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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凝眸道:“救下他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陆小凤点头道:“我想趁此机会好好问他些事情,想必他看在我们救下他的份上,还是会说出些真话的。”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苏沁云不像是那种居心叵测,心机深沉的人。至于到底怎么形容这个人,他也有些说不准。他有时看似高雅出尘,有时又看似柔弱无助,但有时说出的话,做出的事,简直让人完全摸不到头脑。
西门吹雪看了陆小凤一会儿,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终于开口道:“对付宫九其实很简单。”
陆小凤眼前一亮,道:“怎么个简单法?”
西门吹雪容色一暗,如同刀削般的薄唇微微一抿,复又张开。
“拿根鞭子就够了。”
话音一落,陆小凤却是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着他,有些呆愣地张着嘴巴,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指,好像一点都没有没听懂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才摸了摸额头,似乎是要把皱紧的眉头抚摸平整一般。
“拿根鞭子……是做什么?”
西门吹雪只是冷然道:“他喜欢被打。”
说完这些他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再也不打算多说一个字,仿佛唯恐想到什么令人作呕的事情一般。
陆小凤又是一愣,面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虚浮不定的青白,仿佛鱼肚上的青斑一般。
看他的神情,就好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为荒谬的事。
但所幸他之前在他那位白衣好友身上看过比这荒谬十倍的事,所以陆小凤几乎是立刻醒过神来,嘴上则是支支吾吾道:“你……你是说……他……他喜欢被人……用……用鞭子抽?”
他的双手比划来比划去比划个不停,而说到最后,连他自己的身躯动作也变得如同大理石雕塑一般僵硬。
西门吹雪只是目光一冷,如刀似剑般锋锐起来。
然后他忽然站起了身来,似乎就要消失在暮色下的花丛中。
上次陆小凤就是用鞭子夺去了宫九的性命。
这次他拿着鞭子,又有花满楼在一旁助阵,不管怎样都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既然话已说完,人也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等等。”身后的陆小凤忽然叫住了他。
西门吹雪没有回头,但也没有继续向前走去,只是站在了原地,身躯挺拔如剑。
在这世上能把他叫住的人并不多,而这里的陆小凤也勉强算是其中的一个。
陆小凤看向他那孤绝如松的背影,微微握紧拳头,眼底闪过一丝犹疑之色,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却又有些说不出口。可他知道西门吹雪并不会等他太久,便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你能不能也一起去?”
西门吹雪想也不想便拒绝道:“不能。”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恍如斩钉截铁一般,仿佛谁也无法更改他的决定。
陆小凤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问了出来:“你好像……很讨厌见到这个宫九?”
看他对宫九出现的种种表现,陆小凤终于开始忍不住怀疑他和宫九的关系。
西门吹雪终于回过了头,但目光中却凝着细碎的冷光,恍如屋檐下凝结而成的冰锥雪柱一般。
“你的话太多了。”
陆小凤见不能问出什么,也就干巴巴地笑了笑,然后满不在乎地向他走近几步,唇角蔓上一派苦涩的笑意,道:“话说回来,那个宫九要是被影响了,也不知道会变得怎样。”
他最怕的是宫九被激怒之后,会拿苏沁云威胁他们。
陆小凤自然不会为之所动,但花满楼却不知会如何表现。
真要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处境可就会变得无比艰难了。
可如果西门吹雪能够一同前去,就能在情势不对时出那鬼神般的一剑,他们的胜算便大大增加了。
西门吹雪眉宇之间浮出的淡漠恍如一缕幽幽烟尘,轻轻一吹便会消散在这尘世之间。
宫九无论怎样被影响,都不可能比原来更令人作呕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未必是件坏事。
陆小凤又看向西门吹雪,忽然笑盈盈地眯起了眼睛,道:“如果我肯答应你提出的任何条件,你是不是还是不肯去?”
西门吹雪微微眯眼道:“任何条件?”
陆小凤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白衣剑客所提出的要求,他的神情微微一暗,但再抬起头来,已经是视死如归的神情。
“我可以为你剃掉眉毛,也可以为你去挖六百条蚯蚓……如果,如果你还嫌不够的话,我……我还可以……”说到最后,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俊俏的脸孔像是被揉成了一团乱步,就连眼角的皱纹里也仿佛承载着不可言喻的尴尬。
西门吹雪只是微微抬眉,唇角似扬非扬道:“我只要你的胡子就够了。”
陆小凤一脸诧然地抬起头,忽然捕捉到了西门吹雪的面上闪过的一丝浅淡笑意。
但下一瞬那丝笑意又消失无踪了,仿佛被风一吹就散的雾气,再也不留一丝痕迹,好像只是错觉一般。
他皱起了眉头,万分疑惑道:“就……就这么简单?”
若是以前叫他剃掉胡子,他定是万分的不舍和眷念。可人总是会变的,经历过了刘慕仙和苏沁云之后,剃胡子对他而言已是很轻松的要求了。而他本以为对方至少会提出比这更加困难一点的要求。
西门吹雪看他的神情,似乎是想到了上次屋顶上的情形,面上冷然一笑道:“你以为我会要你做什么?”
无论对方求他去做多么困难的事,面临多大的危险,他都可以肯定自己绝不会让陆小凤在大庭广众之下脱掉衣服,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隐私部位。
陆小凤摸着脑袋讪笑了一声,面色已有所松融,身体动作也灵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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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花满楼并没有与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同行,而是从另外一路出发。
西门吹雪也不以为意,毕竟他没有兴趣去见如今的花满楼,陆小凤知道之后,倒好像是有些伤感的模样,但也只是伤感了一小下,便恢复到了平常。
他本就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剃掉胡子以后,就显得比以前更年轻了许多。
所以一路过去,他和气质冷峻的西门吹雪都得到了不少年轻少女倾慕的目光。
而陆小凤本以为他要花上很久的时间才能找到宫九。
可没想到宫九似乎并不如西门吹雪所说的那样行踪诡秘,而是一路上大摇大摆,招摇过市。
这是被影响的第一步?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如此?
西门吹雪没有任何表情,陆小凤也不便相问。
总之当他们经过打听,来到宫九所在的一处山庄之后,却发现宫九好像已经在山庄门口等着他们了。
他似乎早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救苏沁云,所以挑衅似的故意留下线索,只是没想到花满楼还没赶上,他和西门吹雪就先来了。而苏沁云便被他点了穴道,压在一边,眼底里尽是一线盈盈秋水般的忧色,腰身依旧纤细无比,整个人好像被风一吹就能吹倒似的。
但这个宫九似乎与陆小凤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的容色冷峻得如同冰雪雕塑一般,眉宇之间透出几分决绝之色与傲然之气,漆黑如墨的发丝一丝不乱,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恍如一丝尘埃都不沾染。
光看他那坚毅的神情和一丝不苟的衣着,就实在是无法让人想象他的那种奇怪的爱好。
但西门吹雪绝不会对他说谎,所以这个人大概真有那种令人作呕的怪癖。
陆小凤神情一暗,微微低头,暗自握紧了手里的长鞭。
在过去的那段日子里,他已经见过很多荒谬到离奇的事了,所以就算眼前这个人的怪癖再如何奇特,他也不会十分惊讶了。
宫九好似也看到了他手里握着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赤色精芒,似乎是兴奋,又似乎是别的东西。
难道他真的如西门吹雪所说的那样?
陆小凤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看着宫九,道:“你要如何才能放了苏沁云?”
宫九看着他,目光冷冽道:“放了他?”
他问完这句话,忽然将目光投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西门吹雪。对方只是容色淡漠地平视着前方,好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