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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达齐,大汗有没有说我是怎么受伤的呢?”我看着她,试探的问道。我忽然想起,若是让人知道我是因为差点被他轻薄而撞墙受伤,那我日后哪还有颜面在沈阳待下去,哪还有颜面去面对姑姑与布木布泰呢。
“大汗说是因为文溯阁里有老鼠,格格又自小怕这玩意儿,所以吓得不小心摔倒撞到了头。”哈达齐轻描淡写的说着,听她这么说,我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这皇太极自比老鼠,倒真是好笑的紧。
正与哈达齐说这话,忽闻外头一阵传来一阵吵杂,这院子里就住着我跟巴德玛,往日这巴德玛的住处冷清的连蚊子飞过的声音都能听见,为何今日却这样热闹。
我起身,由哈达齐搀着出了屋子,看着和吉里领人抬着绑着红绸的轿撵站在巴德玛的门口,单膝点地行礼,似乎在说什么恭迎新福晋的话,我微微怔住,转头看着哈达齐:
“他说什么?恭迎新福晋?大汗决定娶巴德玛了么?”
哈达齐看着我诧异的表情,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双唇紧抿,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只是扶着我,要我进屋。我偏不进屋,站在门口,看着穿着新娘服饰的巴德玛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喜娘与奴才,她在门口站立,突然看向我这里,她直剌剌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在喜娘的搀扶下,进入轿撵。
我脑子一片混乱,喜娘……花轿……熟悉而又陌生的婚礼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可是我看的模糊,听不真切,我不知这是谁的婚礼,我只知道我所想到的让我心里感到空荡荡的一片,很是失落……
“格格,您没事吧。”哈达齐见我一直捂着头,连忙扶着我进入屋内。
傍晚时分,前头院子里便传来喧嚣的锣鼓声音,那声音似乎很是热闹。我坐在炕上,听着哈达齐为我讲一些趣事,还有过去的一些事,不过对于我会离开赫图阿拉城回去科尔沁,她也是说的含糊,只说因为生病,其他的都是言辞闪烁,似乎刻意隐瞒了些什么。
不过那喧闹的声音直到后半夜都没有停下,而我也就一夜未眠,明明是皇太极成婚,为何我心里会空落落的呢?
☆、第59章 错位
这夜虽是深夜,可是前院却依旧热闹非凡,那通明的灯火就连后院都照亮了不少,我靠在床上,看着屋外的灯火,听着因婚礼传来的喧嚣。哈达齐掌灯进来暖阁,忙用被子将我裹住,担忧道:
“奴才在这儿守着格格,您就歇下吧。”
我看着满脸忧虑的哈达齐,浅浅一笑,拉着她的手让她与我一同坐在床上,缓缓道:“我心口凉,好像少了什么似得。”似乎在我记忆里,也有过这样的婚礼,可是我始终想不起那个娶我的人长什么样子,我只记得他的手很温暖,每每的拥抱,似乎都像是捧着一件珍宝那般珍爱。
“呵,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看着哈达齐有些微变的脸色,我连忙笑着说道,拉着她要她同我一起睡,虽然有推辞,奈何我百般要求,她也只好应下,躺在了我的身侧。
翌日午时,布木布泰邀我去她那里用膳,想想昨夜皇太极大婚,她自然是难受的,也就没有多问什么,让哈达齐替我稍稍的收拾一下,便跟着苏墨儿去了布木布泰那里。
虽然皇太极大婚,却看不出布木布泰有什么不开心,反而对我一直是喜笑颜开的,嘘寒问暖。她见伺候我的奴才换成了哈达齐,不免有些诧异:“昨儿个大汗大婚,叫了阿古岱前去帮忙,不过今儿个怎么能偷懒,竟然不跟主子随行。”布木布泰有些愠怒,斥责着我的奴才,我只是浅浅一笑,没作任何表示。
“姐姐,听说你撞伤了头,妹妹我一直忙着大汗与巴德玛福晋的大婚,也没时间瞧你,怎么样,好些了么?”她拉着我的手,扬起笑脸,关切的问道,恰逢此时门口传来苏墨儿的声音,说是巴德玛福晋前来请安。布木布泰拉着我,眉头微蹙,随即应了一声,示意苏墨儿让巴德玛福晋进来。
布木布泰一直握着我的手,眉头一直不曾舒展开来。见一身女真装束的巴德玛福晋与随行的侍女步入屋内,在门口便朝着布木布泰蹲身行礼,恭敬道:“我虽年长妹妹几岁,可今日这大礼,妹妹理应受的。”
还未等布木布泰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巴德玛福晋便开了口,她这样一说,布木布泰便不好再说什么,扬起笑脸,走过去将巴德玛福晋扶起来,简单的寒暄着。
“哟,不知这哈日珠拉格格也在,本想着与妹妹叙叙,只怕是不便啊。”巴德玛福晋看着我,掩唇轻笑着,那双幽蓝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眼神中似乎别有深意。
“哪里的话,福晋若是要是与妹妹闲叙,若是有什么不便被我听的,我离开便是了。”我含笑,起身朝她微微施礼,正欲转身离去,却被她一把拉住,我侧眸,对上她似有若无的笑脸:
“格格这么着急走做什么,难道格格有什么事被我撞见,怕我当着妹妹的面说出来,让你面上无光么?”她的言辞犀利,而且话里有话,她眼神瞟向我额上的伤,嘴角上扬,直剌剌的看着我。
我对上她的眼眸,将她的手从我臂上拿下,缓缓道:“我倒想听听福晋是撞见了我什么事?你一张嘴便是要我妹妹叙叙,怕不便,我为你行方便,你却是这般言辞,呵,侧福晋,有*份啊。”
她微愣,随即掩唇浅笑,罢手说道:“不过一句玩笑话,格格怎么生气了,我不过是来送礼的,没想到惹着了哈日珠拉格格,这串玛瑙珠子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的。”她笑着拉过我的手,从身后随行的侍女手中的托盘里拿起一串制作精致的玛瑙珠子,戴上我的手腕,却发现我的腕子上已经有了一只羊脂玉的手镯,这手镯竟让她看呆了。
“这可是羊脂玉啊,啧啧啧,到真真是比我这玛瑙手钏好太多了。”她一直看着我手腕子上的玉镯子,满脸的喜色,我忙收回手,浅笑道:
“福晋这礼送的唐突,我还未准备回礼,待过几日我备上厚礼前去西院像福晋请安。”
她见我如此说,也只好含笑点点头,又将托盘中其他的几件珍品奉到布木布泰的面前,说什么初来咋到怕失了礼数,特备薄礼前来致歉,看着那托盘里的珍品全是好东西,没想到这巴德玛福晋出手倒挺大方。
送礼送完了,便携带侍女离开,虽说有不愉快的开始,好在她也识趣,没有再多说什么。然而,这布木布泰看着这送来的珍品脸上却蒙上了一层阴云,呆呆的坐着,只吩咐苏墨儿将那些东西收起来,藏的越隐秘越好。
“这是做什么?”瞧着满脸不悦的布木布泰,我有些疑惑,明明方才都还好好的,怎么看到巴德玛福晋送来的东西后,就变成这样了。
“姐姐你有所不知,这巴德玛福晋送来的礼物中,除了送你的玛瑙手钏以外,其他皆是这朝鲜进贡给大金的好东西,八格格满月时大汗用和田玉做了项圈和一对手镯,项圈给了八格格,手镯说要留给齐娜格格成婚的嫁妆,可没想到,那和田玉镯,却赏给了那个女人。”布木布泰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尽是无奈与嘲讽:
“明明大汗的态度决绝,是不会娶她的,却不知为何在花园中见了一面便下旨要娶她,姐姐,我该怎么办。”布木布泰抓着我的手,泪眼婆娑分外可怜,看着我的心不由得一紧,伸手将她拦在怀里。
“那女人不是善类,你与姑姑平日里可得小心些。”我轻声说道。
“我何尝不知道她非善类,只是看她今日的势头,恐怕将来会直接凌驾于姑姑之上,以她现在的恩宠,恐怕怀上子嗣是迟早的事了。”布木布泰看着我,嘴角那抹笑意有些无奈,我也不知如何劝慰了,这是他们夫妻几个的事,我一个外人又怎好插言呢。
从布木布泰那里回去的时候,路过花园,看着一池秋水,忙带着哈达齐走了过去。刚才看到手腕上那支玉镯时,心口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有些微微的悸动,可不知是为何。
我看着腕子上那在日光下泛着耀眼光晕的镯子,心里头的悸动便越是强烈,起初看到这镯子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为何今日被巴德玛福晋一提,我的心里便好像记得了什么似得呢。
“姐姐!”远处传来马喀塔清脆的嗓音,我连忙回头,看着马喀塔朝着我这边跑来,小脸通红,额前的发丝都散乱了。我捏捏她的脸颊,让她在我的身边坐下:
“怎么了?瞧你跑的这样满头大汗的。”我用手绢擦拭着她额上汗珠,一脸的宠溺。马喀塔似乎有些不开心,一直撅着嘴,然后发现了我手腕上的那串玛瑙手钏,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