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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1937年11月26日,由“赵尚志代签”的《中共北满临时省委等给中央的信》:
我们累次派交通关系去,已送过很多文件,除今夏回来一次交通外,连我们派送过去的人也没有回来一个。摆在目前的紧急战斗任务,使得我们不得不要求国际和中央的直接领导与帮助,如果认为我们有错误时,可派人来纠正我们的错误,现在我们队伍在沿国境线各地活动者很多,也容易找到。如果不是这样,认为有特别困难时,可指定叫谁去,我们一定去,好研讨各种工作及接受新的工作指示。
我们这里还有许多文件,是不是还继续送过去呢?请迅速答复。
赵尚志不知道,“我们党的领袖王明、康生同志”,这时已经回国了。
不知道这时的赵尚志是否嗓子冒火,嘴里起泡,但我们知道他是竭尽全力了,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而且已经说到家、做到家了。
南满的事情总是好办,连两次西征失利,已经元气大伤,依然能够决定第三次西征。北满呢?自下而上地成立联总,先干起来,再逐步地完善它,几乎是唯一可行的方式,却也是最难的。南满尝试了、失败了。北满成立之初,即引起敌人极大的注意,因为这对于它实在是太可怕的事情了。3军与谢文东、李华堂两支队伍的联合,原本就是其他的同类行为难以比拟的。
而今呢?别说敌人了,就是自己人还有几多把联总当回事了?
至于赵尚志,用一些老人的话讲,这个从来不乏自信,干什么都不服输的人,现在也不能不“屁了”,还落下许多不是,这也是最终酿成他的悲剧的原因之一——他是“野心家”呀。
赵尚志赴苏
1936年10月下旬,即珠汤联席会议后一个多月,北满临时省委派执委朱新阳赴苏,向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汇报工作,听取指示。年底,朱新阳从佛山(今嘉阴)县封冻的黑龙江过界,先后被关押在伯力、海参崴受审查,1937年春到达到莫斯科。
据说,当朱新阳得知“吉特信”、“中代信”及吉东方面的组织关系没有任何疑问时,一下子“傻眼了”。
5月17日至19日,王明主持召开了有米夫、代表团部分成员和一些在莫斯科学习的抗联干部参加的会议,讨论满洲工作问题,并听取朱新阳的汇报。“在会议上一致批评了珠河县委三军党委‘左倾’关门主义的错误,同时亦批评了一些右倾的趋向。”
会上,王明说“你们的决议(指珠汤联席会议决议——笔者)一点儿也没统一战线的气味”,“你们的政策是有利日本,反统一战线,与我们路线完全不同”。“你们不懂统一战线,不懂满洲实际情形,日本对东北的政策是要消灭满军,满军无法消灭,中国人反日,满军助人民反日。故日本子没法分化中国人,使中国人杀中国人。我们的策略针对着他们”。
王明批评赵尚志是“个人英雄主义”、“左倾浮夸”、“游击的经验”、“硬干”、“对革命的冷热症”。
从冰天雪地的“民族祖国”,来到春暖花开的“阶级祖国”,见到了“我们的领袖王明同志”,他所代表的北满党被扣上这么多帽子,朱新阳蒙了,如何能不承认错误?可他并不明白错在哪里,像抗日反满怎么就能不并提呢?无论如何也掰扯不开,别不过这个劲儿。
几个月后,康生来找朱新阳,让他回国解决北满的问题,并问他能不能说服赵尚志。朱新阳问是我一个人回去,还是同别人一起回去。康生说就你一个。朱新阳说我说服不了赵尚志。康生就让他去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了。
如果会后即派个人,或者哪怕写封信,派个交通员送到北满,省执委扩大会可能就不开了,或者就是另一种内容、另一种结果了,后来的事情自然也能简单些。可1937年春发生在驻共产国际代表团的、让北满党翘首以盼的事情的结果,却是到此就拉倒了,画上句号了。
有些时候,无论怎样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也可能因一点儿貌似不起眼的疏漏而改变历史。而这里表现出来的,从客观效果上看,则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不能容忍的、连小孩过家家都赶不上的官衙式的轻视、轻浮和漠不关心。
无论王明、康生每天有多少大事需要处理,北满党和抗联的这等大事,在他们眼里怎么都如此得微不足道呢?无论怎样百思难解,这都是他们咳都未咳嗽一声,就把浴血奋战的三万抗联官兵扔在那冰天雪地里,夹起皮包走人的一个注脚。
省执委扩大会结束几天后,七七事变爆发了。
在中国的现代史上,自“九一八”事变后,没有比七七事变再大、再具影响力的事变了。《义勇军进行曲》早就吼出了“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现在则要加上个“更”字,或者再来个“最”字。具体到这片已经抗战六年的黑土地,“王康信”中曾令人费解的“大事变”,一些人觉得有了结论、答案了。5月,关东军称赞伪军“素质已经大大地提高了,现在已经能独立担任讨伐,去年年末他们在东边道的讨伐上获得了非常好的成绩”。可两个月后就给了关东军一个耳光的,仿佛还印证了“抗日反满不并提”的“正确性”的事实,是许多伪军哗变,掀起一个小高潮。形势变化就像个万花筒,而所有反日武装都能明显感觉得到的,则是日伪当局越发加强了“治标”、“治本”的“讨伐”力度,半年后就开始了十四年抗战中的最艰难的时期。
8月28日,《赵尚志、张寿海Ц樾值男拧分校衔壳暗闹腥照秸峒绦┐螅啬诓荒芎芸斓刂苯釉保笨拐浇呦蚣杩嗟慕锥巍6钡澈透骶洌∫馐锻骋弧⑿卸骋唬昂敛灰览档模朔约呵敖幸磺欣眩迤平衲甓取赵舸蟆疤址ァ薄急该髂旯ぷ骰。彼亢廖捶牌急复笫卤涞墓ぷ鳌薄�
这年3月,东边道“独立大讨伐”结束后,日寇将“讨伐”重点从南满转到北满的伪三江省,着手三江“特别大讨伐”。这是“三年治安肃正计划”中的重要一环。以往都是秋冬季进行的“大讨伐”,这次还是青枝绿叶的夏季,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在军事上、政治上、经济上对抗日联军发动前所未有的大规模的残酷的“讨伐”。
11月26日,在紧张的反“讨伐”战斗中,赵尚志给苏联远东军司令部布留哈尔元帅写了一封信,“希望远东军司令部予以正确之指导及协助”:
我们夺获日寇轻重掷弹筒多次,该种武器在游击战争中携带极为便利,但缺乏炸弹,缴获日寇新式重机关枪数次,子弹亦缺乏(满军及民间都没有该种子弹),联珠枪子弹现已无处缴取或购买(而且我们枪支中连珠枪占相当多的数量,约在三分之一),我们对于化学战备常识一点儿也没有,关于化学药品爆炸药及防毒面具等的原料一点儿也没有,并且我们也不会制造,我们虽然俘获过敌人的短波无线电,但材料亦甚缺乏,并且技术人才也没有,是不是都可以想一个办法呢?可是最主要的还是对我们在总的军事方策上的指导。
从上述内容到开办政军干校,再到雄心勃勃的远征,赵尚志想的都不止是眼前的反“讨伐”,而是抗联长远的大战略。无论是作为3军军长,还是通常会被加上“北满”这个限定词的抗联总司令,小个子、大气魄的赵尚志,都不能不这样想。而且在想到这一切时,也不能不想到一水之隔的“阶级祖国”。不但早就想了,而且有行动了。珠汤联席会议结束不久,就派1师师长刘海涛过界去苏联,商谈解决兵工厂、被服厂、医院及电台设备了。
也巧了(赵尚志的“巧事”,堪称抗联之最),不久,6军2师师长陈绍宾从苏联回来,捎回个口信:苏联要跟日本开战,苏联边防军负责人邀请东北抗联主要领导人到苏联去,研究配合苏军行动问题。
之前,北满、吉东各军几乎无不通过各种渠道向苏联求援,均无结果。这回苏联主动示意,当然求之不得了,也与以往迥然不同了。年底,北满临时省委在依兰杨家沟召开会议,一致同意派人过界毋庸置疑,问题是这等大事,派谁去呀?
赵尚志提议张寿海ィ蛭攀亲苷尾恐魅危稚贸ね饨弧U攀俸'认为应该赵尚志去,你是联总司令,你不去不足以表示我方的诚意。赵尚志说日本子正在“讨伐”,我得带兵打仗。张寿海涤貌涣硕喑な奔洌闳チ司湍芘陌澹庋吹箍斓保谑∈奔洹�
1938年1月初,赵尚志从佛山县公义勇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