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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小凤发现花满楼来找自己的时候,他忽然有种很不详的预感。
而当花满楼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更觉得自己的预感没有出错了。
“你认识白小恬吗?”花满楼满似乎是赶了很久的路,满面忧虑之余更是倦色连连。
“我发现他被人带走了。”
陆小凤先是吃了一惊,问道:“难道你遇到白小恬了?你是不是还和他成了朋友?”
他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可现在他已没有办法去阻止什么了。
花满楼的眉头如远山般叠起,口中急切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怕是有性命之忧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忍不住捏了捏扇柄,几乎要将玉骨扇柄给生生掰断。
陆小凤听得糊里糊涂的,便先连忙按住了他的肩膀,道:“你先别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小恬不是在万梅山庄吗?怎么会出去找上花满楼?
为什么他会被人带走了?难道带走他的人又是宫九?
花满楼终于吸了口气,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我和他原本就是打算来找你,但是中途他饿了,我就带着他去一家面馆。那面馆的生意实在太好,需要排队才能等到位子。他让我先等着,自己钻进去看看,可没想到我等到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后来小二告诉我他好像被一个人带走了,而且那个人还在桌上留了书信给我。”
陆小凤惑然道:“书信上写了什么?”
花满楼道:“我让掌柜帮我看了看,书信上写了‘我会照顾好他,不必担心’,署名是戚长明。”
刹那间,陆小凤诧然无比地睁大眸子,道:“戚长明?是那个畜生中的畜生,禽兽中的禽兽?”
花满楼面色一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其骇人的事情,开口说话的语调开始变得低沉而又喑哑。
“落到他手里的人几乎没有活口,我实在是担心……”
陆小凤疑惑道:“可他不是只对七八岁的小孩子下手吗?白小恬虽然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但也比他的目标要大得多了。况且白小恬实际上的年龄已经有二十岁了。”
花满楼叹道:“也许是他觉得白小恬太过可爱,所以就把他带走了。”
陆小凤听完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平静无波地问道:“你来找我就是希望我和你一起去救他?”
花满楼面色真挚地握住了陆小凤的手,叹道:“光靠我一个人是找不到他们的,你说呢?”
“我还能说什么呢?”陆小凤苦笑了一声,然后轻轻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覆上花满楼的手,道,“你知道我是没办法拒绝你的请求的。”
花满楼莹然一笑,恍如秋风过湖,激起粼粼点点碎金般的波光。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来找你之前,我还去了趟万梅山庄,通知了管家。所以到时候,西门庄主应该也会赶过来。”
陆小凤听完之后也只是笑了笑,然后什么也没有再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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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洋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浪子虽没有家,但至少还有个熟悉的地方,若是呆在这里呆得久了,只怕连自己是谁都要忘记了。
想回家的人也肯定不止他一个。
而且他也并不想一个人回家。
而想回家除了在白小恬身上找线索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法子。
人若是在一条死路上走到底,是绝不可能找到回家的路的。
所以他去找了戚鸣雁。
天色已经晚了,但戚鸣雁还是在那家客栈里和舒秦喝着酒,说着话。
瞧他们谈话的兴致,岳洋实在很难想象当初他见到的那个舒秦为何会对戚鸣雁生出杀心。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实在太过奇妙。或许在人心百转千回之间,一个念头沉了下去,又有千百万个念头浮出来,而在那些念头之中总有一两个会带着匪夷所思的恶意。而不经意间,恶念在心中扎了根,发了芽,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幸好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他和他的朋友身上。
不过这些也不是如今的他该想的事。
岳洋该想的是如何回家,就算前路渺茫无光,他也绝不会轻易放弃。
而且他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这才是最让他欣慰的事。
“你来找我是想讨杯酒喝吗?”戚鸣雁笑着看了看他,然后举起了酒壶在他面前晃了晃。
酒水在酒壶里碰撞的声音实在是悦耳动听得很,似乎可以打动这世上所有的男人。
岳洋朝着戚鸣雁和舒秦笑了笑,然后坐在了他们旁边的椅子上,道:“有酒不喝那可是混蛋,所以我当然是得讨杯酒喝的了。不过,我还想问你些问题。”
戚鸣雁的眼里掠过了丝丝缕缕的笑意,道:“你想问的问题大概不简单。”
“的确不简单,但我想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岳洋叹道,“惠州有个能要人性命的山洞,你听过吗?”
戚鸣雁眉头一皱,道:“你是说……沉玉河边的那个山洞?”
岳洋摸了摸酒杯,像是闻着酒香似的,道:“我对那山洞实在好奇得很,不知你是否知道一些那山洞的事?”
戚鸣雁的目光倏然一跃,像是烛火灿然一爆。
然后他含了一丝恰当的微笑在唇角,从容不迫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但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托我的朋友去查。”
他到底是已经调查过了却不肯说,还是真的没有调查过,所以才这么说?
岳洋喝了一口酒,然后才满意地笑了笑,道:“你若是肯帮忙,那我就欠你个大人情了。”
戚鸣雁爽朗地笑了笑,道:“人情的事以后再说,先好好喝上一壶子好酒吧。”
岳洋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他还得去找人,而那个人或许也有话想对他说。
舒秦在一旁已经喝了半天的酒,这时也忽然道:“我想我得走了。”
戚鸣雁叹道:“你们一个都不能留下吗?”
舒秦朝着他笑了笑,眼底里却仿佛透着寒水般的悲哀。
“今天是师兄去世的日子,按理说,我本来不应该喝这些酒的。”
戚鸣雁叹道:“你们既然要走,我又何必留下?我还是第一个走吧,反正我还得去替岳兄查些东西。”
说完这句话,他便在桌子上留下了一淀金子,映得小二的脸都黄起来了。
舒秦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眼底里显出一股寂寥萧然之意。
然后他开了口,说了一句令人觉得很奇怪的话。
“他好像对所有人都很好。”
他的语气幽眇而又淡然,带着几分梦呓般的不真切感。
岳洋瞥了他一眼,道:“他看上去的确是这样的人。”
不过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舒秦苦笑道:“是啊,可是对所有人很好,也或许是因为他把所有人都不放在心上。”
岳洋淡淡道:“他或许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但也未必像你想的那么差。”
舒秦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并没有说他差,我甚至觉得他除了这一点以外,几乎是个完美的人。”
岳洋的唇角忽然含了一丝苦涩的笑。
“完美?我想他是离完美最远的人。”
舒秦沉下脸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洋沉声道:“他的确离完美要远得很,你若和他走近了,就能看得他身上处处都是裂缝。。”
舒秦不由得沉下脸来,冷冷道:“他为人豪爽,又仗义疏财,武功极高,他甚至可以为了你这个只见了一面的朋友就急着去查东西,你却还在这边说他的坏话。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岳洋无奈道:“你真的那么相信他?”
舒秦冷冷道:“我若连他都不能相信,就谁都无法相信了。”
“目前为止他还是值得你相信的。”岳洋苦笑道,“只是永远都别觉得他是个完美的人,否则你到最后一定会失望。”
而失望得多了,就会转化为怨恨。怨恨得久了,就会生出杀心来。
这世上从来没有完美的人,只是抱着的期待过高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