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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风凌眼带晶莹,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阵晚风轻轻吹起,还夹杂着烟花燃放后的淡淡烟香,君少卿忽然想起刚才烟花绽放时,那点点光辉在夜空中逐渐隐逝的样子,他淡淡一笑,望向西南的星空:
敦煌……真的越来越远了……
“咣当”一声脆响,一柄竹箫滚落在地。
琥珀色的眸子猛然收缩,海茉只觉肩上一沉,君少卿重重地倒在了她的怀中。肺部的空气好似被一下抽光,呼吸猛然间停滞,一道撕心裂肺的凄嚎划破夜空,“少卿——少卿——”
解惑
镇影镖局。
“凌儿,让她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吧。”易弦茗望了望床边愣愣的海茉,神色复杂地对易风凌说道。
易风凌担忧地望向海茉,轻声点头,跟着易弦茗出去了。
“凌儿,为师明日就和曲烟回去了。你……好好保重吧!”回到住处,易弦茗慢慢说道。
“师傅你……”易风凌神色不解,语带讶异。
“不要担心,为师不是那个意思。”易弦茗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着摇摇头,“留下来好好照顾你姐姐……哦不,是海茉!”
“我不明白。”易风凌没想到师傅忽然转变了心意。
“今晚君大侠的死,我是难辞其咎。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看不开呢?”易弦茗打开窗户,对着夜空深深叹气,便将曲烟对海茉做过的事和他说了,“你姐姐,我已经太对不起她了,就算是赎罪吧!”
易风凌沉默不语,君少卿的死,还有师妹对海茉的胡作非为,使他太过震撼。曾经的年少轻狂、自负满满反而将姐姐一步步推给了别人,最终也害了她。
“师傅,你上次说的染瓣是谁?为什么你看到姐姐臂上的印记,会那么激动?还有那个咒语……什么半月之门,什么长生不死,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过了许久,他才低哑出声。
易弦茗抬头望着天空西斜的月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二十年前我被仇家追杀,带着快要生产的景惠,也就是你师母,在山路逃命,可偏偏不巧,她在半路难产,危机之时,一名女子带着两名女孩忽然出现,不仅帮我们赶走了仇家,还亲手帮景惠接生,救了我们一家,那名女子就是染瓣,海茉的母亲!”说着易弦茗脸上浮现一丝悔恨。
“母亲?”易风凌更不明白了,他听眉妩说过,半脸族人的臂膀上都印有半脸的青色印记,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清晰。时隔近二十年,师傅如何仅凭那青色|奇|印记就确定|书|姐姐是救命恩人的女儿?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易弦茗接着说道:“如果没有那半句咒语,我也不敢确定她就是恩人的女儿。救了我之后,染瓣将我们带回她的住处,暂避了一段时光。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她在教两个女儿背一段东西。”易弦茗忽然停顿,痛心疾首,“就是那句咒语,让薛仁走火入魔,害了你,也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难怪易薛仁和冉夫人一定要抓住姐姐!”黑眸一闪,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易风凌隐约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么说易薛仁对我下毒,也是为了逼迫师傅你告诉他咒语?”
“嗯。染瓣将咒语一分为二,分别教给她两个女儿,我无意间听见,又无意间记住,后来却被薛仁知道了。为了得到全部的咒语,他居然和人勾结,害死了你的师母。”易弦茗苦笑着望向漆黑的夜空,“明明知道凶手是谁,我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为景惠报仇!我……我对不起她……”
“什么?”易风凌万万没想到师母是被易薛仁所杀,怪不得从慕容府回来之后,师傅便不让他再追查。也是,亲弟弟竟然是杀死自己妻子的罪魁祸首,这教人情何以堪?
易弦茗慢慢坐下,眼眸忽然浮现一抹奇异之色:“至于那半月之门,我也只知一二。传说,在月圆之夜开启半月之门,便可通往那长生不死之地,与天地永生!而只有念出那句咒语,半月之门才会出现!”
“师傅也相信?”易风凌一阵冷哼,想到师母和君少卿都是为了这荒谬的传说而死,心下不禁有些黯然。
“长生不老、永生不死,谁不渴望呢?更何况,连神秘的半脸人都出现了……没想到世间真有如此奇异的事情。”易弦茗摇头苦笑,“只不过,已经有很多无辜的人因为这传说而死去了,那半月之门多半也是个不祥之地。薛仁他……唉!我实在不想他也枉送性命!”
易风凌低下头,还是有些不解。如果易薛仁和冉瓣勾结,只是为了得到咒语,为何要潜入慕容世家,杀害那么多的人?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呢?
“凌儿,薛仁他……虽然死不足惜,可终究是我弟弟,也算是你的师叔……无论怎样,即使是废去他的武功,为师也希望你能留他一条性命,好吗?”易弦茗叹了一口气,语气充满恳求。
望着师傅日益苍老的面容,想起他这十年的悉心养育,易风凌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点了点头。
“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易弦茗欣慰地笑笑,不愧是他最心爱的徒弟,又问道,“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要带姐姐去敦煌,查清真相,然后带她远走高飞,离开这一切是是非非,过些安静平淡的生活!”
“你真的要和她在一起吗?”
易风凌猛然回神,想起雨中那一刻的激情狂吻,心神一荡,肯定地点点头。
“她是半脸人你也不在乎吗?”易弦茗接着问道。
易风凌微微一笑,黑眸如星:“她是海茉,这就够了!”
“既然如此,那为师就只能祝福你们了。染瓣救了我们一家,我便把最心爱的徒儿送给她的女儿,也算偿还了她的恩情。”易弦茗重重拍拍他的肩膀,“凌儿,一旦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后悔,记住为师说的,男儿当守承诺,重信义。”
“这次,我不会再放手!”易风凌重重地点头,一脸坚毅。
望着渐渐泛白的天际, 易弦茗轻叹口气。终于,天,就快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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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烟楼,冉娘房内。
一个身着柳色衣裙的女子坐在桌前,玉笋一般的手指轻轻把玩着一张脸谱,而她的脸上也带着一张脸谱,掩藏了面容和表情。
“是谁准许你们擅自行动的?你们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女子的声音轻柔如水,虽然是在发怒,却依旧清冷悦耳,隐隐有一股忧郁的气质。
“主上恕罪!”冉瓣收敛了一向千娇百媚的姿态,低头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糠筛。
“主上怎么会来到扬州?”易薛仁眯眼,微微欠了下身子,心中泛起不悦。
“哦?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女子转眸看向他,“什么时候我做事要向你们交代了?!”
“属下不敢,是属下逾矩了。”嘴里说着“不敢”,易薛仁的神态却明明白白写着不以为然。
女子却并不在意,斜眼看了两人一眼,淡淡说道:“慕容府的事情完结之后,你们就应该赶快回来,我等了你们一个多月,你们却在这里耽搁……既然山不来就我,我就只好来就山了!没想到,刚到这里,就看了一出好戏。昨晚闹的那一场,动静还真是大啊!”
冉瓣倒吸一口气,慌忙答道:“是属下失职,请主上恕罪!”
“呵呵呵,失职?我看你们倒挺‘尽职’的!”女子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脸谱,“背着我做了多少小动作,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吗?!”
易薛仁睥睨了她一眼,冷笑道:“主上倒是说说,我们打了什么主意?”
冉瓣一惊,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襟。
“如果你们真能打开半月之门,那也算是你们的造化……只是海茉那个丫头,不准再伤害她,否则——”女子慢慢走向他,顺手把脸谱递给他,“我想你也会需要这个。”
易薛仁身子微微一颤,抿紧嘴唇,双眸掩去寒光,“属下遵命,请主上放心。”
女子丢下脸谱,又转向冉瓣,纤细的手指抓起菊花盘里的蜜果,慢慢地揉搓。
“请主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长长的指甲陷进掌心,冉瓣的额头沁出几滴冷汗。
“不用了!”女子打断她,语气里隐隐有些烦躁,“不要在这里逗留了,死了一个君少卿……够了!”
易薛仁脸上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
“又怎么了?”女子瞥向他,忽然笑道,“失望了?还是怪我打乱了你的计划?”
“属下……不敢。”牙齿紧咬,易薛仁不甘不愿地吐出几个字。
“不敢?”女子冷哼一声,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易薛仁,我知道,如果没有半月之门的秘密,你不会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听我的吩咐!不过,既然你有求于我,最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