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十阿哥刚才……会不会有事,要不找个人看着他点?”我小声提议。
“没事,京里刚传来消息,说僖妃病重,恐怕是……那孩子心急他额娘,朕已经准他先回宫,在僖妃跟前侍候,尽一尽孝!”康熙接过我拧干的帕巾,顿了顿道,“现在天色不早了,要不你上胤禩那儿走一趟,让他和老十一起回宫,他们兄弟两个,关系一向还不错,老十也想来肯听他的话。”
我犹豫了一下:“皇上,要不我让小李公公去这一趟,天色有些晚了,我去八阿哥那里恐怕不合适!”
康熙只‘嗯’了一声,又叹了口气道:“是朕思虑不周,你去找小李子吧,让他上老八那儿走一趟,说我吩咐了,让老八沿途照看好老十,切莫因为心急赶路,生出什么事端或坏了身体。”说完,便不再说话,转而处理他的折子。看来,在老康心中,儿子的份量还是要比老婆高些的。
今年的秋狝似乎总不顺利,才传来僖妃病重的消息不久,不几日,又传来太后身体违和,于是康熙在见过奉召前来的喀尔喀尊布,赐以冠服后,又停了几日,一行人便草草地收拾了,离开木兰围场回那座最华贵的牢笼里去了。
随后日子朝上朝下都变得有些忙碌起来,先说我们,胤禛过十七岁的生日时,我亲自给他做了个蛋糕,虽然邀请了康熙,但没打算忙得昏天暗地的他真会到场,结果好好一个庆生,弄得有些紧张,虽然老康也尽力表现出他那天只是个慈父,但往日的威严还是让那些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子谨言慎行。
倒是那一向和我不对盘的十阿哥偷偷来找我,问我可不可以帮他也做一个蛋糕,说他额娘自从生病以来,胃口尤其不好,说兴许这松松软软,带点甜味的蛋糕他额娘会喜欢,我自然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不过告诉他,那个奶油其实十分油腻,怕是胃口不好的人吃不得,给他换刷果酱的,并装点些新鲜水果的,他别扭地向我道了谢。第二天,我就做好了水果蛋糕,让胤禛给他送去。
然后同一个月,择了吉日,在索额图的陪同下,胤禛上我那个名义上的阿玛家行了文定礼。不知康熙是不是怕我到费扬古的府上,会人生地不熟的,依旧留我在宫里,决定等十一月的吉日行了采纳礼后,再住到他家,等着大婚,胤禛上门迎娶。
可不知是不是应了好事多磨这句话,十一月的采纳大礼终究没有举行成功,僖妃终是没能在太医的妙手回春下回过魂来,一缕芳魂飘渺而去,据传临去了,也没见到康熙一面,留下一个十三岁的十阿哥胤礻我。看着那个虎头虎脑,总是显得一脸莽撞,实则也颇为聪慧的十阿哥在消失了一阵,回到宫里后一直呆呆的,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我心下也有几分难受,尤其是胤禛在那些时日也是异常的沉默,我猜想他是想到了几年前,那个疼他的皇额娘去世时的自己。他也去看过十阿哥几次,没什么成效,毕竟这种事,又那是三言两语可以安慰得了的。
整个后事都有宫里的专人操办,康熙一直亲自侍奉在太皇太后左右,才偶尔露过几次面,不想太皇太后的病也越发变得严重,不见好转,到了腊月,康熙甚至亲制祝文,步行到天坛祈祷。但老天在这方面是很公平的,任你是天子还是乞丐,对于为大清朝操劳一生,油尽灯枯的孝庄而言,一切都已是回天乏力,终于也薨去了。当然我和胤禛的婚事也就不得不往后挪了,但这个时候,哪有人真会去计较这些,尤其是看着那个和我相处不久,却真心疼我的苏麻喇额涅玛嬷哭得那般凄惨,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消沉,心里着实也是为她的身体着急。
康熙亲自割辫服丧,搬到慈宁宫守孝去了,这个年自然也是过得不比往年,多出几分惨淡来。
虽然因为这一连串事情的影响,没有在原定的日子结成夫妻的胤禛和我,在相对于往年,简单多的年宴后,便潜到了郊外,两人坐在一间空着的宅子的屋顶上,等待着新年的到来。虽然冻得厉害,但两人相偎取暖倒也别有一番甜蜜,尤其看着那升腾在天空的绚烂烟花,不由将对面的人拥得更紧,“谢谢!”我抬头看着烟花印照下的胤禛,我知道,这一生,我都会记着这一刻。
胤禛没有答话,在烟花落下以后,轻轻地抱起我,展开轻功,在屋檐上奔走,一路回宫里,在一个偏门的地方,他和那里守门的侍卫低语了几句,那侍卫向胤禛保证,说今夜值班的都是熟人。临走的时候,胤禛忽然在我耳边轻语:“我爱你!”然后转身离开。
语声急促,带着几分不自然,急急地离开,让我不知道他的脸上此时,是不是带着几分羞意,毕竟从来他只说喜欢,说爱,还是第一次。我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却久久无法移开目光,直到他和那黑夜融为一色,再也看不清楚……
--------------------------
下篇 沫沫相濡锁重浪 第一章 惴惴待嫁女儿心(一)
康熙三十四年,整个皇宫甚至京城的气氛有些微妙。一方面,康熙将太皇太后的灵柩奉在安奉殿,起陵为昭陵,后来有尊谥太皇太后吾儿孝庄文皇后,升祔太庙,颁诏中外,并建造了福陵和昭陵的圣德神功碑,御指碑文。另一方面却是朝上动作频频。
先是二月的时候,升了一个郭世隆为浙江福建总督,但因为其一直外放在地方上,居然连胤禛对这号人都不是很熟,但是能做到在浙江,福建等富庶之地为总督,想来也不是一般人,应该颇得皇上器重,最主要的是,根据胤禛以前的调查,这浙江地方的的水是比较深的,有一股来自京城的大势力盘踞在那里,这郭世隆到底是浮是沉,现在很不好说,还是根本也是一根绳上的?
接着在继去年将太子的老丈人即太子妃瓜尔佳石氏的阿玛石文炳封为汉军都统后,三月间又将其弟石文英也提为汉军都统,一方面看来是在提拔军事人才,另一方面,老康的意思很明显,今明两年,不少阿哥到了听政年龄,这一招明显是既要给那些皇子表现的机会,又要巩固太子的势力,但又不想增加索额图在朝政上的力量。
到七月间,又接连任命宁夏将军和江宁将军,八月间,巡幸塞外,康熙下密旨让肃州总兵将噶尔丹属下的五百回子在三岔河汛界截捕,拘于肃州,紧接着又下了领兵备战的旨意。这下就是我们这些身边的宫女,都知道康熙打算再战噶尔丹,而且感觉有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紧绷感。胤禛也变得十分忙碌,听康熙的口吻,似乎有让略微年长的这些阿哥们亲领八旗军上场的意思。
十月间,康熙忽然把索额图和明珠这对庭上的老对头同时派出去,视察噶尔丹,不知一路上又要闹腾出些什么事。而我看着康熙这番里里外外地忙碌,记起好像康熙过了年关,会亲征的事,不由感叹,我和胤禛的婚事不知道要耽搁到几时时,也许会拖到三十六年噶尔丹身死吗?
不想,到了十一月间,康熙忽然召回我在外领兵的那名义上的阿玛费扬古,大阅于南苑后,居然心思一转,赐下属于皇子福晋父母的服饰,鞍马,命了一干内大臣和那费扬古,先将我和胤禛大婚前的采纳礼举行完,并定下腊月初八为大婚吉时。
由于行过采纳礼后,我便搬‘回’在费扬古的家中,和胤禛隔开,等着大婚这一天的到来。我可不相信康熙在如此繁忙的时刻会忽然记起胤禛和我的婚事,并且亲自指定了一班内大臣和到时负责整个婚礼的女官,据说还有康熙还亲自邀请了一些人,但具体那些人有这个荣幸,我就不知道了,见不了胤禛,而费扬古一家人也算不得我真正的家人,彼此间难免生疏几分,我不由得有一种自己有点象聋子,瞎子的感觉。
而费扬古,呃,还是称阿玛吧,居然特别的忙,后来才在某次不小心听壁角的时候,知道那些得到康熙亲点的贵客当中就有科尔沁蒙古王沙津,心下略有所悟。敢情康熙连我们的大婚都利用上了。看来那噶尔丹此次是在劫难逃,估计也蹦哒不了几年了。
腊月初七,就看着浩浩荡荡地一群送赍妆的人,出发去胤禛的四贝勒府,整个府里热热闹闹的,可我的心却空的厉害,也感觉慌得厉害,闷得厉害。这不是我真正的家,不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额娘也不是那个包容我的任性,给我足够空间的似长辈似朋友的额娘,一个人,躲在屋里,眼泪就这么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啧,啧,没想到平日里看你挺牙尖嘴利的,怎么这会儿要给四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