如果这是上帝的降罪的话。
Yoshihiro桑是一只没有义气的猫,居然在缓过劲来后,就从我怀里挣脱开,迅速蹿向门口溜了。
我苦笑了一声,抬头就对上了父亲冰冷的双眸。他看起来就像个陌生人一样,不,确切说,他是以一种打量陌生人的眼神看我的。
“爸爸……”话还没说完,我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狠狠拽住,后仰着倒在床上。翻飞的裙裾掀到膝盖上,刚刚太过仓促,里面什么也没有穿。赤/裸的大腿根部还有一点黏黏的感觉,我这才注意到。不过没有关系,父亲的视线到达不了在那里,他的目光被我的脖颈吸引住了。
他的嘴唇动了动,身体轻微地颤抖。
一直呆呆站在一边的母亲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跑上来要拉开我们。她正想劝我,却在瞥了我一眼后,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大叫着捂住了嘴:“天啊,这是什么?不,不是真的!”
我摸了摸脖子,衣领没有来得及扣紧,露出光滑的一小片,但已经很足够告诉他们某件对他们来说不亚于惊雷的事情。我爱的那个少年在上面留下了甜甜蜜蜜的印证,可是此时无疑成了一张送我去地狱的最佳通行证。
又是一声惊雷骤然响起,沉寂了一会的大雨如约而至,纵情地洗刷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却再也无法洗去史密斯家族史上最大的一笔污垢。
“说!你是不是跟那个日本小矮子睡了!”父亲的怒吼几乎被雷声掩盖,可还是极其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一声一声,撕裂我已经麻木的心灵。那里已经死寂得如同我被扇打到毫无知觉的脸颊。
如同父亲一直伟岸的形象在那个夜晚的偶见之后就已倒塌成废墟一样,我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终于变成了一个父亲嘴里不断谩骂的“自甘堕落的娼/妇”。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轰隆的雷雨声?感谢公使馆方面把我们一家安顿在这套比较僻静的房子里?所有激愤的斥责,所有不堪的“丑事”,都一一被封锁在这间小屋子里。
“麦克!麦克!你住手!你快打死她了!”母亲抱住父亲的大腿,不住地哭喊,为我求饶。我鼻子很酸涩,虽然我辜负了她的期待,她本该失望透顶,可是她第一个念头仍旧是要护好她的女儿。
任由父亲发泄般的暴打,我把头埋在床褥上,那里还残留着我的男孩和我只跟爱有关的味道,我的指尖还流连在他柔软的肌肤上弹奏肖邦的夜曲,他温煦的鼻息还喷洒在我圆润的乳/房上,那里直通我那颗孤独彷徨的心灵。仿佛从中得到了无以伦比的安慰,贫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