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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一张苍白如雪的脸在闪电中映入凤星舞的眼底,让她心头猛地一颤。
再顾不得生气,急忙俯下身,对他呼唤道:“喂,你醒醒,你怎么了?”
与此同时,凤翼刀出手,迅速斩断绳索,抓起他受伤的手臂。
顿时,一条笔直纤细的伤口呈现在眼前。
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血却已经流得缓慢。
凤星舞大惊失色,怎料刚刚一刀竟然割裂了他的腕动脉,若再迟一时半刻,他就真的要被活活放血而死。
饶是凤星舞从小养成了天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此时看着身边气若游丝的男人也乱了分寸。
冰凉的小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瓷杯,隐隐颤抖着几乎将一瓶子的药粉全部浇在他的伤口上。
一边帮他迅速包扎,一边唤着他的意识:“欧裴文,你不能睡,快醒醒,否则我弄瞎你的眼睛。”
雨越下越急,伴着电闪雷鸣,不多时,暴雨倾盆。
失血过多若再淋一夜的风雨,欧裴文这条小命可真交代在这儿了。
凤星舞当机立断,背起他在滂沱的大雨中朝着一个方向飞驰。
凭着来时的记忆,她记得大约在几里开外有一座小村庄。
……
风雨交加,漆黑的夜色也泛起迷濛的水雾。
疯狂泼洒的大雨将两人淋个透彻,凤星舞虽然功夫不错,但背着一个足足快比她高两个头的男人,还是十分吃力。
冤家,给你放血【5】
雨水模糊了视线,他们在大雨中跑了好几圈才找到那几间农舍。
来不及选择,就近一家直闯而入。
好在这是间空置的草房,位于村口,周边也没什么人居住,否则大半夜的还不被这两个水淋淋的人吓个半死。
“欧裴文,你还活着吗?”
凤星舞将他放置在草甸上,用力地摇晃他的肩膀,冷漠的声音因为急促泄露出她的担忧。
“恩!”
一丝极浅的呻吟从他的口中溢出,伴着屋外的风雨交加,不仔细听还真辨别不出。
不过,凤家的人各个耳聪目明,加上自幼习武,感官比常人要灵敏许多。
凤星舞自然听到他虚弱的回应。
知道他还活着,她也松了口气。
她的药粉不说能起死回生,也是灵丹妙药,只要有口气就能活下来。
借着外面的闪电,凤星舞的目光瞥到他青紫的唇瓣在微微颤抖。
随着屋外凉风的灌入,他开始不断地打着哆嗦。
摸到他湿透的衣袍,她小嘴紧抿,站起身冒着雨跑了出去。
不多时,猫着小腰跑回来,从怀中掏出一套粗布衣裳。
唰唰几下将欧裴文身上的全湿的衣服脱掉,为他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凤星舞虽贵为公主,但从小脾气就怪,向来我行我素,什么矜持她根本不屑一顾。
用她的话说,生死攸关面前,是那些磨磨唧唧的忌讳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为欧裴文换好衣服,她又拢起一堆火为他取暖。
忙碌完,夜已深沉。
屋外风雨萧瑟,屋内烈焰爆柴,声音不绝却将草舍里烘托得更加寂静。
凤星舞坐在欧裴文的身边,一言不发,晶莹如冰晶般的眸子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一瞬不瞬。
不知是失血过多导致身体疼痛,还是被雨淋得身体发寒,他俊朗的脸庞不时地轻轻抽搐,看起来难受至极。
凤星舞不由地伸出小手,按在他的丹田处。
冤家,给你放血【6】
凤星舞不由地伸出小手,按在他的丹田处,运起内功将一股股温热的劲气通过掌心过渡给他。
渐渐地,欧裴文紧皱的眉宇舒展开,人也流露出一丝轻松沉沉睡去。
凝望着身边男人,凤星舞那坚定的目光也一点点潋滟开。
彷如溶化的冰水轻轻倘佯在山川之间,亦如流水,是那么的难以捉摸,就像她飘忽的心思。
一夜,这一坐就是一夜。
不知不觉,外面的狂风骤雨已经停歇,暗沉的天际放出灰白的曙光。
雨后清新的空气混着泥土的芬芳顺着未敞的窗缝灌入。
冰冰凉凉,吹醒了沉思中的人,也唤醒了昏迷一夜的欧裴文。
凤星舞抬头望了眼外面放晴的天空,这才发现,她的思想竟然空茫了一夜,不由地,微微勾了勾唇,似乎略有自嘲。
“你笑了!”
“你笑了!”耳边那清浅的音调尽管还挟带着虚弱的余音,却清晰地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感叹。
也难怪欧裴文会唏嘘,这么多年他从未见她笑过。
那张绝艳的小脸似乎除了冰霜,还是冷雪。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她不会笑,仿佛这世上根本没有值得她展露笑颜的东西。
然而,就在刚刚那一刹那,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的笑。
尽管很浅,如昙花转瞬即逝,亦如昙花美丽不可方物。
听到他的赞叹,凤星舞有瞬间的失神。
但也只是片刻便再次恢复她的凉薄,淡漠地低语:“你看错了。
欧裴文立即驳声:“哪儿有!”
八成与凤夜麟混久了,秉性已被潜移默化,这刚刚恢复一点血气,人又精神头十足地油腔滑调道:
“公主,你笑的时候真美,就是外面的朝阳也没有你的笑容绚烂。”
被他半真半假的奉承,冷漠的凤星舞也不禁赧然,一抹可疑的粉红淡出她洁白如瓷的脸颊。
瞧得欧裴文清亮的目光忽而一凝。
被他欺负【1】
眼前那张沐浴在阳光中的小脸,灿若云霞,真的连霞光也要黯然失色。
让人情难自禁地唏嘘感叹一声。
怎料,却换来她冷冰冰的嗔骂:“色胚!”随即又是那没有人情味的声音:“死不了就赶紧起来上路。”
“这么狠心!”
欧裴文故意嘀咕给她听,倒也很识时务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精致的衣袍全变成了粗布衣衫。
抬眼环顾四周,聪明如他立即猜出大概,不由又笑得欠抽,对她调侃道:“这衣服不是公主偷回来的吧?”
凤星舞本是冷着脸,被他这么一说,不禁赧然,脱口而出:“我留银子了。”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上了他的圈套,竟此地无银三百不打自招。
她小脸一沉,率先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身后的欧裴文见她窘态,惨白的脸庞上笑痕却愈发深刻。
然而,这明媚的心情忽然闪过一丝异样,似乎……
这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似乎只是一时恍惚。
……
龙羽轻絮快马加鞭,在大雨将至时分,赶回大舆城。
一路上,满脑子全是凤夜麟叫嚣得意的嘴脸,气得她怒火冲天。
该死的男人,除了寻花问柳还会什么!他就不怕得花柳病?
疾步匆匆回到风月楼,连院落中看到她平安回来而略有激动的身影也没发现。
进入房间,连衣服也没换,直接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不是困倦,而是要让自己冷静冷静。
刚刚在迈进风月楼时,她差点一把火烧了他的风月楼,叫他风流。
但这疯狂的念头只不过一瞬之间,愤怒便被理智压制。
她不能再冲动,必须要顾全大局!
既然与那人有言在先,无论如何都要履行约定。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父母家族。
思及此,她澎湃的怒意倒真的消退下去,揭开蒙在头上的被子,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天花板。
呼——
被他欺负【2】
呼——
一股强劲的夜风随房门开合被灌入屋中,将桌台上微弱的火烛吹得忽明忽暗,险些熄灭。
龙羽轻絮以为没有关好门,正要起身出去查看。
突然一道黑影从头顶压下,吓得她一个激灵。
身如狡兔,在床上一个翻滚。
闪避开的同时单手撑床,一个扫堂腿朝床边那人横扫过去。
凤夜麟轻轻提身飞纵,如枭鹰展翅,如海鸟掠江。
更似故意挑逗般与她的攻击擦边而过。
嘴上还吊儿郎当地嘻笑道:“宝贝,是我!”
不听出他的声音还好些,一听出是他这混蛋,再听他那不正经地痞气,龙羽轻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