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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恋恋情深少年时 第十三章 面冷心暖情微动(三)
“进宫……进宫……”
这两个字象一声响雷在我耳边炸起。心间的酸涩开始漾开,从我知道自己身分的时候起,就知道我这辈子是要进宫的,为什么别人轻轻说出的两个字,就能那么轻易地夺了我的心神?还是因为说的人是他?不由得苦笑……
“得,比我还没诚意。我从出生到现在,就在被封为固山格格的时候进过一次宫。这宫啊,哪能说进就进,不过,过两年,这宫我是总要进的,”我深吸一口气,半眯着眼睛,故作的轻松,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话里的伤感,“只是得等到宫里选秀女的时候……那时宫是进了,只怕也没的那自由去找四阿哥,何况四阿哥若是大婚了或受了封,指不定不久就可能有自己的府邸,搬出宫去了。不过心诺心里头真想看看,四阿哥舞刀弄铲是不是也如在马背上弯弓射雕般英勇呢。”
可能所有人都不以为我对皇宫会有印象,毕竟我被册封为固山格格的时候,才两岁。不知康熙当初是怎么想的,以我阿玛位居镇国将军之职,我只能是宗女的身分。可是我不但被封了格格,而且同贝子之女同等级的固山格格。那皇宫,错落有致的亭台楼榭,美得惊人;而东西六宫,围绕着乾清,坤宁两宫,层层叠叠,深得惊人。每一座宫殿,都住着为数不少的女子,她们的喜怒哀乐都围绕着一个男人……
忽然想起前世一个姓辛的女歌手唱的一句歌词:“……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这宫里的一大帮子女人,何止相互为难啊……笑为哪桩,哭为哪桩?善为哪桩,恶又为哪桩?这宫里的事儿,什么事都有个缘头,什么事都为某种目的。罢了,罢了,我若是身在其中,做得只怕不会比她们少,要不我又凭什么以一个女子的身分,成为若大一个辛家的继承人。善良有时候是一件沉重的负担,在某些时候是最要不得的东西。
“心诺,要不然我去……”四阿哥许是见着了我的伤感,伸手想安慰我,却又在半途缩回去了,“别想太多,只要有机会,我会让你见着的,不过,爷可把话说前头,以前连伙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那时做出来的东西,你怎么着都得吃下去,不然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我换上一个大大的微笑,冲四阿哥眨眨眼:“没事儿,没事儿。能见着四阿哥舞刀弄铲,怎么着都值。到时候就是毒药,心诺也会卖四阿哥一个面子,吞下去的。嗯,那个军棋,我明儿个去找人给几位阿哥做,可能要过十来天才能给送去。不会太晚吧?”
“你啊!没事儿,那军棋不就一个消遣的小玩意儿嘛,不急的。”声音难得地轻柔。
“那……要不……心诺就在这恭送四阿哥了?再次谢过四阿哥能送心诺回家。”
“你回吧。”他点了点头,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开。步履沉稳,可在我眼里,怎么看,怎么都带着几分萧索。宫里的女人大多不快乐,那宫里的男人和男孩们呢?他们得到了常人一生难以企及的东西,可是又放弃了多少常人垂首可得的?到底事怎么样的背负,可以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显得如此冷情?而又是怎样的故事,让如此冷情的一个人的背影,显露出如此的萧索和孤寂呢?也许,只是我想太多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苦了我身边的人。说我是想通了也罢,是抓住最后一点自由也罢,我放开了性子,戏耍身边的人,时不时还向额娘撒娇,一改两世装习惯的,大家闺秀的温婉模样。当然,其中的尺寸我还能拿捏得当的。毕竟想抓住自己的快乐,也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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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京城都有名的墨轩是出售文房四宝的,而且不时有读书人来寄卖字画。而墨轩旁边,是一家叫‘琢’的不起眼的小铺子,店主姓江,四十来岁,做的是雕刻生意。不知是因为在墨轩旁边,两相照应,门面显得过于寒掺,还是雕刻本身的销路就不好,每次路过那,都是门可罗雀。
第一次找江师傅刻字做军棋的时候,还担心着会被拒绝,毕竟我看铺子里摆着的,都是十分有艺术价值的根雕和竹雕,有人物的,山水的,写实的,写意的。不想,这江师傅也是个豁达的人,当下便应承下来,还提议用榆木来做棋子和棋盘。因为榆木比较坚硬,不易磨损,但会给刻字带来不少麻烦。
江师傅居然写得一手好书法,在将榆木制成既定的尺寸后,有江师傅手写,将不同的军衔名称写好,然后依照墨迹雕刻。不能不说他真的有一双巧手,雕琢以后的字仍旧保持着那颜体书法的神韵。多花了两天功夫,把字染了色,棋盘也是用榆木刻的,分制成两人对战和四国大战两种。当然了,棋上的军衔,也早在三哥,四哥的帮助下,改成大清的军衔,比如司令变成将军,军长改成固山额真(正都统);营长改成甲喇额真(参领)等等。
做好后,给四,八,九,十,十三阿哥又各送了一副,自己留了两副。而送棋的小厮也带话来,九阿哥试过之后挺满意。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除了‘人妖九’之外,九阿哥还有个称号是‘毒蛇’,可别让他给老惦着天香居那会子事儿。
可惜,我放心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宜妃的寝宫里发生的那一幕。
上篇 恋恋情深少年时 第十四章 人心自古最难测(一)
如果说我那头因为从小厮那儿知道九阿哥对军棋尚算满意,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可宜妃这会儿,一颗心却被高高地悬着。
原来这天,九阿哥如往常一般,下了课后和十阿哥一起去给宜妃请安,正当宜妃如往日般调笑了自己儿子几句,并叮嘱他莫要因为经营店铺的事儿,反将功课落下后,又听得胤禟有事相求。不由以手抚额,假叹道:
“胤禟,怎么啦?不会你那个什么弄药膳的酒楼亏了,把额娘的银子全赔了,这会子儿又要向额娘借钱了吧!”说着那染着艳红丹蔲的纤手还爬到胤禟的脸上,捏了两下。
胤禟不着痕迹地抚开宜妃的手,笑道:“额娘,你小看胤禟了吧。莫说亏了,我敢保证,半年内就将额娘那份子银钱赚回来。不过今儿个不是为钱的事儿,是……”
谁知九阿哥接下来的话,将这位平日里,举手投足也尽演绎优雅风范的宜妃惊得差点从靠坐着的美人榻上跌下来。与九阿哥有六,七分相似的脸上,凤眼变成了杏眼,诱人的红唇此时微张,半饷没说上话来。良久才悠悠答道:“胤禟啊,嗯……额娘记得你……好像才十岁啊。虽说我们皇家的男儿多早婚,你现在要求指婚,这个……这个十岁……会不会太早了?要不额娘先给你找两个通房丫头?不过……”
谁知九阿哥脸色窘了窘,微撇嘴角,作无奈状:“额娘说什么呢!孩儿也是无奈啊。”于是将天香居发生的事加油添醋说了一番,不过这油和醋都加在我如何‘非礼’他上面了。比如,我摔下时明明是手不小心按在他胸口,这下变成了对九阿哥上下其手……可怜我莫名其妙就背了这么个黑锅,我…我那不是比窦娥还冤嘛,我要真有那色胆,四阿哥指不定早‘贞操’不保了。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德的女子,岂能讨来做福晋?”宜妃嗔了一眼九阿哥,颇为不满地道。
“额娘,莫说心诺格格和孩儿一般,才十岁,其实她也并非那般的女子。那天我俩摔倒后都跌到一处,想那心诺格格只是……可能……只是觉得孩儿……情不自禁的吧,谁让我长得象额娘呢。后来被十弟训斥了一顿,她可是红了一下午的脸。而且,孩儿发现,并不讨厌那般……最主要的是,这心诺格格长得比孩儿还好看。”
“莫不是那一撞,还将我家九阿哥的心也给撞出来了?可十岁也着实太小了点,要不过两年,额娘再和你皇阿玛提?你在外面拿额娘的银子偷偷开店铺的事儿,你以为你皇阿玛真不知道?只是觉着你年纪还小,能学着点东西也就睁半眼闭半眼了,心下其实还是不怎么高兴的。现下你才十岁,就说要娶福晋,你皇阿玛还不把你当做宫外那些个纨绔子弟,少不得会狠狠责罚你。”
“所以孩儿才想让额娘给帮着探探口风呢。心诺小时候就让皇阿玛越级封了固山格格,等孩儿长大,她就该入宫了,那时候,指不定被皇阿玛留下或被其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