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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来时辰到了,蔡公公领着一群宫女内监进来给我梳洗时,我装模作样地躺着赖床,再一指隔壁,示意也让人去给岳云送水。
不一会,宫人唤了几声赢官人,从外间正门踱入那屋,我听得铜盆注水声,岳云的脚步声,片刻后,他装束一新,依礼也从正殿正门迈入,冲刚刚起身的我稽首施礼。
“云儿与朕一并用膳吧。”我以平日的宠爱态度,微笑着对他道。
岳云道一声,是。说罢束手站在我身旁,和平日也一样。
自万寿日同眠后,我们就开始了早晨演戏。今日演得尤为,刻意。
蔡公公对皇帝床上少了东西视若无睹,无知无察般,照常张罗宫女收走金黄提花牡丹铺盖,换上新的大红鸳鸯荷花三件套…………整年皇帝用的被褥都是金红一类鲜艳颜色,但这次我瞧着,忽然有应景新婚之感。
而岳云瞄内间一眼,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我心所想,脸上发烧竟又涨红了…………越涨越红啊…………我瞧在眼里,只觉得口中含的漱口泉水,也甜丝丝直到心里。
泾渭
“新婚”甜蜜于我而言,就是整天心境大好,一手撑颌,无意识微笑瞧着外殿绽放的山茶花,脑中回味昨夜销魂噬骨的快乐满足…………不知岳云可有回想?
他一大早敷衍用膳后,就匆匆冒着雪离开不见人影,也不告知我去哪里…………惬意再伸个懒腰,算了算了,我不会盯他太紧让他不高兴。只需把握他在我身边时的机遇,还愁不能渡蜜月?
新年初始,难得偷闲,我先去偏殿探望了一番杨九郎,见他腻味透顶地呆呆躺着,摸摸他发髻,安慰道,“不让你出门是为了你好,这样吧,过几日就是上元,朕会带着你岳大哥微服私访,你想一想要我们带什么物件回来?”
杨九郎随口说了几样小玩意,想到自己上元也不能出门,人更蔫蔫的,趴在支起一隙的窗口可怜巴巴望着外殿…………一方蓝天,四面宫殿,宫人内监近卫穿着不同服色肃然站立不出一声,确实无聊了些。
我无奈,见竹蔑窗户纸被积雪泛出的光照得通亮,灵机一动笑道,“既然闷了又不得外出,那朕教你看个新鲜景致可好?但话说回来,你只许看,跑出门朕万万不准。”
九郎保证,我便令蔡公公将宫中十四岁以下的内监都找来,叫他们分为两组,放肆在福宁殿空地上玩耍,可堆雪人,打雪仗。
起初小内监都拘谨,我会意,自己带头走人,而蔡公公等紧随其后,只留下看护九郎的医官。待回到正殿悠闲踱了一圈,就听得隔壁偏殿宫墙内,传来阵阵欢笑声…………我再披了狐裘,登上最高处的钟楼往下俯视,只见院中雪球飞溅,小孩子们奔跑放肆,更有的坐在一块木板上,由同伴用绳子拉着在雪地里疾滑,现出了爱玩耍的天性。
我笑了笑,叮嘱明日安排杂耍艺人和九郎爱看的傀儡纸影戏,蔡公公满脸堆笑地连连应下。
想必九郎会透过半开的窗户津津有味地观看,这便不觉得闷了…………他不比岳云有那样一个严格的爹爹,监护人杨沂中只会对侄子得到皇帝如此宠溺而沾沾自喜。
夜幕降临后,我坐在殿内,欣赏各地进献给宫中上元节装饰把玩的宫灯,不时令内监们将一盏盏耀眼奇巧的纱灯高高挂满整个院落…………能让九郎所在的位置也能看个一清二楚。
瞧着五光十色的华灯高照,我暗想,要众人以为我的宠爱不独对岳云,年纪小的九郎甚至更受青睐才好。皇帝又是给他建府,又是大排场给他解闷,种种大动静人人都瞧在眼里,待宣扬出去,便能替岳云挡一挡吧。
正思量,忽然听见一双有力踏着积雪的脚步声,循声一望,岳云赫然出现在玉阶拱门处…………他穿了带御器械的锦袍,正阔步行来。
虽然头上一沿高悬阑珊彩灯,万紫千红宝光花影却半点也掩不住他本人光耀夺目…………我瞧得欢喜极了,站起冲他招手道,“云儿!”
岳云快步来到我跟前,蔡公公识趣地按惯例招呼众人退下。岳云偏偏也当着还未离开的宫人,冲我大方行礼,掩人耳目。
“云儿你去了何处?”
他头也不抬,恭敬奏道去了宣德门,准备上元御驾卫戍一事。
我点头赞他尽职,又拎起一盏福州进献的白玉灯,直招呼岳云与我观赏。待见到人终于都走干净外殿空落落门也掩上了,我扬唇偏头,拿着灯笼只往内室寝宫走,听得身后传来踌躇却跟随的脚步…………我几乎都要掩口而笑了。
将灯杆置于案上,转目再看这一方映照下的剔透清晰:岳云不声不响直直站着离我十步远,轻轻咬牙瞅着我身后的屏风和床,耳朵尖透红像熟了。
“云儿,你怎么不过来?”
他一动不动。
我“呼”地一口,吹灭蜡烛。向岳云的阴影走去,呼吸开始急促,脚步踏踏,飞快站着他面前伫立。
岳云直直看我,眸中熠熠乌亮如星,呼吸不均的气息扫在我面上。
我伸臂一股脑就环住他,兴奋得急不可耐地向他脸部轮廓吻去,不管额头面颊鬓角嘴唇,逮着哪里是哪里,饥渴无比。
岳云也反手紧紧搂住了我,更学着以双唇在我脸上流连反吻,这是怎样的热吻啊?灼热的唇,坚定又强健。齿间禁忌压抑的话语,心中牵盼的情愫统统化为唇舌相绞,相濡以沫,激情汹涌真恨不能时间就此停歇,让我们永永远远这般在一起。
我捧着他鬓角,喘息连连耳语道,“行了行了云儿……朕对你已经上瘾了,要再这样,朕,朕就恨不得立即和你干柴烈火…………”
岳云也气喘吁吁,略推了推我。我拉起他的手又是一吻,缓步一并走道案前,好容易摸到火石,颤颤悠悠地一一点亮蜡烛宫灯。
岳云任我牵着手。亮光再现,照得一室光明融融。他双颊赤涨,嘴唇嫣红,明眸带湿,情动的模样恰巧落在幽黄的铜镜中,岳云转头自己瞧见影子,顿时又发怔了。
我忙拉他坐至床沿,岳云伸出手臂横擦一把嘴,又双掌使劲儿揉揉脸…………我瞧在眼里,微笑道,“云儿,脱衣裳吧。”
果然他眉头一皱,不悦偏头抗拒。
我柔声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云儿?朕,朕是生怕昨夜不够疼惜你,让你身上淤血吻痕几天都不会消,特意备下膏药,就是乳香给你擦一擦,免得你……”垂目低声道,“免得你回家后不方便。”
岳云又嗯了声。神色恍惚更凝重。
这是不得不面对的事情,而我的性子不是藏着掖着避讳着,干脆直接与他道,“云儿,你…………和朕在一起,朕总觉着委屈你了。”
岳云微微一愣,很快道,“官家言重,我……我只是……”说着渐又沉声。
愿上天宽恕我的欲擒故纵。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如同下定了重大决心一般,握拳缓缓道,“云儿,朕并非言重。你,你是朕放在心尖上的人,又如此英才出色…………朕怕连累你像西汉霍卫一般,虽为英雄将帅,却因盛宠,日后为文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岳云听得,淡淡一笑,坦然道,“官家,我出身乡野,并不以浮华盛名为意,无畏他人口舌。”
我伸手抚抚他额角,岳云并不躲避,我专注瞧着他,心想,知道你怕的无非是…………唉。岳飞就是横亘在我和岳云心里绕不开躲不掉的一座沉甸甸大山啊!
便艰涩道,“朕知道你顾及岳卿……”
岳云打断,正色对我道,“官家,我既决意与官家在一起,便不是轻易动摇之人,还请官家安心。”
我有些腹诽,他是不是怕我因此对他爹爹心有隔阂,甚至会为了和他安乐,调岳飞远远离京才重复一番心境立场?唉,我知道什么是岳云底线,哪敢呢?
飞速将心中不甘赶跑,我笑了笑,捧起他的手蹭一蹭,顺着他的意思,亲热转圜道,既然如此,云儿…………
岳云沿着我的目光,也瞧见了床头那个和先前赠他一模一样的青瓷小瓶子。他探手过去拧开盖一闻,目光微漪,“官家是要与我擦吗?”
我点头轻笑道,“朕还要你记着朕的一举一动,私下嗅着香气,回味满意。”
岳云听我所指,脸又红了红,却解了衣襟,人慢慢伏在床上。
我倒了乳香在手,搓揉反复就往岳云肩胛骨上一按揉,顺着他身体线条缓缓轻移,掌心蕴力,一边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岳云眨眨眼,显然极觉舒适,将身体又舒展放松了些。
我瞧着他肌肤上遍布疤痕吻瘀,又心痛又心爱,搂了他的腰低低耳语道,“云儿,你回家前两夜,朕一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