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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妹妹方才路过永福宫了么?”娜木钟没来由的一句,让我一愣,呆呆的看着她:
“嗯,这永福宫平日不似今日这样冷清。”
“早上我听这这些个嚼舌根子的奴才说,皇上昨儿个不知何故在永福宫内大发雷霆,就连皇后都劝不住,今儿个一早颁下旨意来,在宫内另辟了间院子出来,说是这宫里头未成年的阿哥都恩养在那儿,还不许额涅常去探望,若真想去必须得有皇上的手谕才行。这九阿哥一早便抱去了阿哥所,故而这永福宫就比平日冷清了。”娜木钟喝着托娅专门熬的奶茶,得意的笑笑,伸手轻抚着小腹,不免愁绪上眉头。
“姐姐这是怎么了?”看着她突变的表情,我明知故问。
“皇上下令建了阿哥所,若是我这胎生下儿子,恐怕也难逃恩养到阿哥所了,我又不得宠,只怕日后相见孩子一面都难了。”娜木钟不禁叹气,转头看着我:“倘若妹妹的八阿哥孩子,皇上必定不会如此,只可惜……”
“这是皇上旨意,即便是八阿哥还在世,皇上要维护他的威严也得将八阿哥送到阿哥所。”我无奈苦笑,再喝茶时便觉着无味,有的也只有苦涩。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包衣奴才的通传,说是这阿茹娜格格来了,娜木钟连忙让人将她让进屋。阿茹娜穿着水蓝色的袍子,辫子髻上的两朵蓝色的绢花凸显了她的清秀,见到我也在,连忙朝着我跟娜木钟行礼,随即将食盒奉上:
“贵妃娘娘,额吉说您怀着孩子辛苦,特地做了一些草原上的奶糕子给娘娘尝尝。”
看着她甜甜的微笑,不禁招手让她走到自己的身边,我拉着阿茹娜仔细的打量着,这丫头这几年长的很快,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宸妃娘娘这样看着阿茹娜做什么。”阿茹娜颔首,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笑着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头,打趣道:“阿茹娜长大了,我再看这八旗上下,可有谁能配得上咱们阿茹娜格格的。”阿茹娜听我这么一说,脸瞬间通红了,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随即低头,简单的施礼后便跑开了。
“这时间过的还真快,当初我在察哈尔时,她才刚刚出生,如今这阿茹娜都长成了大姑娘了。”我看着阿茹娜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叹到,这日子倒真是应了那句弹指一挥间了。
自那日与多尔衮在关雎宫一别,便再没有见过了,前些日子还听说花容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东莪。
我的心里疼痛与喜悦参半,东莪……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我与他似乎就这么断了,就像了飞上天的风筝,线断了,便再也回不到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猜猜这阿茹娜是谁~她会嫁给谁~
☆、第90章 夜话
崇德三年五月,满月后的东莪第一次进宫,由多尔衮跟乌尔赫尼带着,清宁宫内,哲哲与诸妃都送上了自己的礼物聊表心意。
“瞧瞧这小格格,样貌虽像阿玛,但眉眼却像极了她额涅。”布木布泰抱着东莪不停的哄着,这东莪倒也给面子,不停的冲她笑着,哲哲也是满脸的慈爱的微笑,看着笑着的东莪,不禁感叹道:
“这睿王爷成婚多年,如今可算有位小格格了,这日后还得用心,得多添几位小世子才是。”
“有一位女儿便够了,只盼着她能开开心心的长大足以。”多尔衮倒是也很疼惜这孩子,原本是敷衍着的笑意,片刻间便有了慈父的温柔与疼惜。
“这可使不得,你堂堂睿亲王可不能后继无人,难不成让东莪来坐王爷不成,岂不让人笑话。”哲哲略带责备的看着多尔衮,抱过布木布泰怀里的东莪哄着,从呼吉雅递过来的托盘里拿起一块羊脂玉坠放在了她的襁褓之中:“这玉美着呢,只盼着你这个美人也快快长大。”
“姐姐,这花容出嫁前与你较好,如今这花容诞下女儿,你怎么也不表示表示。”布木布泰回身,别有深意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浅笑着从济兰那里将玉项圈拿起来,走到哲哲身边,看着她怀中娇小的人儿,竟是满心的怜惜:
“和田玉的项圈,愿你平平安安。”
这孩子似乎能听懂我的话似得,不禁伸出小手来碰这玉项圈,引得在场的嫔妃们直夸这小格格聪明。多尔衮的眼神瞟向我,随即转开,走向哲哲:“不过还是个孩子,给她这么些贵重的东西做什么。”
“你这做阿玛的也是,这女子就得富贵养着,更何况这些东西是做长辈对她的心意对她的祝福,可一样都不能少咯。”哲哲含笑说道,我看着满眼温柔意的多尔衮,不自觉的也替他开心欣慰,事到如今,我方才觉得我是个外人,再也不能站到他的身边了。
我福身朝着哲哲施礼,借故去看娜木钟而离开了清宁宫。
娜木钟似乎知道我的心思,提议去院子里走走,如今这荷塘里荷花开的正盛,微风拂过,阵阵清香扑面而来,娇嫩的花朵在碧海中左右摇摆着。
“五年之久,我原以为妹妹心里的伤已经愈合了呢。”娜木钟浅笑,吩咐托娅为我斟上清茶,直剌剌的看着我。我无奈一笑,转头看着随风摇曳的荷花,叹了一口气:
“姐姐若是不提及,我竟忘了已经五年了,五年足以改变一个人了。”
“可妹妹改变了么?这五年来皇上待你如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妹妹可曾变得接受皇上了?”娜木钟一眼,犹如当头一棒,我惊讶的看着她,她冷冷一笑,端起鲜榨的果汁放到唇边轻抿一口,随即道:“五年都不曾改变妹妹,如何能说五年能改变一个人呢,妹妹,姐姐劝你一句,如今事已成定局,你再缅怀也无用,既能白首到老,为何不紧握眼前人?姐姐是没那个福气找到眼前人了,可是妹妹有啊,只要妹妹愿意接纳皇上,他会是个很好的丈夫。”
“一个骗过我的男人,我如何能相信他是个好丈夫,一个我骗过的男人,我有何理由再与他白首呢。”我无奈一笑,可娜木钟的话一直留在我脑海里,我与多尔衮是再无可能了,与其难受着,为何不忘了接受眼前的人,可是眼前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真心待我的,与其再被他骗一次,我到情愿这样碌碌无为的过这剩下的几年。
“那妹妹便忘记仇恨了么?你与睿亲王和皇上之间的处境究竟是因何人而起你也不理了么?若是妹妹还想着报仇,皇上是唯一能够帮到你的,若是皇上不再宠妹妹,她又有皇后撑腰,你可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被她吃的死死的么?”娜木钟紧握着拳头直剌剌的看着我,眼神中的清冷让我背脊一凉。
我没忘我是因为谁才有如今的处境,倒是忘了眼前的娜木钟是我的所谓的盟友,我浅浅一笑,也有些无奈,既然当初给自己找下了一个麻烦,那总得摆平才好。
正在此时,忽闻荷塘另一边传来女子惊呼救命,我与娜木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这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是有人遇到刺客了吧,这娜木钟一听,顿时道不好,呼救女子的声音是阿茹娜的侍女,我忙与托娅搀着娜木钟往荷塘另一边走去。
当我们赶到时,却看到浑身湿透的多尔衮抱着阿茹娜蹲在岸边。阿茹娜紧紧的抱着多尔衮,隐隐的啜泣。听闻阿茹娜落水的巴德玛慌慌张张的赶来,见到阿茹娜*模样,不禁担忧起来,却还不忘朝多尔衮福身行礼:
“多谢睿亲王搭救之恩,阿茹娜,还不快谢过睿亲王。”
阿茹娜将脸埋在多尔衮的颈间,只是嘤嘤的哭着,旁的话一句没有。多尔衮面上有些尴尬,却因阿茹娜将他紧紧抱着又不好撒手,只得颔首示意,望着巴德玛:
“淑妃娘娘无需如此,想必小格格落水受了惊,先送她回去休息吧。”
巴德玛连连称是,这阿茹娜一直抱着多尔衮,到让他一时间没了别的法子,只得把她抱起来,却在回身看到我时分外诧异,我搀着娜木钟上前,看着多尔衮轻声道:“浑身都湿了,赶紧将阿茹娜送回去吧,莫要受寒伤了身子。”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分外复杂,微微点头,抱着阿茹娜便往衍庆宫走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口竟然闷闷的,隐隐作痛,若是想自己不再心痛,恐怕真的只能忘了他了……
月圆夜凉,夜色下的荷塘是一片漆黑,我独自站在亭中,脑海中反复出现多尔衮午时的情形,忘了他吧,于我于他都是最好的结果……
忽然身后一热,我连忙转身,皇太极站在的我身后,为我披上了斗篷,清冷的灯光下,他面色凝重,直剌剌的看着我,我忙福身行礼,却被他握住了手臂,轻声道:
“这里就我们两人,再无旁人,无需这些繁琐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