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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只见郎中神色凝重地对公子夜说道:
“小姐动了胎气,必须马上准备接生,请公子到外面等候。”
公子夜微微颔首,望了眼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楚妖娆,给了她一记鼓励的眼神后才转身去了外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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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妖娆整整折腾了三天,终于产下一个女婴。
可惜难产的时间太长,女婴落地时已经没了呼吸。
怔怔地看着脸色青黑的死婴,楚妖娆一句话也没说,内心受到极大的刺激。
这个孩子虽不是什么爱的结晶,但与它一起生活的九个月里,感受着它一点一点的成长,她一直孤独寂寥的心也渐渐被它温暖,有了将为人母的幸福和期待。
如今,连这世界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这样走了!该是多么的遗憾!它就这样没了!
每每想到这些,楚妖娆的精神几乎崩溃,终日沉默寡言,抑郁寡欢。
孩子走了,也带走了她的希望……
虽然婚礼没有举行成功,他们还不是夫妻,但公子夜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担心她受打击心里想不开,连福泽银号经营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全部转交给褚云代理,专心留在楚家照顾她。
失手【2】
楚妖娆嘴上不说,心里被他感动的无以复加;
但她并不是没有脑子的女人,她能感觉得出公子夜的关怀与爱无关,甚至连喜 欢'炫。书。网'都算不上。
曾有过那么一瞬,楚妖娆也揣测过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来照顾自己。
不过,这怀疑转瞬即逝。
不管怎样,只要他在身边,她就该满足,不是么?
她已过了懵懂年华,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无可奈何之后,也渐渐懂了一个道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不是她看得开,而是命运不由人!
不属于你的,无论你如何挣扎也不会留下!
亦如顾鸣乐,亦如婚礼,亦如孩子!
所以,她现在很享受,很珍惜与公子夜的这份静好时光。
倘若可以天长地久,她会百倍呵护;
倘若只是镜花水月,她也无怨无悔!
至少,曾经拥有过。
……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在经过一个月的修养,楚妖娆的身体终于完全康复。
阳光明媚,照耀在人身上,暖洋洋,连那点点春凉也被驱散。
公子夜陪同她如往常一样,在楚家大宅的后花园里沿着曲径漫步。
那漫无目的的目光好像在欣赏着身边无边的春色,却又不知入眼是何物。
看到她不但从阴霾中走出来,情绪较之前更为乐观豁达,连看待问题的眼光也有所不同。
凤夜麟心中的愧意总算减少许多。
当日在达到预定的目的后,他只是想破坏婚礼。
哪儿承想,一失手竟害她的孩子夭折。
这是一个意外!
但是,已经身为人父的他,在亲自经历了生产中的等待、煎熬和期盼之后,他十分理解楚妖娆失女的痛苦。
所以,凤夜麟很内疚,并利用这段时间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希望能为她做点补偿吧。
“公子,公子,出大事了!”
远处疾跑过来的楚家总管,惊惶的呼声打破了宁静。
谁是内奸?【1】
公子夜与楚妖娆同时站定脚步,诧异地看着那气喘吁吁跑来的总管问道:
“出什么事了慌成这样?”
总管连汗都顾不上擦,飞快地报告道:
“福泽银号被朝廷查封了,老祖宗命您速去正堂议事。”
“什么?”楚妖娆一听,大惊。
公子夜倒还算镇定,对她关照道:“你身体刚好,先回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楚妖娆脸色一正,认真的说:“我同你一起去!”
公子夜微愕,不过,看出她的决定,倒也没多加阻拦,微微点头,与她一同前往正堂。
来到正堂前,迎面正撞见一大帮人脸色严肃,气色不好地从里面走出来;
显然是刚刚被楚雄狠狠地教训了一通。
公子夜与楚妖娆对视一眼,一起步入正堂。
此时宽敞明亮的厅堂里只有楚雄、褚云以及楚家一些元老。
令人意外的是顾鸣乐竟然也在这里。
根据这段时间的了解,凤夜麟知道,虽然顾鸣乐深得楚雄的欢心,却还称不上心腹之人。
有关机密的重要会议,他并没有参与权。
今天竟破例叫他参加,楚雄一定又在盘算什么。
按捺下疑惑,凤夜麟不动声色地来到楚雄面前,恭敬施了一礼:
“给老祖宗请安!”
“不必多礼!”
看见公子夜楚雄那阴郁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冷硬的声音也低缓许多:
“你也听说了吧,福泽被朝廷查封了!”
“是,刚刚听闻!”公子夜不疾不徐地应了一句。
随即,他剑眉深深聚拢皱起,疑惑道:
“只不过,晚辈不解,好端端的银号怎么会突然被查封?若是褚叔按照晚辈的安排按部就班地进行,是绝对不会引起怀疑的。”
听了公子夜的疑问,褚云阴沉发青的脸色更是沉黑一片,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凶狠之色。
然而,公子夜却恍如视而不见,静候楚雄的回答。
谁是内奸?【2】
楚雄很清楚公子夜话里所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亲自向他说明了缘由。
原来,这几个月经由公子夜手中运作的黑钱已经漂白大半,照此下去,只要多等些时日便可全部弄干净。
不想事出突然,楚妖娆流产,公子夜为照顾她便把事情转交给褚云管理。
起初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怎知,从半个月前,但凡与楚家共商大计的达官贵人们逐个遭了劫难。
朝廷打着“反腐倡廉”的旗号,大肆清理官吏中的不正之风。
那些位高权重,手握兵权的官吏们纷纷被揭露罪行。
贪污受贿,包庇犯罪,窝藏重犯,玩忽职守,甚至连强抢民女这种罪名也有。
朝廷以各种恶行和罪名将他们逐一革职查办,抄家流放。
凤朝歌再一次大杀四方,搞得人心惶惶,朝堂上下人人自危。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祸不单行。
褚云见势力正在被朝廷瓦解,急于行事,擅自将巨款涌入福泽银号,企图漂洗并作为启动资金。
怎料,也因此惹来朝廷的注目,并以不明资金为由遭到查封和稽查。
这一次的集中爆发,也令楚雄深省:
朝廷所谓的“反腐倡廉”不过是一道幌子,意在楚家。
这不是没有根据,第一,被查办的官员几乎全是参与楚家大计划的人;
第二,若不是被盯紧,褚云刚刚流入资金,即便是数额巨大,也不会这 么 快‘炫’‘书’‘网’引起怀疑。
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好像凤朝歌对他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呢?
况且,为了以防万一,参与举事的要员只有楚家几个核心人物才知道,甚至连名册或其他任何只言片语的记录都没留下。
凤朝歌又是怎么抓到的把柄?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听了楚雄的疑问,褚云突然站了出来,指着公子夜,声色俱厉地说道:
“这说明我们之中有内鬼!而这个人就是——公子夜!”
窝里反【1】
这句话犹如一颗炸雷,顿时在屋内掀起一片哗然。
“褚叔,话可不能乱说,你说公子是内鬼有何凭证?”
不等公子夜本人表态,楚妖娆已经率先出言袒护。
看到楚妖娆还要为自己出头,公子夜微微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公子夜看得清楚,虽然楚雄没有说话;
但从他紧皱的眉头,和闪烁的眼神,已经因为褚云对自己的指控而产生了怀疑。
公子夜环顾屋内,视线淡淡地扫过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他微微哂笑,气定神闲地向褚云问道:
“褚叔在开玩笑吗?诬陷我是内鬼,证据呢?俗话说,捉贼捉赃,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
公子夜风轻云淡的一席话,四两拨千斤;
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