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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却回头瞥了一眼李灵,眼中掠过一丝冷厉的锋芒。
他喃喃自语道:“是啊,可是我怎么能放过他呢……”
花满楼叹道:“可你杀完人之后,本已不必去刺杀西门吹雪。”
韩青深深地低下头,紧紧地闭着双眼,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像是凄风苦雨中的一把破伞。
他什么都没有解释,但在场的两人仿佛都已明白。
司空摘星淡淡道:“你的家人还在他们手中,内奸若是被你所杀,他们只怕会杀人灭口。可你若是为了刺杀西门吹雪而死,他们或许还能活。”
他说完这些,忽然看向韩青,然后叹了口气,道:“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韩青点了点头,面色依旧惨白如纸,声音也已如同梦呓一般低不可闻道:“我知道这不是聪明人的办法,可我已不能冒险……你就把我行刺庄主的消息传出去吧……那些人听到了……或许还会留一条生路给他们……”
可是谁都明白,即使这么做了,对方还是很有可能杀人灭口。可韩青已没有了办法。
对方握着他家人的性命,就等于捏住了他的脉门,他实在不敢冒险,也不能冒险。
似乎是想到了家人之后的境况,下一瞬间,韩青的眼中现出一抹刺痛人心的光芒。
花满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云真已被生擒,你已不必担心了。”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赶紧到韩青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了。
韩青苦笑道:“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说……”
他仿佛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咳嗽了几声之后,又硬撑着抬起头,也不顾擦去唇角的血,道:“李灵怀疑舒秦是常越冰……所以特地嘱咐我……注意他……”
花满楼敛眉道:“而你发现他药箱里的手指的时候,就觉得他是常越冰了。”
司空摘星还记得他那时装作一脸茫然的模样,不由得细细地打量了他,笑道:“那你究竟知不知道舒秦的真相?”
韩青又断断续续道:“我只是觉得常越冰易容成了舒秦,没想过你们说的那些……但李灵说过……若是发现舒秦可能是常越冰……就……就尽快动手……”
正是因为这样,他看到手指时才有异样的表情和举动。
司空摘星又疑惑道:“为何说发现他可能是常越冰,就要尽快动手?”
韩青又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里起了血丝,咳得面上血色全无,咳得仿佛快要将肺都咳出来了,瞧他这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花满楼连忙扶住他,墨玉似的眸子微微敛起,面上是掩不住的忧意。
无论如何,这都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去死。
韩青又艰难地吞下口中的血,说道:“李灵说舒秦……若是常越冰……那他肯定……已经做了一件事……”
花满楼疑惑道:“做了什么事?”
韩青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呼吸也渐沉渐轻,飘摇不定。
“他……没告诉我……但是……一定要……告诉陆大侠……”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眼底最后的一点光也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吞噬了。
然后韩青的脖颈一弯,脊背一软,深深地低下了头。
瞧这样子,他好像还像是往常那样,恭谨地低着头,好像永远都不会再把头抬起来。
只不过他这次是真的不会再抬起头了。
花满楼怅然一叹,然后让他的尸体靠在了床边,站起身来,语调沉痛道:“我一直觉得有什么是我和陆小凤忽略了的。”
或许韩青那次出手打刘慕仙,也不全是为了泄愤,而是为了让陆小凤开始注意到他身上的反常。
司空摘星淡淡道:“你好像很伤心。”
花满楼只是淡淡道:“任何人死了,我都不会开心。”
司空摘星却冷笑道:“我看你该担心一下陆小凤才对。”
花满楼道:“陆小凤?”
司空摘星忽然抬起头,横眉道:“韩青提到陆小凤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点。”
花满楼道:“是关于陆小凤的事?”
司空摘星却不答反问道:“西门吹雪出了事,你为何会在这儿?”
花满楼淡淡道:“自然是因为陆小凤来找了我。”
司空摘星淡笑道:“我本来也有些不敢来万梅山庄,也是陆小凤让我来的。”
花满楼忽然敛眉道:“若是西门吹雪出事的消息泄露出去,能召来众位高手的人,还是陆小凤。”
司空摘星斩钉截铁道:“而陆小凤算了你,算了我,算了内奸,算了所有人,却忘记算了一个人。”
花满楼苦笑道:“那就是他自己。”
“但其实他才是最关键的一点。”司空摘星眸光熠熠道,“所以欲杀西门吹雪,必先杀陆小凤。”
话音一落,花满楼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先是眉心一颤,面色微变,然后唇角上蔓上了一丝有些苦笑,那苦笑看上去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然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好像知道舒秦已经做了什么了。”
☆、栖玉
——————————————————原著世界—————————————————
陆小凤那天在锦升阁约好了几日后再见,而戚鸣雁也会想办法混入栖玉阁。
而可没想到再见面时,戚鸣雁给了他们每个人多了一份请帖。只不过请帖上请的人并不是他们。想必戚鸣雁是想让他们冒充请帖上的人前往栖玉阁。而这些请贴上的人栖玉阁的人并没有见过,所以稍微装扮一下便可以了。
看着那份朱红请帖上映着的苍劲有力的大字,陆小凤不由得摸了摸脸上的胡子,苦笑道:“这些你是怎么弄来的?”
戚鸣雁浅浅一笑道:“是我一个朋友弄来的。”
陆小凤无聊地翻动着请帖,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戚鸣雁。
“原来你在栖玉阁里也有朋友,他也曾经受过你的推荐吗?”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唇角的笑意宛如雨色空濛。
戚鸣雁却苦笑道:“你对我笑也没用,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
陆小凤却收起笑容,道:“他或许是你的朋友,可他真的能冒这么大的风险给你请帖?”
这请帖来得未免有些太容易,而这江湖上出卖朋友的人很多,他难免不能联想到别的地方。
戚鸣雁看向陆小凤,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他受过我的恩惠,应该不会背叛我。”
他顿了一下,唇角漾起一丝明水秋波般的笑意。
“而且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未必对他没有好处。”
这后面一句话才是最关键的话。
而听到这句话之后,陆小凤仿佛也已明白了什么似的,了然一笑道:“话说回来,好像哪里都有受过你恩惠的人。”
戚鸣雁笑道:“施恩于人本就是一件很令人愉悦的事,当你做得久了,就会把它做成一件习惯。”
陆小凤淡淡道:“而对我来说管闲事也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每次我想把这个习惯去掉的时候,麻烦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戚鸣雁挑了挑眉,道:“但你心中其实很喜欢被麻烦缠身的滋味。”
陆小凤笑道:“你不是我,你又怎么能知道我的真正想法?”
戚鸣雁凝神看着他,眼里仿佛有一丝幽幽微光闪过,像是灯花一爆,转瞬无踪。
“因为你是一个一边说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一边又可以为一些素不相识的人奔波查案的人。”
陆小凤双眉一沉,苦笑道:“好人确实很难长命,我想我以后也要试着少做好人。”
戚鸣雁的双眸微微眯成一线长空,唇角上也蔓上一丝淳淳笑意。
“但你不得不承认,做好人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上瘾。”
陆小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过去的事情,眉头在一瞬间舒然如月,眸中仿佛映出熠熠星辰。
他的确是管过不少闲事,也惹过不少麻烦,但也的确有一些人因他的多管闲事而受益。
虽然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这些人了,但还是会有些人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冒出来,然后给他一些帮助。
所以细细想来,戚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