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说的并不是假话,之前杨婶在求夫人将青巧派到厨房时候,就顺带提了提此事,当时夫人也没做多想,随口就应了此事。不过是为个丫头开门,谁去不是去?于夫人而言,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书华了然道:“你是说……是夫人让你来教训我的丫头,让你来对我指手画脚,让你在这里搬弄是非无视沈家的规矩?”
不等杨金祥解释,书华又是一声冷笑:“你的胆子还真是大,竟敢将夫人当做挡箭牌,夫人待我一向温和,岂容你在这里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这个时候,王管事领着一干下人浩浩荡荡地赶了过来,书华扫了一眼面色煞白的杨金祥,冷冷道:“你若真想活得长久,最好安分闭上你的嘴巴,少说少错,免得将来怎么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清冷荒凉的小院子被点上了灯笼,一时间灯火通明,照得人无所遁形。王管事见了杨金祥,二话不说就派人将他捆了,只等三小姐处置。
书华受了二十几年的现代教育,还从未亲自下令罚过别人,看着杨金祥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一般,心中难免有几分紧张与怯意。但事已至此,如若当真临阵退缩,她这个三小姐日后该如何在家中立足立威?
有些事情本就由不得她,她若不学会自卫,受伤害的便是自己与身边的人。
很显然,这些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背后挑拨是非,意欲欺上瞒下,按照沈家家规,该是如何处置?”书华扫了一眼谨小慎微的王管事。
王管事上前半步,不急不慢地答道:“掌嘴五十,赶出沈家。”
杨金祥一家卖的都是死契,不可能真的将其赶出去,而且他在沈家呆了这么久,又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若真的出去乱嚼舌根,事端肯定少不了。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她能拿得了主意的,太太那边,她怎么都应该给一个交代。
书华挺直腰杆,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从容镇静:“那就按照家规处置,先掌嘴五十,剩下的交给太太处理。”
王管事点头称是,当即唤来家奴,关紧偏门,当场就对着杨金祥施以家法。
狭小清冷的偏院里,就只听得见“啪啪”的掌嘴声,还有杨金祥想喊又喊不出来的闷哼。书华忽然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念想,不过又是哭喊又是打骂的戏码,似乎在这家里头,这种事情每一段时间就会上演一两回。
演的人不累,看的人却有些倦了。
书华向王管事打了声招呼,便领着青巧会兰苑去了,至于剩下的事情,自有人处理,用不着她再瞎操心。至于太太那边,她苦笑一下,今日实在没精神再去应付了,只能推到明日再说。
回到兰苑里,君翠与君瑶早已等得坐立难安,见到她们安然回来,当即欢天喜地地迎上去。
书华问过她俩,得知橙心与杨婶已被王管事的人带走了,说是已经请了大夫给杨婶看病,大夫只说她气急攻心方才晕倒,并无大碍。不过有意思的是,那杨婶偏说大夫看错了病,不停嚷嚷着心口痛脑袋痛全身都痛,这会子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至于橙心,自然还是陪在身边照顾。
这一家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书华不想再去搭理,让君瑶带着青巧下去安置行李,自己在屋里用了晚饭。
青巧回来的时候,她正准备洗漱安歇,青巧急着上来搭手帮忙,亲自为她换下厚实的外衣,散了发髻,又拧了帕子为她擦脸,直到她躺倒炕上盖好了被子。
临走前,君翠还特意问道:“橙心姐姐还没回来,要不要给她留个门?”
书华舒舒服服地窝在被子里,想也没想便答道:“不用。”
君翠与青巧互望一眼,却是没有再说话,端起油灯便一道退了出去。
屋子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书华缓缓阖上双眼,尽量让全身都处于一个放松的状态,好似白日里还挺得笔直的骨头都开始松散下来。明天还有一场应战,她不得不坐好心理准备。
翌日清晨,书华早早从被窝里爬起来,换了一身素雅的浅紫色襦裙,上面穿着粉白的短袄,再裹上一条柔软雪白的狐毛围脖,青丝被简单束起,整个人愈发显得雅致清丽。
青巧从前也见过小姐穿这身衣裳,却从没见她有眼前这般舒服的气质,倒是比从前好看得多。
简单用了早饭,书华拉住意欲去收拾碗筷的青巧,道:“你愿意随我去一趟云和院吗?”
青巧手下一顿,她心里明白,即便自己再怎么惧怕夫人,但夫人毕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躲得了一时去躲不了一世。不过,见到三小姐这般温和地询问自己,她还是觉得很受宠若惊。
杨金祥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她自然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丫鬟,三小姐虽然护她,但对方毕竟是夫人,她不敢违抗,而三小姐同样也不能。
她乖巧地点点头:“奴婢听小姐安排。”
书华笑了,对这个失而复得的丫头又生出几分疼惜:“放心吧,有我在这里,即便是太太也休想随便动我屋里的人。”
第六十九章 别有用心
当书华领着青巧来到云和院的时候,夫人正在对着一堆账册皱紧眉头,就连书华进了屋都没注意到。夫人身后的红秀低声提醒了一下,夫人这才抬起头,见到书华正跪在地上对自己行礼,急忙唤了她起来,又让红秀沏茶看座。
书华照例问了些家常话,随后就将青巧拉到夫人面前:“本该昨晚就来向太太请安问好,我见昨晚天色已晚,担心会打扰到太太的休息,便擅自拖到今日才来,若有怠慢,还请太太原谅则个。”
青巧乖乖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但那双手指却是扣得死死的,显然还是有些惧怕。
夫人穿着白底绣金色迎春花的大袖长衣,外面套着件淡黄色褙子,头发高高挽起,只斜插了一只金钗,显得整个人贵气逼人。她只是温和地笑了:“是个可人的孩子,也难怪你一直要带在身边。”
“虽然只是个丫头,但到底跟了我许多年,做事什么的也都习惯了她。倒不如太太,身边有红秀这么聪慧的丫鬟服侍着,我可记得红秀比大姐还长一岁,今年已是十六了,可是要配个合适的人家?”
红秀惶恐,俏脸羞得通红,却又不敢擅自插嘴,只盯着鞋面不做声。
“这事儿也是该考虑了,这孩子做事都得体,要真放出去嫁人我还真舍不得,可要再这么拖下去,只怕她也会怨恨我了……”
“奴婢不敢奴婢愿意一辈子侍奉在夫人身边”红秀赶紧跪下来,诚惶诚恐地解释。
夫人似是不信她,又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真愿意一辈子守在我身边?”
“奴婢一千一万个愿意”
“那便在家里为你寻个配得上的男孩子吧,到时候不用嫁出去,你也能继续留在我身边,这样可是愿意?”
红秀哪有拒绝得胆子,赶紧不停地磕头道谢:“谢夫人恩典”
看着这对主仆之间的你来我往,书华至始至终都没有再插嘴,等到红秀的事情解决了,夫人这才再次将注意力落在青巧身上,却是还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听说昨天夜里,你被人挡在了偏门外?”
青巧偷偷瞥了三小姐一眼,见她一片安然,便也稍稍放下心来:“是。”
“他是什么人?挡着你在门外做什么?”
青巧又紧了紧手指,低着头答道:“他叫杨金祥,是杨婶的丈夫,在王管事手下干活。奴婢昨晚回来时候,请他开门,他说奴婢犯了错,惹恼了夫人,不能再进沈家大门。奴婢就跪在地上求他,可他还是不肯让奴婢进去,然后……三小姐就来了。”
夫人将稍有些褶皱的衣袖捋平,视线在青巧的头顶上来回转动,良久方才开了口:“可我听说,那杨金祥昨晚被掌了五十下嘴,如若只是不让你进门,又怎会连家法都请了出来?”
听出这话已有所指,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朝着自家小姐而去的,青巧不觉更加紧张起来:“他说话冒犯了小姐。”
“哦?怎么个冒犯法?”
回想杨金祥说过的那些话,青巧哪里敢当真说出来,急得满头大汗,却是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五十下掌嘴是我让人罚的,”书华看向夫人,面色一片泰然,“他惹恼了我,难道不该罚吗?那杨金祥说我是一尊泥菩萨,遇水就会变作一滩烂泥巴。呵,看来以后这下雨天,我还得躲在家里别出门了,免得真的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