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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叔父要反秦,你呢?也要反秦做皇帝吗?”
慕容冲身上一僵,旋即放松下来,笑了笑:“我只反秦,不做皇帝。”
“那你和叔父联手不行么?”
“这是我个人私仇,不需假借他人之手。”
“如今藏宝图没了,你拿什么反秦呢?”
“你怎知藏宝图就一定能寻到宝呢?”
杨玲珑再次被震惊;坐直了怔怔地问:“你是说?”
慕容冲笑吟吟地看着她:“所谓藏宝图,也只是一张毫无作用的废纸而已。要是真有藏宝图,先祖当年灭了段氏之后理应早将宝藏取出了。又何必留到现在?这天下,谣言往往能演变成可怕的力量,就如当今世人传言得到血龙珠便能练成绝世武功还能长生不老,苻坚不知从何处听说血龙珠能用来炼制长生不老药,这些年刺侯四处打探。近日不知从哪听说血龙珠在相思门,诏令能取得血龙珠者赏金封侯,只是,这世间当真有血龙珠这种东西吗?就算有,也不见得有这么神奇吧!”
杨玲珑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暗忖道:的确,血龙珠真的没有那么神奇。
慕容冲并不知晓自己怀中抱着的妻子身上就有天下人争相夺取的血龙珠,若是知道了,怕是睡觉都会睡不踏实,向来都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拥有一样东西,那么这样东西对于拥有它的人而言,只是个灾难。
对于杨玲珑,血龙珠又何尝不是个灾难?
自从慕容冲向杨玲珑透漏自己的反秦意图之日起,她便明白,以后的路,无论多么危险,她也必须和他一起走下去了。拓跋瑶执行任务失败后被段元妃杀死,慕容冲一时间难以再找到如她一样武功才智皆高人一等的人,整日双眉紧锁,杨玲珑试探着将自己举荐一番,皆被他反驳回来,令她一时之间一筹莫展。
慕容冲在长安时与燕国旧臣时任秦国虎威将军的韩延联手,二人密谋多时,暗地里收买江湖人士,训练大批死士,做着暗杀、盗墓、打劫的买卖,聚敛了大批财富,这些事情,他自然不愿意被自己的妻子知晓。
在他的心中,杨玲珑很聪明,但是她的心中有着有着近乎偏执的正义感,见不得那些肮脏的事情,盗墓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若被她知晓,难保她不会出面阻止,到时反而给他添乱。
再者,任何一个男人都希望在自己的妻子心中是个优秀光辉的人物,他也不例外。
日子貌似极其平静地过着,直到一纸圣旨打破这平静。
时近中秋,突然从长安快马奔来特使,沿途宣旨,秦王苻坚召命凡四品以上官员、命妇须进京共贺中秋佳节。
☆、140 慕容氏族的野心
接到圣旨之日已是八月初三,只有十来天的时间用来赶路,没有充裕的时间用来打点一切。杨玲珑只得命赵涣准备沿途用品和进京后四处走动所需的礼品,即日便要启程上路。
官员出行按级别规格,随从人员车马的数目、规格都有严格的规定,杨玲珑是正二品命妇,按制可有三十六人的仪仗队,但慕容冲仅为四品命官,所以此次他们进京,仅带了十六名护卫,连同小玉,一行二十一人便浩浩荡荡地于八月初五向长安进发。
临出发时,杨文良出人意料地来到慕容府,与慕容冲简单交待几句后,便将杨玲珑叫到无人处,郑而重之地将手中的物件交给了她。
她将那东西拿起一看,惊诧不已,原来那正是血玉令牌。
“爹,这是?”
“这令牌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黑龙使张绗还留在长安未归,刘易至今杳无音讯,兴许还留在长安内。但他当日既是去接应你,若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他定会在长安找你。桃花坞内乱时大部分影卫为了保护我们一家已经牺牲了。但长安的影卫尚未受损,爹知道你们这一行凶险未知,这血玉令牌但愿能起点作用。去找陆华章,他会听你的安排。”
杨玲珑紧紧握住手中的令牌,重重地点了点头。
杨文良抬起手来想像以前那样拍拍她的头,猛然省起她已经长大,嫁为人妇了。只得微微不可察地叹了叹,道:“此去长安,凡事多多忍耐,万不可冲动行事,记住了么?”
“我记住了!”杨玲珑乖顺地点了点头,生怕他不放心。
也难怪他不放心;之前彗星现于天际;长十余丈;经太微;至今其光尚未熄灭;夜晚仍能看见那明亮的星光,如扫把一样挂在天空中。它的出现,引起朝廷不大不小的动荡,太史令张亚趁机进言曰:“尾箕二星,当燕分野。东井乃秦分野,今慧起尾箕,直扫东井,明是燕兴秦亡之兆。十年之后燕当灭秦,二十年后,代当灭燕。臣想慕容暐父子兄弟是我仇敌,今乃布列朝廷,遗盛无比,将来必为秦患,天变已著,不可不防。”
一番话说得言之灼灼,矛头直指慕容氏族。
但天子苻坚并没有听信这一番说辞,反而嘉赏京兆尹慕容垂为冠军将军,其子慕容宝、慕容邵、慕容农等皆有封赏,这相当于给了那些极力想除去燕国遗民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但同时也将慕容氏族变成了众矢之的,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果然,阳平公苻融迎风而上,上书弹劾慕容垂,指他蓄养门客过千,暗中聚敛不法之财,包藏祸心,罪大恶极。
苻坚只是一笑了之,不予理会。
但此次突然召命官员命妇进京,有违常理,究竟是不是对慕容氏族起了疑心,还很难说。君心难测,若是真有什么蛛丝马迹泄露了出去,这次长安之行,当真凶险难测。
为今之计,只有见机行事了。
长安,流云阁。
白日的流云阁异常的宁静,秋日的空气是干燥的,但流云阁内却温润舒适,花蜒懒懒地睁开眼睛,见身边的美人已经起了床,坐在昏花的铜镜前涂脂抹粉,忍不住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那美人一听声音,手上动作顿了顿,却并不回头,只淡淡地问:“醒了?这次会呆几天?”声音清冷,却又透着股难言的妩媚,无需再有动作,光是声音,已经足以令天下男子动心。
花蜒慢条斯理地起身,收拾妥当后,来到她身后,将她的身子轻轻扳了过来,耀眼的丽色令他心神一晃,却又被她眼中的哀怨逼得只得正色道:“这次会多呆几天的。”
美人正是流云阁内的头牌名妓赵阳台,虽是风尘女子,芳心却是只寄予花蜒一人身上,无奈花蜒却常年四处漂泊游荡,每次见面只是短短几日,分别之后便是长达几年的等待,转眼她已到了二十五岁,在流云阁内已是老姑娘了,只盼花蜒能将她赎出,哪怕只是作妾,她也甘愿。
☆、141 侍卫清宁
“子成,我的那个姐妹,就是你上次赞过她诗文佳妙的回暖姐姐,被一个廷尉赎身娶回去做了侍妾,有了圆满的归宿呢!”她眼巴巴地将花蜒望着,期待他的反应。
花蜒心思通透,怎会不知她的心思?
只是,终究还是不愿意。
“阳台,我是个江湖中人,不能给你香想要的稳定生活,我有自己的职责使命,不知什么时候我就会死去,你这样的女子,跟着我不会快乐的。”
“可我不愿意再在这里对那些臭男人强颜欢笑了,我只求在你身边伺候你,这也不行么?”不要名分,这已是一个女子所能放弃的,最沉重的筹码了!
“阳台,你的心意我明白,你这些年拒绝那些达官贵人为你赎身全是为了我,我也知道。可我连自己的命都可能保不住,不能拉你陪我冒险!”这是在夸大其词,但也不全部是瞎编。相思门近来因为血龙珠的谣言被江湖宵小滋扰不尽,这其中也不乏高手,逼得门主段无邪痛下杀手。此次他接受任务前来长安与雇主接头,任务艰险,很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赵阳台眼神一黯:“也罢!冤家!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希望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长乐公近日找过妈妈,想将我赎过去作妾,你看我应当答应吗?”
花蜒闻言,心知他们这段长达六年的纠缠已是走到了尽头。伸手轻轻将她拉入怀中:“阳台,我希望你过得好!”这便是劝她从了长乐公苻丕了。
赵阳台偎在他怀里,眼泪终于止不住汹涌地流出眼眶,虽说平日她与恩客们曲意逢迎之时也会假意落泪以显娇柔,可她近日才发现,伤心的时候,她原来也会流出这样多的眼泪。
花蜒任她在怀中放肆地哭着,只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一时间,寂静的流云阁内竟只有女子嘤嘤的啜泣声,想必这样的哭声在这流云阁内已是司空见惯,赵阳台哭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前来探问。
抽噎声渐渐小了,显然赵阳台已经哭累了,她从他怀中抽出身来,在镜前细细地整理起自己的妆容。
花蜒心中愧疚,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突然,有龟奴来敲门,在门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