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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样不也很好?她们有四个,正妻地位置只有一个。这样就四个都平等,而且孩子也只有长幼之分,没有嫡庶之分。多好!”墨不以为意地摸了摸前两年一时兴起,留得两撇小胡子。是啊。也许墨不爱她们。但人心都是肉做的,她们陪着我他过了二十多年。怎么都有感情在。
那天,我只在墨的别院小坐了一会儿,便回府了,一转头,我直接向胤地王府大街走去。可到了地儿,才知道,自从祭奠过良妃以后,胤似乎是吹了风,第二天就病倒了,也就一直住在西郊外的别院,没有回王府,今天还着人送补品去了。我懒得再走一趟,便直接回家了。
第二天,我想着还是不安,借着探病地名义去了胤的别庄。先见到的是宁真,她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锐气,只有那道眉,那双眼依旧述说着她的倔强,她地执着。她见了我,也没有以前的尴尬和讨厌,只是十分冷漠疏离:“不知四嫂今日寻到我们别庄,可是有什么紧要地不得了的事?”
我没有计较她的态度,反正也就这样了,该劝的不该劝的,我都对着胤说过,感情这东西,最是难懂,没有对错,只敛眉轻声道:“我是来找八弟的,有紧要的事。”
“爷他病着呢,昨晚还咳嗽了一夜,刚喝了点清粥入睡。四嫂要是有什么事,还是可以和我说的。不过要是什么私房体己话,那还是等爷醒了再说。”宁真地语气完全是平淡的,不带一点火气,可话里的意思却是带着刺。
“宁真!”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动怒,她只是个可怜女人而已,“宁真,是从十阿哥那边传来地消息,我真的有事要问八弟,他……是不是让人给皇阿玛送去两只海东青?”
宁真虽然这些年一直不待见我,但怎么也是官宦人家出身,有点眼色,见我提出这事,也没说去叫胤,只喝了口茶,然后定定地看着我:“是!有这么回事儿!还是今年夏末地时候,爷和十弟,十四弟一起带人拉鹰地时候捕的。”
“十弟说,那两只海东青被人动手脚了!只怕送到皇阿玛那里,就快成两只死地了!我来,是想请八弟能不能命他那个属下,不要送去!”我不知道宁真相不相信我的话,但还是照实说了。
“不可能!”宁真一惊,居然站了起来。
“原来,我还是奢望了!”声音从门口传来,胤在一个丫环的搀扶下,有些萧索地站在门口,虽然比起良妃刚逝世后那场病中的胤丰腴了不少,但还是有些憔悴。他站在门口,只痴痴地看着我,我不敢躲过去,怕更伤他的心,我更不敢迎上他的视线,怕会更加误会,理不清。
“爷,进去坐着再说吧!你还病着,可吹不得风!”那个扶着胤的丫环可能二十出头,长得颇为清秀,她小声地在胤身边提醒着。
胤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在丫环的搀扶下,走进屋,却未再看我一眼,而是看向宁真:“怎么四嫂来了,也不知会一声?”语气里平平淡淡,我知道,他又戴上了面具,这些年,变得越来越厚的面具。
“嗯,因为十弟让我阻止你送海东青的人,我奇怪,既然知道不妥,为什么不直接命人回转,不要送去了。所以来找你,听弟妹讲,你着了风寒,可好些了?”虽是真心关心,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公式化。
“谢四嫂关心。不妨事的,歇两天就好。海东青,还真不能不送!皇阿玛曾说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属海东青。此次,他去塞外,临走曾说,我初秋拉鹰捕的两只秋黄(当年的鹰,二年的叫坡黄,三年的叫龙棒子,以秋黄最易驯养。)若驯好了,可给他送去。原本我心里有怀疑,但却不愿多想。只是你现在说了,才知道人情比纸薄!不想最后却是你来知会我。可是我也为难!不送,也是抗旨!”胤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他早料到一般。
“原来如此!”康熙点明了要他送,不送是罪,送了,在半途出事,还可以说是属下照顾不周,“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你放心养病吧!海东青的事,我已经求人帮忙了,若是没差错,还是能解决的,只是你的侍卫,只怕要……”我不想在这边多耽搁,宁真看着我的样子,让我不舒服,胤那种仿佛什么都激不起水花的死水样,也让我不舒服,他……本不是这样的。
“谢谢!”胤没有多说什么,只深深地看着我,可又仿佛看到了不知名的远处,“寻兰,你送送雍亲王夫人吧!”
“那我先走了,你安心养病吧!宁真也是,好好保重!”
随后那丫环便引着我往门外而去。临出门,我回头看了一眼,宁真瞪着胤,胤却只看着我,见到我回头,眼里还有几分来不及藏起来的慌乱,但随即又变成一抹苦笑。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了一个笑,便加快脚步,出了这个能让我窒息的院子。
下篇 沫沫相濡锁重浪 第百三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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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过两天就传来消息,说是只能找到一直驯养好的秋黄,另外找了一头坡黄的充数。但来不及从关外送来,雷凰已经自作主张送往热河边,到时会合了再计较。这边却由天出手,将护送海东青的一行人迷晕了,改由天的人装扮成侍卫的样子,继续慢悠悠地上路。
胤将雅齐布当心腹,此次的事件中,他又扮演什么角色呢?果不其然,当天将雅齐布拎到墨和我面前的时候,这家伙先是正气凛然,说我们是贼子,应该被咔嚓。在天分筋错骨手的小试下,大呼那被喂了慢性毒药的海东青和他无关;在墨唱做俱佳,形象描述的种他即将遭受的酷刑前景下,他把一盆乌黑乌黑的脏水泼到了胤身上!我那叫一个怒啊!
“墨,你着人押着这家伙,老老实实将那两只快死的海东青送往热河!不过行程慢点,一定要让他活着见皇上,到时候咱们走着瞧,是诛三族还是九族!”
我一转身,又去胤那边,向他陈明其中厉害,又告诉他已经备好了两只活的海东青,只需他先行一步,将请罪书送到康熙手里,又有替代的海东青,那些敢于陷害他的人必遭严惩!
于是,我们商量着写完那份请罪书。我夹在家书里,让墨的人扮成府里侍卫,快马加鞭给胤送去。果然。隔了六天,那雅齐布及护送的一干二十余人。全部被康熙命人当场诛杀地消息传来。胤得了康熙一句嘉奖,说“你与胤朝堂多次相对,但关键时仍记兄弟情分,朕甚欣慰。”至于胤,也没有原来的严惩。只是责了御下不严和办事不力之罪。
说起来那份请罪书倒是九成是真的,只是关键处模糊了一下,顺带痛心疾首一番。如:“从好逗鹰地胤俄得知送往热河的海东青有异样,欲召回后再向皇阿玛请罪,不料屡招不回,才觉事情有异。儿臣惶恐,急差人另找海东青,好完成皇阿玛之令,一方又差人调查。谁知贼人装无辜在先,后又陷害四哥,十弟等。欲以不祥冲撞皇阿玛。”随后又提到:“儿臣抱恙在身,调查不力。不知此次为何人所陷。恐请罪书无法先于那海东青达到圣前,担罪事小。若不祥冲撞皇阿玛,儿臣则罪无可恕。儿臣和四哥虽在朝堂因政见不合,屡次相对,但四哥秉性耿直,反为儿臣信任,厚颜求四嫂以家书递上。”
于是先看到这样一份自罪书地康熙,在雅齐布一行人到达后,经在场的大臣皇子检验,那海东青确已奄奄一息,又想到胤请罪书中的暗示,暗中那人是明着诬陷胤,暗地还欲栽赃给胤和胤俄,龙颜焉能不怒?就这一点先入为主的先机,让康熙没有听雅齐布等人分辨,直接下令诛杀。
当然也不难想到,康熙这盛怒下的杀令,何尝不是他杀人灭口地一招?此事若是查下去,定也是落在某个皇子身上。不能不说,经历了二废太子中的兄弟倾轧,康熙此时的心,已经渐渐便老,有时候做事很有几分粉饰太平的味道,尤其是自己剩下的几个儿子。有些事看不到,就会心安很多吧!
虽然胤仍受到了康熙的一番谴责,但毕竟没有历史中那样不堪,我嘘了口气,这次连胤也在那人的算计中,我管了一下闲事,也算是还他一份情。若是他还坚持一头扎到这团浑水里来,我也只能当个看客了,即使不损及胤的利益,我也无法伸手拉他一把。毕竟若是雍亲王府和八贝勒府过从甚密,难保多疑的康熙又有想法。
胤和胤在这次以后,两人仿佛有默契般地,都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