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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到了成婚的年龄,本宫也不忍茹心大好年华蹉跎着,下月初九便是个好日子,皇上也同意将此日定为两人的婚期。老六啊,晋佚为兄长,你这个做弟弟的,只得让哥哥先行成亲,至于你的婚礼,就让礼部再择吉日吧,如何?”皇后娘娘在一旁开口,她始终显得温和可亲,洛澜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面容慈祥的妇人,竟然可以为了嫉妒而杀人。
而她口中的飞泉,则是前些日子被冥教所杀的,皇后的二哥兵部侍郎蓝飞泉。
思及此,洛澜不免心中一颤,这晋佚居然杀了自己未来的岳丈,足可见其心之冷漠与强硬。
晋轩微微一笑,冲皇后道:“这是当然,长幼有序,自然是该让哥先行成婚。”
皇帝显然有些疲惫,面色的病容也越发显现,他望着洛澜:“既然要做皇家的媳妇,便不能有市井之气,从明日起,你每日到宫中跟茹心一起研习皇家礼仪。”
虽然洛澜的心中颇不情愿,但她并非不懂事的人,若是两个人决定真的携手过一生,彼此都会有些付出,晋轩承诺她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这对古代的皇子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他却愿意为了她而这样做。
那自己只不过去宫中学些礼仪罢了,又有何难,于是欣然接受:“民女遵旨。”
晋轩的手不着痕迹的轻轻牵起洛澜,稍稍用力握了握。洛澜回以浅浅一笑。
两人的眉目传情尽数落入晋佚的眼中,他面上依旧温和,只是眼中隐着淡淡浅薄的阴郁:“弟妹莫要担心,茹心是个很好的姑娘,你明日习礼定会与她相处融洽的。”
“谢谢。”洛澜疏离的道谢。
很快皇帝便挥手让他们退下了,晋轩送洛澜出宫回家,一路上,洛澜还有些心有余悸,道:“阿轩,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很糟糕?我又紧张又害怕,你父亲会不会不喜欢我?”
晋轩笑着揉了揉她的脸颊:“已经很好很好了,我喜欢便行。”
洛澜有些气馁,叹了口气:“宫中的礼仪会不会很难学?”她不禁想到了几个教习嬷嬷手持鸡毛掸子与皮鞭的画面。
“宫中的教习通常为期一个月,每日为两个时辰,我会负责来接送你的。你只需要在这一个月内好好的敷衍过教习嬷嬷就行,这些个规矩礼仪到了我的王府一律不需要,只要你开心,无法无天也可以。”晋轩眼中毫不掩饰深情与宠爱,他只想将所有最好的都给她,更不想让宫中的条条框框抹杀了她所有的纯真与烂漫。
洛澜突然怔怔的盯着晋轩,良久之后才问:“阿轩,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晋轩故作为难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有些艰难的说:“这个问题……好像还真的挺难回答的,让我好好想想。”
“什么?”洛澜微恼,捶了一下他的胸膛,“难道我没有优点吗?真是的,通常女生这样问的时候,你就该如数家珍一般的至少说出十几个优点啊。”
晋轩突然吻住了她的喋喋不休,一手揽住她的脖颈,一手抚在她的脸颊,细细吮吸轻舔着,直到洛澜娇喘连连之后,才停了下来,用自己的鼻子轻轻点着她的鼻子,微微一笑:“我爱上了你,你的一切便都是优点。”
“阿轩。”洛澜突然神情变得有些严肃,她双手撑在晋轩胸膛,与他稍微分开些距离,双眸深深的望着他,“阿轩,你答应我,我们以后只过简单平静的日子,不要参与任何纷争,可好?”
晋轩握住她微凉的双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眸似幽泉,让人迷醉却又看不透,缓缓道:“好,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就过简单平静的日子,然后生上七八个孩子,看着他们整日里在我们身边追逐玩耍。”
“一切结束?”洛澜心中一愣,鼓起勇气大胆的猜测着,“阿轩,究竟是你要做皇帝?还是你想帮助晋佚称帝?我们马上就是夫妻了,夫妻一心,我不想为了这些而整日里惴惴不安的,你告诉我吧。”
晋轩轻轻拥着她,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脊,双唇贴在她耳畔,良久之后才语:“我早说过,对于帝王之位毫无兴趣。”
“那就是晋佚要称帝?可是皇帝不是才刚立了三皇子为太子吗,难道晋佚还有机会?”洛澜双手用力的环住晋轩的腰,“阿轩,我有点害怕,怕你会……”
“嘘。”晋轩伸出食指掩住她的唇,安抚道:“什么都不要害怕,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你放心,只要吃好睡好养足精神,准备做我的新娘吧。”
洛澜隐下所有的不安情绪,顺从的靠在他的怀抱,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晋轩就将洛澜接到宫中,然后交给了彩凤宫的尤嬷嬷。
洛澜眼观鼻,鼻观心,毕恭毕敬的站着,只想着快些熬过这一个月。
“你就是宁王要娶的洛姑娘吗?”一个粉衣女子巧笑的站在洛澜面前,她的容貌与宫中一些女眷相比,显得十分普通,但胜在容貌清秀,十分恬淡。
“我就是,请问姑娘是……”洛澜微微颔首示意。
“我叫蓝茹心,最近也在宫中习礼。”女子神情温和极了,说话也是轻声轻气的。
原来她就是晋佚未来的王妃,洛澜细细打量着,只觉得她虽然称不上漂亮,但有一种独特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气质。再加上对她多少有些同情,毕竟她日后要嫁的男子,是她的杀父仇人。
“原来是蓝小姐,你好,我初来乍到,对宫中一切都不熟悉,还希望你能多多指点。”
“你唤我茹心就行了,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说来宁王与安王是亲兄弟,你我之间的妯娌关系自然要比其他王妃更亲近些。你若得闲,可以随时来我家小坐。”茹心亲热的挽起洛澜的手臂,“宫中的教习嬷嬷人都挺好的,你无需紧张。”
很快尤嬷嬷便又走了进来,她神情有些严肃,由于茹心比洛澜早半个月习礼,因此两人所要学的进度也不同。
今日是洛澜的第一课,所以要教她叩拜的标准姿势,洛澜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叩拜礼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学问和种类。比如参见帝后为最高准级;其次是参见嫔妃与族中长辈;再次是对自己夫君的行礼;最后是参加宴会对主人的行礼。
洛澜只觉得这两个时辰里,自己不断的起身,叩首。叩首,起身。
当然教习嬷嬷并没有如她臆想的那般一手叉腰,一手举着皮鞭。但她凌厉严肃的目光,还是让洛澜觉得有些紧张,这简直可以说是以眼杀人的酷刑。
不过也正是通过学习,她才明白为什么那天皇帝说她身上有市井之气,因为她的叩拜姿势简直是不伦不类。洛澜只是根据以前清宫戏里的样子朝皇帝福了福身。
而正规的翼国行礼,应该是直立,右手叠在左手之上,举手加额齐眉,鞠躬九十度,然后直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双膝同时着地,缓缓下拜,手掌着地,额头贴手掌上,然后直起上身,同时手随着齐眉,平身再拜,最后是起身,直立后手放下,但双手要拢在袖内。
一连几天的学习,让洛澜每次回到家就累个半死,大学时的军训与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之后几日分别学习立容、坐容、行容。
洛澜心中叫苦不迭,好像每次都有茹心在一旁给她打气加油。而晋轩每次来接她回去时,都会在马车内替她捏肩捶腿,日子就这样苦并快乐的过去了十来天。
“小澜,明日我便不用来宫中习礼了,真不放心你一个人。”习礼结束之后,两人手挽着手一起朝宫门口走去。
“那么快?”洛澜忍不住惊呼,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与茹心俨然已经成为一对好朋友,想到以后不能天天见面,洛澜有些不开心。
“是啊,三天后我便要与安王成亲了。”茹心的脸上有一丝待嫁的羞涩,“小澜,说实话,我真的有些紧张。”
洛澜心中一沉,仿佛可以预见茹心将来的不幸福,毕竟她也是蓝家的人,晋佚已经杀了她的父亲,将来又如何能放过她呢。
“怎么了?我要嫁人你不开心吗?虎着脸做什么?”见洛澜面色有些凝重,茹心忍不住轻轻掐了她的脸颊。
“茹心,你喜欢安王吗?”洛澜望着她微红的面庞,轻声问道。
茹心沉吟片刻,微微点了点头:“我一共见过安王三次,第一次是我八岁那年,他十三岁。所有的皇子都在御花园中嬉戏,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杨柳扶风的湖畔,当时我便记下了他。第二次是我十五岁及笄那年,他二十岁,我到太傅家的藏书楼内找书,正好也遇到了他,他手中捧着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