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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中,谁最漂亮?”
我是谁道:“我见过,可是……可是我不愿说出来。”
“塞外双盲”缓缓站起,一个准备挖眼珠,一个准备割舌头,而沈太公似毫不知情地追问道:“你说呢?”
我是谁道:“当然是这两个‘塞外双盲’了。”
“塞外双盲”一怔,两人都没有再走下去。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连“难看”的字眼都沾不上边儿,常给人用“恐怖”来形容,而今竟是最“漂亮”,这等错愕,并不算小。
只听我是谁再叹道:“本来他们这么凶,我也不想说,不过武林中人,真是……”
沈太公也接道,“是啊,我也觉得他们确是‘天上无地上有’的丑八怪,不不不,真是英俊潇洒的,好看死了,好看到死了,尤其是脸上那……他们那么凶,又割舌头又挖眼睛,我还是不说了。”
“塞外双盲”俱为一怔,听得心里正是舒服,居然没有了下文,两人忙道:“我们不凶,你说你说。”
“你说不去,我们不挖不割。”
沈太公摇头摆脑地道“啊!不,不,我还是不说了,免得罪你们二位……”
“塞外双盲”一盲道:“你说呀,你说,不得罪,不得罪的。”
沈太公唉唉声道:“不说了,不说了。”
另一盲等得不耐烦了,吼道:“再不说,我挖眼睛。”
沈太公吃了一惊,忙道,“我说,我说。”缓缓地又道“二位是丰神俊朗,风流调傥;别人瘦得难看,而两位瘦得苗条:别人是高得不当,两位是高得像竹竿——”
“什么?”两盲听不明白。
沈太公忙笑道:“不忙,不忙,我是说两位高得像那竹竿上的大旗,又威风又有神!”
我是谁道:“可不是吗?可是就是天妒英才,不让你们自己看自己的‘英姿’,免得吓自己一跳!”
“塞外双盲”乐已巴地呵呵笑道:一个扬着脸一个侧着头,像要他们看个清楚。他们若不侧头扬胸还好,一旦娇揉作态,真吓坏了我是谁、沈太公。
左边的那一盲笑嘻嘻地道:“你们两个,很会说话;死罪难逃,活罪可免,咱兄弟届时给你们个痛快,不为难你们。嘿嘿!”
我是谁灵机一动,道:“你们二位,英俊尚在其次,最了得的,你们脸上那颗……那颗……”正“那颗……那颗……”的时候,猛想到有“美人痣”这个名词,这两个瞎子,既不是“美人”,只好是“英雄”了,当下道:“那颗‘英雄痣’,令人看来英明神武,实是迷人……”
这下“塞外双盲”可乐坏了,要知道他们自幼瞎了眼睛,不知道自己的尊容如何,只知道自己每次出现,必惊得鸡飞狗走,虽没人敢当面向他们直说,自己心中也料中了八分,所以绝口不提容貌的事,现在被我是谁、沈太公等那么一赞,乐不可支,大盲笑道:“我脸上有痞么?怎么我不知道的?”
二盲用手尽在脸上摸来摸去,一面道:“痣?在哪里?在哪里?”
我是谁道:“哪,哪,就在你鼻子之上,眼睛之下,嘴巴不远,额头下面,印堂附近……”
大盲二盲摸来摸去,硬是摸不着,沈大公亮着眼睛道:“二位何不解开我们,我们替你们摸出来便是。”
大盲一呆,道:“放你们?”
二盲一怔,道:“骗我们?”
沈太公笑道:“骗你们二位,我们怎么敢呢。我们又不是你们二位的对手,这样好了,你放我们一人,另一个留作人质,有何异动,你们一动手,我们不是完了吗?”
大盲点点头:“不错。不过我只放开你们的手……不,你们靠不住。晤……”
二盲想了想道:“我们的胸贴近你们的手,你们替我们找出来,也是一样,呃呃。”
大盲向二盲:“你去看住那老的,老的比较不可奇+書*網靠,我去给小的摸。”
二盲颔盲道:“如他一动,我捏死老的,嘿嘿。”
大盲把脸贴在我是谁手掌上,呛喝道:“你快给我找出来。”
我是谁心中又气又恼,不动声息,等大盲把脸贴近了,我是谁只觉如触蛇皮,心中十分厌恶,口中故意大呼道:“找到了,找到了……”手指动劲,大盲用手径自在脸上摸道:
“在那里?
在那里?”我是谁道猛地吐气扬声,五指直弹而去!
大盲大叫一声,翻身就倒!
我是谁忽觉手指一麻,因为用力,所以手腕一动,寒铁立即一震,把他的劲力化去了七八成,再加上他的手久扣发麻,弹出的劲道,不过一二成而已。
可是这一弹,仍把大盲弹飞出丈外;大盲的武功,确比“齐门三刀”、“言家四怪”、“常山三鞭”、“天地双网”都高得多了,甚至连“天下第三毒”司徒无后及“妙手”官百里都未能及其背项,一见我是谁手腕一动。虽不及闪避,但力封脸门.硬接这一拂之力!饶是如此,大盲脸上,仍是多了五点血痕,远看颇似五颗小痣!
大盲被拂得飞撞出去,二盲怒叫道:“大哥,你怎么了?”
我是谁这一冲动,心中很是后悔,心中想道:“这次糟了,自己遭殃还不打紧,只怕还累了沈太公。就在这时,双手忽觉一松,铁环居然打开了!
我是谁一呆,马上明白过来,原来大盲飞出去的身躯,正撞在三柄铁环的左边一柄上,这显然就是开铁环的机钮,可惜脚上的铁环,并没有打开。
二盲发觉我是谁竟敢出手,心中大怒,又不知大盲是否着了道儿,大吼一声,一杖“嗤”地刷了出去,直刺了出去,直刺向沈太公心窝。
沈太公手足俱被扣。眼见这一杖刺来,必然死定,心头发毛,于是猛一吸气,居然把胸膛倒吸住墙壁,凹陷了一二寸。
二盲一刺,居然刺了个空,冷笑一声杖再向前一送,心想看你能避到几时。
沈太公一见杖又刺来,眼见就要糟糕同时忽觉手腕一松,寒镊钢环竟然松脱。
沈太公心中大喜,双手一拢,后发而先至,竟把离心窝还不到半分的竹杖捉住!
原来这石塔中的机关,是很特殊的,那三道机钮,中间一柄,是能使全塔起火的,而左边一柄,是控制我、沈二人手上铁环,右边一柄,是控制足踝铁环的。所以大盲那一撞,等于把我是谁,沈太公双手的铁环都解开了。
可是我是谁、沈犬公二人,依然寸步难移。因足上铁环,尚未松脱。
二盲杖刺沈太公,未料到沈太公双手能动,竟抓了竹杖,不禁一呆;我是谁与沈太公相离极近,脚上铁环一旦打开,立即抢救沈太公,身子一长弯腰拳打二盲!
二盲仓皇中一扬,以掌接下我是谁的一拳!
没料到我是谁拳打天下,神力盖世。纵大力金刚、铁掌如来,也未必敢硬接他一拳,此刻他功力纵尚未完全复原,但仍一拳把二盲打得东倒西歪,跌出三步,右手一松,子中的竹杖,便被沈太公夺去。
沈太公是有名的“太湖神钓”,手中钓竿,认穴打穴,其准无比、就在二言这一跄踉,夺来的竹杖便一连点中二盲七大要穴,二盲立时栽倒下来,沈太公竹杖一拦,便把二百拨了过来。
这时大盲才突地跳起,原来这动手过程,只不过是电光石火间的事情,大盲被我是谁拂得晕了一晕,转过身来时,正欲动手,但沈太公的鹰爪手,已箍住了二盲的咽喉。
本来以“塞外双盲”的武功,我是谁、沈太公二人是不能动,要胜他们,绝非易事,但这“塞外双盲”太过轻敌。又事起突然,再加上未及联手应敌,武功上打折扣,在我是谁、沈太公二大高手联手之下,瞬眼之间,便一擒一伤。
大盲尖嘶一声,却不敢攻击,沈太公手指一紧,冷笑道:
“快开脚环,若有犹疑,我叫你世间上没有‘塞外双盲’。“沈太公的语调特别加重“塞外双盲”“双”字。
大盲手足情深,哪敢动手?一时却呆住了。
沈太公喝道:“你真的不听?”
大盲一惊,正欲返身转行向机钮,忽然楼梯下有人冷笑一声:“休想!”声甫起,已至石室之中,敢情身法比声音还快?
我是谁一听室中有巨鹤展翅之声,猛喝道:“老沈,小心!”
只听“劈劈啪啪”,沈太公已与来人交手了七八招。沈太公翻身,疾刺,那人掌力一吐,竟迎向沈太公的竹杖,沈太公心中暗忖:你的手掌纵是铜皮铁骨,也要被这杖尖贯穿。
心中转念,吐气扬,全力刺出,岂料那人竟不闪不避,“喀喇”一声,竹杖中折为二,沈太公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撞来,脚又扣在墙上,不能法力,“崩”地被逼撞在墙上,金星直冒,骇然叫道:
“小天星掌力!”
这句话只有五个字,我是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