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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D历史都是虚有其表深究不得…………我恨恨想,哪天千万别让我打听到岳飞说出那句有名的“深恨之”是再次结婚前还是结婚后…………否则…………你恨之!你恨之!你岳飞自己多久就再找新妇了?
我狠一击案,手掌拍得生疼,突然又不敢相信地缩回直视…………骤然被自己心底狂涌而出的不满惊到。这是怎么了?岳飞是岳云视如神明的爹爹,是千百年来传颂的民族英雄。我怎会有如此怨念?停!停!!万万不能!!
深吸一口气,我迅速端起案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赶紧打扫心中的这些黑暗:嗯,都是因为我太重视太爱护云儿了,又因为岳飞对岳云太过严苛教养,所以我才有些不乐意,不乐意而已~
因抱歉心理作祟,我又在专司收藏金玉珠宝的奉宸库和上下界绫锦院中,挑了些上好的东西下旨赐给岳府。
岳飞父子的事情,暂不敢再钻牛角尖。待放下岳家邸抄,想了想干脆拿起薄纱灯罩,引燃烛火付之一炬,毁灭痕迹。
盯着薄纸信函化为黑灰,我点头,转身从案上拿起其余奏折,一份份细阅:不久果然看到一封十万火急的密报:安庆府报曰有人自称上皇赵桓,成功南逃归来…………虽然此人说得出一些旧事,但举止粗俗完全不似贵人,容貌也有差异,如何对待还请朝中定夺。
我一看,嘿嘿暗笑。当即下旨,宣秦桧速速进宫。
老家伙又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恭顺样,老气横秋紫色的丞相锦袍我越看越觉得还是蛮配这人…………他跪下高高将我递与他的秘折举过头顶,我就道,“相国,坐着议事吧。”
秦桧很快看完了内容,我猜他早知道这是一场什么戏,也会配合演下去。轻抿一口茶水再清脆扣上盖子,我耷拉着眼皮道,“此事为求慎重,朕想让相国亲赴安庆府一趟,若真是朕的大哥赵桓,以相国之尊去迎接也不失礼。”
秦桧立即起身叩谢。
我又道,“若是假冒的,就有劳相国仔细好生审问这胆大包天的贼子,瞧瞧到底意欲何为,是何人指使。”
坦白说,我就是要让秦桧也卷进这遭事情里,我就是要令一贯会揣摩皇帝心思的秦桧,亲口宣布这个破绽一大堆的死囚犯,乃是受了金人指使,目的是颠覆分裂我大宋………哼哼。这就叫,金人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来日真立没骨气的废物赵桓为傀儡帝,也只能让人笑话是假货!!!
秦桧一脸忧国忧民之色,白花花胡子抖动,慷慨道,“老臣定不负官家所托…………官家,臣今夜就出发,轻装便骑一行,后日就能抵达安庆府。”
“好,朕知相国是个忠心的。”
他对我再拜一拜,貌似诚挚道,“官家,臣还有一不情之请,为求能服悠悠众口,臣请咸安郡王一并前往。”
什么?韩世忠?我一想,韩世忠身为武将,在赵桓手中受封左武大夫,见过正版货,确实也是最好的人证之一。不过…………秦桧这一要求,难道不是自请监视吗?要知道韩世忠可是极厌恶秦桧的。
老家伙真不简单。用各种方法悄悄打消皇帝的顾虑,更能忍耐韩世忠的必定不客气,算得上皮厚无敌。我点头,满意道,好罢,朕就拟旨,请咸安郡王有劳一趟。
第二天,岳云如我所期盼地那般,赶在晚上宫门关闭前从军营回来了。踏入福宁殿时,我正在亲自验看殿中省尚衣局呈上的各种皮毛衣料。因冬日快要到来,按宫中规矩,从皇帝到后宫妃嫔,就连宫女内监侍卫们,每年都要新做不少御寒衣裳,皇家奢侈可见一斑。
“云儿回来啦?”我含笑招呼他,一边从宫人捧着的匣子里,抖出那方最为珍贵的雪羚羊绒…………柔软轻盈,根根都泛着珍珠色泽,偌大一方却能不盈一握,远胜厚重的貂皮狐裘。
我将其环在岳云肩头,比比划划,又想,足够做件大麾的内胆了,是要本色,还是染了别的颜色最配他呢?
岳云知我意,立即推辞道,官家,我每日都要在军中摸爬滚打舞棒弄枪,身着如此贵重之物实在不妥,怕污损了有辱官家厚爱。
我点头嗯了声,“说得在理。不过…………干脆裁成两件裲裆衫(即背心),又能保暖,你纵然穿盔甲也无碍。”
不容他分说,我将羚羊绒递给宫人,再一挥手,在蔡公公的示意下,殿内只闻袍裾簌簌,内侍宫女们捧着匣子迅速走了个干净。
空旷精致的寝殿里只剩我们二人独处,我走到岳云跟前,亲昵地用额头贴了贴他,低语道,“云儿,朕真想你。”
岳云微微一笑,“官家昨日唤了九郎进宫伴驾,想我做甚?”
我轻轻刮了刮他鼻尖,“九郎用过晚膳朕就打发他径自去歇息了,朕可是一人孤枕难眠,辗转反侧,心心念念都是你一人。”
岳云就是喜爱听这类话…………我不吝一有机会便讲,更握着他的手腕贴在自己脸颊上,亲昵试探,“咱们今夜可否……?”
他略微点点头。眼睛已经瞄向了绣着翩翩蝴蝶牡丹的屏风后…………内殿就是紫檀木雕的厢房卧室了。
然后,我与他自然就是一番深深切切的旖旎亲吻不提。
红烛高照,层层隔纱屏风将热恋中的爱侣与外界分隔开来,这是一个温馨的小天地。我牵了他的手迈入内里,熟门熟路地与他卸甲解袍,整齐挂在架子上。
忽然记起一事来,忙道,“明日早上你先别去军营,朕让尚衣局的人,来给你量身好不好?入冬了里外的衣衫,鞋袜怎么也得做个十套八套…………云儿安心,朕都是挑了一些看着不张扬也没多少人认得的料子。”
岳云接过我递给他的巾帕擦脸,头也不抬不住摇道,“官家既爱我,就请在衣食上依了我的喜好习惯。官家,每年我家上下男女冬衣均由母亲大人一手操持,今年也不例外。我已有了几袭新装,再做便是浪费奢侈。”
我叹一口,道,“云儿说得是。”“只不过……云儿,朕想表示,你是朕最亲的人所以朕来给你打理衣衫……其余都依你。但多两件绒制的裲裆衫并不算过分,云儿,你单独收下它可好?”
皇帝如此低声下气,岳云果然不忍心,点头应了。我见机又道,“云儿,朕想和你商量商量,待明年,事先与家中交代一声,你的衣衫等都在宫中依带御器械的例来置办怎样?”
他的剑眉略略皱起,“这……”
“云儿想一想,如此可让家中女眷少做些针凿,更能将你的份例布帛均出来给你爹爹或是弟弟们多做一套…………哦,对了,明年雷儿就与吴宗姬成婚,出府另居,也没有再跑回岳府裁衣裳的道理,云儿,你说是不是呢?”
岳云沉默一阵,有些怅然道,“官家体恤了。”
我轻轻环着他,手指沿着他的背脊抚弄,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能对岳云提及让他独立出岳府另建官邸的话…………不然用意太过昭然,岳云会和我翻脸。
罢了罢了,反正我说过,福宁殿皇宫是他另外的家。一个月三十天,他总有二十日要宿在宫中呢。我,会给他一个世上最幸福的家。
收获
在福宁殿高处眺望远方,秋日宫中仿西湖而建的大龙池旁,可见白如暮雪的大片芦苇从,随着秋风阵阵,劲草斜低瑟瑟如毯。湖面还能见到内监划着小舟,在残荷间来去采集淤泥里的藕。
我临风而坐,翻阅着尚食局送上来的今日菜谱,首先再将缕金香药一类的看菜勾画删除。这些用朱砂干草丁香木香橄榄桂花等堆叠的菜盘,功用只是用膳前用来观看刺激食欲,与岳家崇尚的简朴南辕北辙,撤了吧。
宫中素来喜用羊肉,我对岳云的口味喜好早已摸透,除他一贯喜爱的羊肉馅饼外,我更点了一道清甜的蜜冬瓜鱼,一盏红枣桂圆藕块鸽子蛋等小火慢煨而成的仔鹌鹑,定会让岳云胃口大好。
到了戌时正,听得廊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心中欢喜,放下正在剥的红紫发亮又在麦芽糖中炒过的栗子,大声招呼他道,“云儿回来得恰到好处…………凉了便不好吃。”
话音未落,他已信步来到我跟前,眼中璀然带着温和笑意。
我亲手将一枚金黄色的栗仁吹了吹,含笑送到他唇边道,“朕给你剥的,小心烫哪。”
岳云来不及卸下甲胄,张口便咬,边吃边点头。我捧起他略带凉意的双手,摩挲又道,“连荷叶都落了,寒意一阵阵的,云儿冷不冷?”
他摇摇头,却任由我将他双手拢在袖中不放,双双靠窗依坐。月光将我们的容颜照得极清晰,正是一个朗朗清秋夜。
我熟练地又剥一枚,再喂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