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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笑了起来,仿佛是等了这句话已经等了许久。
“这个我已经猜到了。”
而且他觉得花满楼应该也已经猜到了,只是默契地选择没说。
陆小凤皱了皱眉,像是在斟酌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想如果我能回去原来的地方的话,或许能够把他带回来。”
其实他连回去的把握都没有,但他就是对自己有一种盲目的信心。虽然有时这信心让他闹过不少笑话,但这信心也救过他的命。
司空摘星似乎还想问些什么,却因为听到了异样的声响来停了下来。
水潭底下忽然涌出了一些水,清澈如月光的水越蔓越开,仿佛直蔓到人的心底,而水位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陆小凤却先是暗暗一惊,随即含上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他正在疑惑是不是能用相同的办法回去,这水就自己涌了出来,不可谓不巧,不可谓不诡异。
可既然机会都摆在了他的面前,难道他还能白白错过么?
司空摘星却默默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道:“这水看起来也并不稀奇。”
但看对方的样子,这水却好似很稀奇似的。
陆小凤只觉得他话里有话,也就答道:“这水的确不稀奇,可在某种情况下,它也可以变得很稀奇。”
说完这个,他还朝着对方眨了眨眼睛,做了个鬼脸,就好像对方当初对自己做的一样。
“我只期望待会儿无论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太惊讶。”
这山洞里的一切就已经够让人惊讶了。
司空摘星抱手于胸前,想着他们接下来还能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却见陆小凤忽然猛地扎进不及膝盖深的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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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山洞本该让岳洋觉得开心,但他却好像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那古怪的水把陆小凤和白小恬一起卷走了,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在这世间一样。
他也开始猜到为何看到那个房间里的人都没有回来,而活下来的人也总是嘟囔着“走不出房间”这样的疯话。也许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水已经自底部涌入了房间,而等他们终于开始注意的时候,就已经走不出去了。
其实他本想在山洞里呆一会儿,看看能不能等到陆小凤,可却被西门吹雪一句话堵了回去。
“如果他去了我们的那个地方,你要怎么才能等到他?”
这的确是个好问题,一个把他问得哑口无言的好问题。
他也不清楚陆小凤若是真的去了他们的那个世界该如何回来。
但岳洋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懂得了回去的方法。虽然不知道这山洞里的水有何玄密,但它似乎是他们回家的关键。
而他出了洞口之后,倒并没有立刻走开,而是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
只是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休息过后,他们竟真的等到了一个人从洞口出来。
出来的人不是白小恬,而是陆小凤。
他看上去就像是只刚才水里捞出来的公鸡。
岳洋却不管这些,当他看到陆小凤的时候就眼前一亮,心头一喜,连忙飞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无论他是怎么回来的,他总算是回来了。
陆小凤笑了笑,轻轻回抱了一下另一个自己。他能感觉到对方是真心实意的高兴的。
然后他轻轻推开了岳洋,看向了默默站在一旁的西门吹雪。
他们之间或许有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可此刻他看向陆小凤的眼神却仿佛带着一抹亮色。
陆小凤又笑了笑,但那笑容却含着几分苦涩之意。
“我曾经问过你许多次你是谁,但你却坚持我应该自己猜出来。”
西门吹雪的眼帘微微一垂,眼底掠过了一道剑锋般的锐芒。
他好像已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但此刻的他却已并不对对方抱有任何期待。
岳洋站在他们的旁边,唇角含着晨曦般的笑意,眼底里映着比月光更通透的光。
他们都是岳洋的朋友,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而朋友们或许有机会可以复合了,无论是谁都该高兴的。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捣乱,谁就是天字第一号的王八蛋。
但是陆小凤真的不会说出一些奇奇怪怪不着边际的推论么?
岳洋想到这里,眉头一皱,又忍不住有点担心,因为西门吹雪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但下一瞬,陆小凤却看着西门吹雪,眼神幽幽道:“你是另一个西门吹雪,对吗?”
☆、95·深谈
话音一落,西门吹雪微微抬眸,眸间如有流焰红光倏然而过,四散而出,如星火蔓延。
下一刻,陆小凤以为他会大笑,会死命摇着他的肩膀,会冷言讥讽他为何这么晚才猜到。
可是他都没有。
他只是微微挑眉,于凛冰苍雪般的面容凝起几分暖意,唇角勾起了一点弧度,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而在场的两人谁也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
陆小凤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安地皱了皱眉,仿佛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之前觉得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说出这句话,但如今却还是说了出来。
而下一刻,西门吹雪的目光忽然变得悠远起来,仿佛是在感慨些什么似的。
然后他对着陆小凤笑道:“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说出这句话。”
他的笑仍是淡淡的,但却仿佛一阵春风刮过苍茫大地,驱散了初雪带来的寒气。
陆小凤也笑了笑,但却是如释重负地笑。
然而笑完之后,他也叹了口气,像是一片落叶落到银镜般的湖面,虽没有多大的声响,但却荡起圈圈涟漪。
其实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了那些诡异到了极点的事,他或许的确是一辈子都不肯承认这个可能。即使有种种证据摆在他眼前,他也还算觉得不可思议。
岳洋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漾起清泉般的笑意,道:“你之前不是一直都不肯相信的吗?怎么如今像是脑袋开窍了?”
其实他更好奇对方会不会也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但他现在却不想问,好不容易气氛变得好起来了,实在没必要再往诡异的那个方面发展。
陆小凤却笑了一声,只是笑中满是苦涩入肠。
“说出来我自己都不肯相信,你也未必会信。”
这话好像是岳洋该对他说的,可没想到如今却是他对着岳洋说了出来。这世事无常,便是如此变幻莫测。
岳洋却眼前一亮,笑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信?”
陆小凤这么一说,他就好像更好奇对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了。
西门吹雪却一针见血道:“你经历的事和你猜出我的身份有关?”
他看起来好像不太相信对方会一下子开了窍,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岳洋的面色也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被卷入水中之后,是不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其实他更好奇的是对方如果真的去了那个地方,是否看到了什么关键的人与物。
他不必说出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陆小凤只一听到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他看向岳洋的眼神隐隐有锋芒蕴在其中,宛如刀锋的锐光,剑尖的冷芒都汇聚到了两点。
“你们来自那个地方,不是吗?”
岳洋点了点头,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来自那个地方,那么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他说得轻巧随意,手心却有些汗,仿佛是在紧张些什么似的。可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在紧张什么,所以他只是握了握拳,就又很快松开了。
陆小凤笑道:“他是另一个西门吹雪,你自然就是另一个陆小凤了。”
他忽然很佩服自己能毫不在意地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世上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所以他忽然已对自己感到很满意。
这世上再也难以找到比他接受能力更强的人了。
他这么想的时候,好像已完全忘记了当初是怎样怀疑西门吹雪和另一个自己的。
可这到底算是什么呢?
山洞里的水可通向另一个天地,而那里有着与现世一样的人与物。可明明是看起来同样的人,为何却做着完全不同的事?