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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怒么?很好,再震怒一些!在你还能震怒的时候!你们这些早该给自己的神祉去陪葬的畜牲!你们早就该——死——死——死!”白毅连续挥刀,一左一右以开山之力轰击在从者的护盾上,每一个“死”字都伴以震耳欲聋的金属轰鸣声。
“白毅!不要鏖战!杀了他!杀了他就结束了!”息衍大喊着奔向塔楼下。
“梯子……”他忽地看见那截跌落在泥水里的梯子,愣住了,“梯子怎么断了?”
“你呆在下面!他已经在死地!他逃不掉的!”白毅大喊。
“是你砍断了楼梯?你傻了么?你未必是他的对手!”息衍怒吼,“你这个自大成狂的家伙!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二十多年了,没有任何改变!”
毕竟是太久的朋友,息衍不必思索就猜到了白毅的所为。
可白毅已经没有机会回答他了。白毅连续挥刀时不能呼吸,极为耗损力量,再一轮的力量耗尽,他即将后退的时候,对方已经把狂潮般的攻势反馈回来了。这个辰月教徒确实是愤怒了,每一次挥舞护盾击出的力量都可以把生铁块打出缺口。白毅被攻势压住了,他必须挥刀防御,他没有对方那样坚固的护甲。
两骑快马当先驰入北大营大门,后面带着一小队轻骑。
“将军!”吕归尘大喊,“我和古将军来了。”
“把能调动的人都调回来,不能让他逃走!”息衍喝令。
吕归尘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能调动的人不多了,都在工事里,死伤已经过半,让姬野去找其他人了。”
“你们守住门口,”息衍看了一眼塔楼高处,“我上去!”
他把古剑静都咬在牙齿间,猛地跃起,双手扳住支撑塔楼的柱子,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去。他能感觉到整个塔楼都在颤抖,这是因为上面那场纯以力量对抗的搏斗。
吕归尘和古月衣迅速布置了轻骑,架起骑枪封堵了北大营的正门。
息衍终于攀到了塔楼顶层的木板,此时白毅正好逼着敌人退到栏杆边,敌人背对着息衍。这是绝好的机会,息衍一手抓住楼板,一手握住咬着的静都,身体悬在空中挥出一道剑光。他不便控制身体,剑上也没有太大的力道。但这不算要紧,息衍熟悉自己的剑,古剑静都的剑刃出奇的锋锐,普通的铁甲也是一划而开,切口光洁。
他再加一把力,翻上了塔楼顶,和白毅并肩,正对着防御中寻找进攻机会的敌人。息衍很惊讶,那一剑他分明划中了敌人的后腰,可是并未伤到他。息衍感觉自己的剑锋被挡住了,在那个人的铠甲表面一滑而过。
风吹起那个人的黑氅,露出那身沉重的铠甲。息衍心里一冷。
“很好,这就是你所获神的赐予么?你们拿到了砂钢水的配方,已经复原了这种铠甲。真快,辰月除了有你这样的蠢货,也有高明的技师。”息衍冷冷地说。
男人缓缓张开双臂,猛地一振:“对于那些虔诚信奉神祉的人,神的庇佑才是我们不可摧毁的铠甲!”
“说这种话,也不知是真蠢还是假蠢。”息衍双手握剑,缓缓用力,剑锋指向男人的眉心,稳若磐石,“既然穿着神的庇佑了,何不脱下你那身乌龟壳儿?”
“等你死了,再向神的使者提出要求好了。”男人这么说着,却不敢逼近,反而后退一步。息衍的剑和白毅的斩马刀都是令人棘手的武器。砂钢固然坚固,可是铠甲之间仍有连接处,那些地方是脆弱的。他不得不保持戒备。
“叶正舒大人的女儿?”息衍扭头看了一眼痛苦蜷缩在角落里的叶瑾,“我不太清楚你和这个人的关系,不过此时你我似乎是在同一战线上。若是能够杀了这个人,你既往一切,我均不再追究。若是你帮助这个人,那么我无可选择,只有将你格杀在这里。”
“小舟公主现在怎样?”白毅喝问。
他们两个人都不敢把目光长时间移开,而是紧紧盯着对面男人的双臂,那两条胳膊中蕴含的力量太巨大了,被正面击中,任何人都立刻会是骨骼粉碎的下场。他们两个人也对叶瑾怀着极大的警惕,这个女人在连受那个男人的重击之后,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公主没事,我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叶瑾抬起头,脸色苍白,“杀了他,他是……”
男人暴喝,如雷般震耳,转身就要扑向叶瑾,要把叶瑾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刚一动,却又艰难地刹住。随着他的动作,息衍如影随形地逼上一步,剑锋回收。这是发力前的征兆,只要男人再动,息衍不会放弃这个绝好的机会。
“尸武士。”息衍慢慢地吐出了这三个字,“这个蠢才是一个尸武士,一个正常的活人,怎么会说出那样愚蠢如猪的话来?这个秘密,已经不用说出来了。”
“尸武士?”白毅凛然。
“白毅,不要吃惊,正常的人在你的斩马刀下能够如此自如的,大概已经不存在了,即便嬴无翳和你相对,也未必能占到多少上风。”息衍冷笑,“而你的敌人,是个以秘术重新从死人中复生的尸武士!”
“愚蠢的俗子!”男人不再注意叶瑾,居高临下般扫视白毅和息衍,“我并非死人,我是奉从神的旨意把身体献上为祭品,从而获得了神授予的力量。亡者,是行走的肉体而已,怎能有信奉神的魂灵?”
“哦,那么看来是个辰月的狂信徒。”息衍点头,“那么白毅,我纠正我的话,他不是一个死人,他是一个疯子。”
“在你还享有可怜的生命时,你可以继续亵渎,不过,时间不多了。”男人的震喝赫赫生威。
“你有必胜的把握?”息衍冷笑,“如果那样,你为什么还不攻过来?或者你是在担心,攻过来的结果就是躺下,永远闭上你那张口是神闭口也是神的臭嘴?”
“即使我的肉体消亡,神所指引的大军也会把你们吞噬!”男人挥手指向远处,那里火光飞腾,“即使我的肉体消亡,我的魂灵也将因神的指引而飞翔于天上!”
“我们是在互相威胁么?”息衍笑得更加大声,剑锋也微微抖动起来,“不要试图欺瞒了,尸藏之阵的阵主,当你倒下,这个秘仪大阵将失去召唤星辰之力的核心,那时候你的大军不过是些倒地不起的尸体而已。否则我们为什么要在整个殇阳光里搜索你?你还没有明白这一切的战略只不过针对你一人?可我们为什么要杀你?为了毁灭一个辰月的狂信徒?愚蠢!我六国大军名将如云,要杀你一个蠢笨如猪的疯子?不要自以为是,你还没有价值令我动剑,雷碧城还差不多。”
“你们,居然知道尸藏之阵的名字?”男人似乎很吃惊。
息衍猛地踏地!他的机会就在这个对方震惊的瞬间来到了。他脚下是塔楼顶上铺着的宽板,被他震得一颤。脚下传来的震动让男人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清醒的时候,白毅和息衍已经同时跃起,挥舞各自的武器。白毅劈斩,息衍挑刺,两人合作的时候没有任何空挡留下。男人在生死一线的关头以右手铜盾去格白毅的斩马刀,而以左手去抓息衍的剑。斩马刀砸在铜盾上发出巨响,男人被巨大的力量震动,身体短暂地失去平衡,息衍就在这个间隙手腕拧动,剑锋挑起,避开了他的手,转而刺向他的喉间。
一溜闪亮的火光跳跃在雨里。刺向男人喉间的一剑被他艰难地闪开,古剑静都擦着肩甲下缘刺入,那下面的锁子甲由无数的甲环编织而成,这些甲环在息衍的剑刃下崩碎,而溅出了火花。息衍环绕他的左侧,剑锋沿着他的肩甲边缘行进。
男人咆哮着要反扑,却被息衍抓了一把雨水,用力摔向了他的眼睛。掌心里射出的一小片雨点此时也像是箭一样锋锐,男人的眼睛被刺到了,探出去的手臂走空。息衍和白毅急速回撤。
三人进入死寂中的对峙。男人雕塑一样站着,左肩传来几声低低的崩裂声。巨大的肩甲沉重地砸在地上,息衍那一剑刺透男人左肩的同时,挑去了所有扣住肩甲的铁锁,硬是将这件铠甲从男人的身上卸落下来。
“真是精妙的剑术,天驱,果然世世代代是令神也戒备的人。”男人赞叹。他的左肩在这一剑中受了极重的伤,肩头一块肌肉几乎要被整个卸下来似的血流如注,可他并不疼痛似的。
“我和白毅联手,至今还未失败过。”息衍横剑做出防御。白毅深吸一口气,举刀上扬,准备再一轮的进攻。
“那就以我的血肉一搏吧!”男人用力挥手,“看看侍奉神的血肉是否会在俗子的手中倒下!”
他双臂的铜盾下“铮”地弹射出刀刃,手掌宽的阔刃上带着狰狞的锯齿和血槽。他平展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